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米远的安全距离,没人会去怀疑他们在往同一个方向走。拥挤的人流并不能隔开他们,乔明夏一直跟他到小区外。
物业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苏河停下脚步,没回头,向他伸出一只手。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海风灌满了树叶间或大或小的缝隙。路灯的光是银白色的,洒在石子路上,像一块打碎的玻璃被太阳晒成缤纷的影子。
乔明夏心口跳得厉害,有点痛,脚步轻飘飘地跑过去。
他抓住苏河的手,仿佛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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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把门禁卡递给乔明夏让他去刷,走进大门后,乔明夏想还给苏河却被拒绝了。
“你拿着吧。”苏河说,“以后午休可以来这边。门锁是指纹的,一会儿录进去就行。午休我多半不在,两间客房你随便选。”
乔明夏的理智一塌糊涂,他似乎只会说“好”和“谢谢”,把苏河逗笑了。
苏河捏了把他的手:“怎么很怕我的样子?”
乔明夏说没有,他们走进电梯,苏河教他用门禁卡刷楼层。小高层,要上去时间有限,乔明夏看苏河认真研究电梯按钮的神情,突然吻上了他。
他想告诉苏河没有在怕,但又说不出“喜欢”。
苏河比他高大半个头,他要稍微踮脚才能攀住苏河的肩膀。
因为吹风,苏河的唇比上次接吻的时候凉一点。他很快抱住乔明夏后腰,任由乔明夏又吸又舔,他的口活都比吻技好,感觉得出很少同人接吻,苏河伸舌头勾住他时乔明夏像吓了一跳似的后腰都缩了缩。
不折不扣的深吻,乔明夏喘不上气又不会呼吸,“呜呜”地呻吟着。
苏河捏着他的鼻子坏心阻拦,让他被迫张开了嘴。一点空气漏进去,乔明夏猝不及防,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睛湿了一片。
电梯打开,玄关的感应灯也随之亮起。
苏河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放,这时替他拿出拖鞋,坏笑着靠在门框,脚尖踩着乔明夏的白袜子轻轻一按:“其实我不太喜欢主动的。”
乔明夏的动作僵住,以为苏河被他冒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没关系,你很可爱。”苏河说,刮了一把他小巧的鼻尖,“今天我们喝点酒吧?”
第11章
乔明夏没想到,躲开了杨奕洛和他那群篮球队的狐朋狗友,还是躲不开酒精。
苏河在开放式厨房边缘的小冰柜里提出一瓶还剩1/3的威士忌,他提着细长瓶颈,并两个低矮的玻璃杯,一起放在乔明夏面前。
杯子里都有半圆的冰块,苏河倒酒时,冰块表面发出被烫伤了时绽开融化的声音。乔明夏喉咙发涩,等苏河把装了半杯酒的杯子推给他,局促地说:“老师,我不会喝酒。”
“放在那儿,感兴趣就尝一点。”苏河没有逼他的意思。
乔明夏说好的,苏河打开电视调到最近很火的一个综艺节目,几个和乔明夏年纪差不多的少女正在唱唱跳跳,妆容可爱,笑容甜美。他观察对方神情,苏河看得也不算太认真,一点模糊的侧脸映在身侧更远一点的落地窗,海岸线穿插而过。
更让人觉得他好像从来不能被谁触摸。
苏河很英俊,养尊处优的气质让他举手投足都有绝对的掌控力。他换下了白天笔挺的西服,解开领带,衬衫的扣子开到胸口,修长手指托着那个杯子凑在唇边也不喝,神情懒散,目光游离,不知在想谁。
这样的苏河没有那么危险,乔明夏莫名想靠近他。
他朝侧面的小沙发挪了挪距离,苏河被惊动,扭过头来,抿了口酒和他聊起了那个节目:“你们现在的小孩子喜欢看这些?”
“不常看。”乔明夏诚实地说,“我没空……”
苏河夸了一句他很乖,他在手机屏幕按了几下,身后的内层白纱窗帘缓慢地自动拉拢。他没换地方,伸手让乔明夏过去坐。
当然和那天在办公室里一样,是坐他大腿。
乔明夏还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黑白酒红三色的宽敞运动外套,苏河拢着他的屁股,让他再往前靠。乔明夏觉得灯太亮,目光四处乱晃着,就是不看苏河。
“你点这里。”苏河把手机屏幕给他,列出一整排智能家居的开关,“自己关灯。”
乔明夏没仔细看,径直按掉了全部的开关。
客厅骤然全部暗了,只有电视还亮着,但也不算太晃眼,伴着轻柔或者动感的背景音乐变换颜色与亮度,恰如其分地把空旷客厅里的光与声中和到最适合亲密接触的程度。乔明夏很快松弛下来,他抬起手,摸了摸苏河的脸。
他侧面看时轮廓很锐利,嘴唇像刀锋一样薄,乔明夏以为会把自己割伤。现在他鼓起勇气去碰苏河,他张开柔软的唇,含住了乔明夏的手指。
综艺节目上,新的少女组合开始跳一支性感的舞曲,灯光变成迷离的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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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的舌头裹着他的指尖,往更深吞了几下,抵着他的指纹,好像要把那些独一无二的痕迹印刻在自己唇舌间。他抬起手,按着乔明夏的肩膀,拥抱的姿势,手指挑开运动外套的领口,拉链顺势往下缓缓地分开。
乔明夏低着头,苏河的眼睛好像闭起来,睫毛在轻轻地颤动。他的唇很红,但因为太窄而薄情,不凑近就看不出血色。
心跳狠狠地抽动,乔明夏顺着他的动作推出一边胳膊。校服外套挂在他那只被苏河含着的手的肘部,露出打底的T恤来了。
短袖,正面画了个幼稚的熊仔。
苏河大约奇怪,吐出手指笑了笑:“怎么穿这个?”
尽管不算什么磊落关系,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乔明夏仍是羞愧难当。他以为会直接像上次那样去洗澡脱衣服,这样苏河就发现不了他的旧衣服,也发现不了他的寒酸,结果居然这么始料未及地被看了个清楚。
他想遮住那只熊,苏河却抢先一步张开五指,拢住了熊的脸,抬起头,笑意似乎比平时更灿烂:“怎么这么可爱啊,这你小时候的衣服吗?”
每次被苏河说“可爱”,乔明夏就高兴得心里发酸,有些话也能不再故意藏起来。
隔着衣服,苏河的手捏住他一边乳头,乔明夏嘴边漏出半点呻吟,喘着气解释这件衣服:“……这几年没怎么长高,所以还能穿。”
苏河的认知里没有一件衣服穿几年的概念,他拧着乳头往里按一下,在乔明夏的惊喘里,把他的衣角缓缓往上卷。
“是有点营养不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