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事儿,先去医院吧,我要确认叶裕平安。”他裹了裹沾了柠檬果香的大外套,看着傅尧诤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说:“而且,我觉得你也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就是被吓到了。”
肖乃屿抬手摸了一下alpha的额头,手心立刻湿了:“你出了很多冷汗。如果不去检查,我就默认你是肾虚。”
傅尧诤:“..................”
“我肾不肾虚,你不是最清楚了?”
“我不清楚啊!”肖乃屿开始装傻。
最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肾虚”,傅总还是陪肖乃屿先去了一趟医院。
他们赶到医院时,叶裕还没从急诊室出来,等在外面的白烽显然坐立难安,身上的礼服已经乱了。
这期间,陆奕卿和朵儿被靳衡提前带回了家,陆奕卿刚才救人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血,黏在身上肯定不好受,而朵儿又是个三岁小孩,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多待,比起叶裕的生死,靳衡自然更顾着自己宝贝的一大一小,只在离开前,面色严肃地与白烽交代了几句话,肖乃屿只听到一句“人没事了打电话告知”。
靳衡走后没多久,医生就从急诊室出来了,白烽第一个冲上去关心,医生摘了口罩说:“幸好送来得及时,再晚个十分钟,严重失血,伤口感染,是真能要命的。”
白烽眸色黯淡地看着急诊室自动关上的两扇门,低声呢喃:“他就那么想死。”
“病人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大概下午才能醒。”医生合上病历本,叹了口气,他只负责救人,不负责处理家长里短,只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任何事情都可以沟通好,没必要走到这么极端的一步。”
叶裕被送进了加护病房。
肖乃屿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了好友一眼,叶裕脸上一片失血的惨白,左手手腕缠了好几层纱布。护士给他扎针时他也毫无回应。
这样一幕,任谁看了都要心疼难过。
“你是不是知道他要割//腕?”白烽疲惫的声音传来。
肖乃屿的注意力这才从病房转移到这个比他高五厘米的男alpha身上,他想起叶裕唯一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绝望的那个夜晚,想起他说的自由要用谎言去换,想起他告诉自己要结婚时那死气沉沉的口吻...也许把叶裕推向死亡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更何况,白烽脸上显露的情感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后悔,而他问出的这句话更像是要向肖乃屿追责。
肖乃屿当即也上了火:“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不提前阻止?!倒是你,你既然都要和叶裕结婚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有自//杀的倾向吗?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的重心不放在他身上却只忙着和无关紧要的人谈生意?!”t
白烽驳道:“他自己挑了一间带密码的化妆室,一大早就把自己关进去,我倒是想关心他,他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他大概是真的动了怒,无意识地散发出压迫意味的信息素,傅尧诤察觉到苗头,立即走到肖乃屿身边,果香的信息素缓缓释放,无声地保护着自己的小心肝。
他没有参与这场争论,因为他对叶裕的事情知之甚少,怪就怪在前世死得太早,不然多少能预料到叶裕的归宿,现在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摸不清,也不敢瞎掺和,只是立场很明确:乃屿说得都对。
“......”白烽被傅尧诤的信息素压了一头,渐渐收了攻势,只是沉默地透过病房窗户看着昏迷的叶裕,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肖乃屿却因为他刚才那一番话而骤然想通了某种关窍。
叶裕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早上了?
门是锁着的,没有密码谁都进不去,可那条定时发送的短信却让肖乃屿轻而易举地开门进屋。
这才及时地把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也许那条短信并不是叶裕决定赴死前的无意义举动,应该是求救的信号才对!
他不是真的想死,而是因为眼前的困境唯有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才能找到突破口。
一想到这里,肖乃屿看白烽的眼神从嫌弃直接转为厌恶了。
下午4点左右,叶裕有了苏醒的迹象,进去检查的医生出来时捎带了叶裕的一句话:“病人说想见肖乃屿。”
白烽直接就要往病房里走:“我先进去看看。”
医生和护士齐齐把他拦住了,主治医生为难道:“病人特意嘱咐了,他不想见姓白的人,他现在还很虚弱,你最好不要刺激他。”
在场唯一一个姓白的:“......”
肖乃屿把手中的水递给坐在一旁的傅先生,起身与医生说:“我这就进去。”
做了简单的消毒后,肖乃屿才走进了加护病房。
叶裕躺在床上,他才刚刚苏醒,精神看着却不差,一见肖乃屿进来,便朝他伸出了手,声音弱得几不可闻:“...小屿。”
肖乃屿连忙走过去握住对方微凉的右手:“我来了。”
叶裕偏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护士,虚弱地道:“可以麻烦你出去十分钟么?”
护士虽然很想听这两位高曝光率的明星之间的悄悄话,但职业道德使她选择尊重病人的意愿,只嘱咐肖乃屿病人有情况立即按铃后便出了病房。
等病房没有多余的人了,叶裕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白墙:“那个姓白的,还在外面么?”
“他还在,但他不会进来的。”肖乃屿想让他放心,便说:“如果他敢硬闯,尧诤会挡着的,他的信息素是高阶特优级别的,姓白的肯定打不过。”
他十分自然地顺着叶裕称呼那个人为“姓白的”。
叶裕似乎放松了一些,他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只能微微收拢被肖乃屿握紧的右手:“乃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啊,吓一跳!不过也还好,你没事最重要。”Omega给傅总留了几分面子,没把他吓得冷汗直冒的画面形容出来。
叶裕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我明白,我不怪你。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想死,对不对?你在电话里说的,还有那条短信,其实都在给我暗示,你让我九点三十分准时过来,其实就是来救你的,对么?”
肖乃屿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叶裕静静听着,末了微微点头,应证了他的所有猜想。
肖乃屿确认了叶裕并不是真的想死,这才放心,只要一个人还有活着的信念在,其他的难事都可以摆平,无非就是花费点时间和精力罢了。只要叶裕开口,他就会帮。
只是他还是有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叶裕不再瞒他,只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