风尘仆仆的老李如今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透过轮廓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精神的模样,眼角的皱纹挂着善意的微笑,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和她打着招呼:“依然,好久不见。”
爱情是在最好的年纪遇到对的人,可孟依然在日渐衰老自甘堕落的时刻遇到了她的过往。
这算是爱情么,她早就不相信爱情这种鬼东西的时候,小李却又用了十几年跨过茫茫人海走到了她的面前,小李衰老成了老李。
很想说老李这一生只爱过她一个,十几年矢志不渝的一直在寻找她,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在当年她抱着孩子消失的那个雨夜之后,沮丧的老李曾短暂的走进过一段婚姻,那是一个性格泼辣雷厉风行的姑娘,她在床下有着无限的精力,能把鸡毛蒜皮的架吵的震天响,可是在床上的时候她却又变得如同一块木头,在小李的奋力进攻中一声不吭。
那个时候的小李眼前不断错乱的浮现出孟依然的面容,他发现当孟依然的脸重合到身下的姑娘身上时,他才能体会到足够的快感。直到他有次失神在抽插中喊出了孟依然的名字,他和那个姑娘才一起明白,他爱的其实另有其人。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姑娘就这样仓皇的结束了和他的婚姻。
后来,驾驶技术精湛的小李毅然选择了继续从事司机这个行业,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开起了大货车,因为这样可以天南海北的跑,每到一个城市,他都会私处打听一番,拿着以前偷偷留下的照片,说着孟依然的名字,询问是否有人见过。
其实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可行性,小李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能找到她,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更加充实,每次开车行驶在路上,前往不同的目的地,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奔赴在寻找她的路上,也许永远都不会见,但是也许,下一秒就会见。
他需要的只是这种慰藉,支撑他的人生,就这样一路从青年到中年,从小李变成老李。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这一次竟然真的在这里找到了她的消息。
听完老李的讲述,她呵呵一笑:“所以,你是喜欢我骚我贱呗?”
老李默不作声,皱着眉头知道自己这样的答案无法感动一个女人,反而有可能激怒,却仍然默认了这个答案。
她叹口气:“算了,喜欢我骚贱,那也算是喜欢吧,反正我就是个贱货,现在更贱,你不嫌弃正好,我也懒得遮遮掩掩。”
喜欢终归是有原因的,不管喜欢的是她的什么,也终归找寻了她这么多年,这种执念,也鲜有人能做到,她早已不在意那些世俗伦理。在她虚弱无助的岁月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她甚至还有点感动。
只是她什么都没说,反而是轻佻狐媚的一笑,把头发撩到耳后,问出了和曾经一样的话:“是想操我吗?”
不善言语的老李这次却意外的开口:“我想和你过日子。”
她看着老李眯了眯眼睛:“那你操不操我?”
这一次老李没再错过眼前的机会,雄壮的身躯终于压到了她的身上,那根肉棒穿梭了十四年的时光跨越了百万公里的路程终于插进了她的身体里,借着她湿润的体液,噗嗤一声,填满了她的身体。
她的阴道感受着最炙热的摩擦,她松垮的乳房被老李捧在手里含在口中,疯狂的吮吸之后,老李又扶住她的,宽厚的手掌穿过她已生长了不少银丝的秀发,托住她的脑袋,嘴巴贴了上来。
她习惯性的歪过头去拒绝,这十四年来有无数男人的鸡巴进入过她的嘴巴,但是她没有含过一条舌头。
顿了顿,她又猛地回过头来,一口亲了上去,主动贴在了老李的嘴巴上,两条舌头交织在了一起。
拥抱缠绵,肉穴吞吐,猛烈撞击,淫水飞溅,淫声不止,高潮迭起。
阴交,口交,肛交,乳交,手交,足交……没有羞耻,没有矜持,这把年纪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她用自己的毕生所学来慰劳这个男人十四年的寻找,用自己的身体实现着这个男人十四年来的一切幻想。
一次次抽插,一次次射精,一次次高潮。
其实很久前孟依然就想明白了,周峰泽说的那句她应该恨小李压根就是错误的,小李属实是一个好人,他从没做错什么,错的是自己,不对,错也不是自己,错的是这个世道,这个世界吧。
这一夜小李没有走,成了这么多年这个家里唯一留宿的男人,这一夜也成了她这么多年里睡得最香甜的一夜,躺在老李的怀里,没有深夜的失眠,也没有噩梦中的惊醒。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像久别新婚的爱人一般,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爱的快乐,没有人表白,也没人说接下来会如何,两个人都在抓住眼前仅有的机会,用身体践行着自己对于爱的渴望。
在客厅里交合,在厨房里交合,在院子里交合,在饭桌上交合。
在清晨,在中午,在傍晚,在深夜。
直到二人不似年轻的身体开始不堪重负的酸痛以后,她躺在床上,卧在老李的怀里:“你真的想跟我过日子?”
老李点点头。
“那你当年说要帮我报仇,你弄死他,我就跟你好?”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老李的眼睛说道。
老李确实不是信口开河,对于当初的承诺也一直铭记在心,这些年里,也曾私处打听,搜集过关于方锐违法的证据。
证据有很多,尤其是后来,不只是孟依然,还有更多的姑娘惨遭过方锐的毒手,只是那些姑娘大多数面对老李的询问从来都是避而不语抑或惶然逃避以为是又一个陷阱,无人愿意作证。
老李说现在法律更严格了,方锐除了玩弄女人,必然也有着许多其他的违法事实,如果有人作证告他,一定可以查出来很多问题,而且,老李也收集到了不少材料。
孟依然爬起来说:“我去。”
这个决定做的很匆忙,但对孟依然而言,却是思考已久的决定,她逃了十四年也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这一次,她不想再逃。
既然鬼神无法主持正义,那就自己去诉求正义。
说做就做,没有犹豫,于是在这个夏天的一个早上,她早早的起来做好一顿丰盛的早餐,穿戴整齐,收拾好行李,告诉女儿,她要走了。
她说她要跟老李去大城市生活,享受那里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她只是不想让孩子担心,因为她也不知此去前程如何。已然和她疏离的像陌生人一样的女儿依然是她心头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放不下,她知道这样做有多么的残忍,可是,她无法再等了。
女儿十四岁了,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而且老李已经替她还清了欠债,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人来骚扰,也给张大姐留下了一笔钱,再叁嘱托多加照料。
最近几天的精神正常也许不过是一时的回光返照,因为老李的存在,她飘摇坠落的心暂时有了承载,可她错乱了多年的精神也许下一秒就会崩溃,她就会决然的奔赴死亡,那和遗弃也没什么区别。
她在女儿面前早就没了廉耻和尊严可言,有自己这样的母亲,对女儿甚至算一种耻辱吧。那也无所谓再让女儿厌恶一点,也许足够的厌恶,女儿才能放下对她本能的思念,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的轻松。
于是她就这样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在女儿满脸的悲痛震惊中离开了小院,和老李踏上了十四年以后的返程。
孩子啊,对不起,妈妈要去为爸爸报仇,事情办完我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再见,孩子。
孟依然在心里默默的说。
关门的时候,她回头悄悄看了一眼仍然呆立在屋中的孩子,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好久没好好看过女儿了,孩子长大了,长高了,青春期的激素让孩子脸上长满了痘痘,依稀能看出她和冯远的模样。
孟依然的眼角止不住流下了眼泪,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2005年,夏,时隔十四年,孟依然踏上返程。
此去顺利不过是异想天开,实际上,两个人的雄赳赳气昂昂慷慨的模样在进入警局的一瞬间便成为了一个笑话,孟依然作为人证,老李多年的搜集作为物证,人证物证俱在,值班人员向上级汇报之后,没有经过太久的时间。
他俩,便被拘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