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的人手也没有留下警示的暗记……即便真的有危险,就凭虞老鬼那几个人都能过去,我们还会被困死在这里不成?休再疑神疑鬼,虞老鬼进来有段时间了,容不得我们慢吞吞行事!”
说罢,罗兴南便身化遁光,破空而去,身后的人紧随罗兴南而去。
盛元子无奈的摇摇头,也觉得罗兴南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挥手向深渊中打出一道灵力,灵力破开阴气,引起一阵动荡,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异状发生。
见状,盛元子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众人很快从深渊上飞越过去,里面果然没什么异样,依旧非常平静。
盛元子收回目光,放下警惕,自嘲的笑了笑,但不等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突然听到一阵极为细微的咝咝响声。
“什么声音?”
盛元子笑意僵住,面色猛然一沉。
不仅盛元子,其他人也听到了,众人四下张望,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就是从他们前方的两座矮山里面传出来的。
深渊对岸不远,矗立着两座石山,犹如荒原的两个门神一般。
石山光秃秃的,不算非常矮小,但和种有灵药的远山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显得一点儿也不起眼。
盛元子等人的注意都被深渊吸引住了,毕竟这两座山一览无遗,有什么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深渊里都没异样,谁也没想到问题竟会出现在山上。
声音出现得突然,像是某种怪物的嘶吼之声。
下一刻,地面陡然震动起来,‘咝咝’般的响声大作,在原野中回荡,很快便有响彻云霄的趋势。
紧接着,两座山顶之上竟各自喷薄出一团红雾,‘呼’地冲向高空。
山顶里面似乎藏有一个巨大的洞穴,这些红雾出现得毫无征兆,无穷无尽一般,瞬间弥漫开来,刹那间便遮蔽小半个天空。
两团红雾在山间交汇,堵住他们的前路。
“里面有蛇!”
有人指着云雾大叫一声。
“是钩蛇!”
此时,众人终于看清红雾的冰山一角。
这些红雾,是由一种蛇形的妖兽吞吐出来的气息!
这种蛇的长相非常怪异,体形如蛇,每一条的身长都最少有十几丈。但和真正的蛇类不同的是,钩蛇在蛇尾处有分叉,分出来的两条蛇尾都如铁钩一般,散发着类似玄铁的光泽,寒光闪闪!
正因为奇特的长相,众人一眼便将钩蛇认了出来,同时也纷纷回忆起关于钩蛇的记载。
这种妖兽成年便有凡妖期巅峰的实力,修炼时日久了,突破妖灵期也不难。
它们最擅长的便是毒。
口中吞吐的红雾不仅能作为一种护体软盾,帮助它们缓冲落在身上的攻击,而且还蕴含剧毒,即便修仙者,不慎吸进腹中一口,或者身体暴露在红雾之中,也将凶多吉少。
两个尾钩更是带有能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剧毒,而且坚硬异常,能硬接法器的攻击!
此时,红雾遮天蔽日,里面无数蛇影翻滚,根本看不出里面隐藏着多少钩蛇,但最少也有数十条,即便里面只有一小半突破妖灵期,也将是一场大麻烦!
更不要说,其中还有可能有妖灵期中期、后期的大妖!
罗兴南和盛元子对视一眼,都无比疑惑,在钩蛇出现之前,山上山下没有丝毫战斗的痕迹,虞空是怎么避开钩蛇的感知,悄悄穿越过去的?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退回山洞!”
二人不敢再迟疑,当机立断,命令后退!
此处地势宽阔,一旦被蛇群围住,落入红雾之中,谁也不敢保证能活着出去。
唯有依靠狭窄的洞口,才可以从容布阵,分割蛇群,慢慢将钩蛇猎杀干净,钩蛇再强也只是妖兽而已,这么多筑基修士,倒也未必真的怕它们。
众人领命,结成阵形,迅速后退。
钩蛇的嘶吼之声此起彼伏,红雾迅速蔓延而来,越追越近。
“注意不要受伤,千万不能让这些孽畜嗅到血腥味。”
盛元子猛然想起一事,大声提醒。
传言钩蛇对血腥味非常敏感,尤其是人类修士的血液,一旦嗅到便会陷入极度的疯狂,和现在的钩蛇是两个物种。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突然传来两声巨响。
众人悚然一惊,低头一看,便见深渊之中爆开两团血雾。
碎肉、骨屑横飞,夹杂着鲜血,四下飞溅。
众人猝不及防,顿时被一左一右两团血雾包围。
“月牙仙!”
罗兴南面色剧变,失声惊呼。
盛元子的表情也极为惊骇,显然也认出枯藤老人来了。
这一刻,他们陡然明白了什么,难怪什么暗记都没留下,难怪没有丝毫战斗的痕迹……
他们的暗桩早已经暴露,虞空早就知道,却视若无睹,任由暗桩把消息传递出去,引诱他们进来。
这,分明是虞空静心设计的陷阱!
其目的,或许是用他们吸引钩蛇,或许还有更阴毒的想法……
“快!抹掉血雾!”
盛元子最先反应过来,大声疾呼,同时打出一道赤红火焰,试图将血腥气息焚烧干净,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怠慢,纷纷动手抹去血腥味。
但还是晚了一步。
红雾紧追不舍,就在他们身后,在尸体爆炸的瞬间,钩蛇便已经嗅到了血液的气息。
红雾之中,罗兴南等人看不到的地方,钩蛇的眼睛陡然变成猩红色,死死盯着深渊上的众人。
嘶吼之声瞬间爆发数十倍、数百倍。
更为惊人的是,在深渊深处,阴气突然剧烈的翻滚起来,两条巨大的蛇影如离线之箭,带着惊天的咆哮之声,以惊人的速度冲出深渊!
此时,藏身在暗处的秦桑等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即将陷入疯狂的钩蛇嗅到他们的气息否则他们也要和罗兴南等人落得同样的下场。
秦桑悄悄看着虞空的藏身之处,现在钩蛇已经被罗兴南等人完全吸引住了,虞空却没有借机从另一边潜伏过去,悄悄去采药的意思。
难道他想留在此地观战,等待这一战分出胜负,再动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