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身上的少女不经意乱动,惹得春承忽然想做点什么:“秀秀……”
“嗯?”
春承睁开眼,膝盖微曲,蹭.了.蹭.她的旗袍下摆。
至秀变了脸色,酒意散得干干净净:“不、不行……”
“不行吗?”春承若有所思。
眼看人要起身,她快而准地隔着锦缎料子轻点,没有半点防备,至秀果不其然的被她吓了一跳。
惊慌中溢.出低呼。
想要责问,话到嘴边不知说什么,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妥,想要躲开,偏偏腿脚泛.软,好生窘迫。
玩笑般地捉弄委实气人,自幼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哪见过这等轻狂?恍如火苗集中在心尖某一点扑腾扑腾窜起来,脑海炸裂开碎散白光。
她万分羞.赧:“你…你……”断断续续说不成一句连贯的话。
“我?我什么?”春承眼尾勾着坏笑。
“不要看了……”
至秀没办法牢牢抱着她。
身子挨着身子,心跳如鼓,砰砰砰地乱了节拍,奏出混乱交响。酸.酸.麻.麻,酥.酥.软.软,还带点莫名其妙来势汹.汹的悸.动。
仰头望着蓝天白云,春承被她压着也不觉重,反而沉.溺其中。
“秀秀,暑假你想怎么过?我们去旅行好不好?天南海北转一转,看看各地风土人情。”
“暑假……”至秀颤.声道:“暑假…要去做义工,我是医者……”
她深呼一口气,按捺下羞人的躁.动:“副院长提前找我谈话,暑假有意带我去城里治病救人,你知道的,医者总要行医问诊才能体现自我价值的。”
“那你不和我在一起?”
“这……忙起来是没法天天腻在一块儿的。”她翻身倒在一侧,也跟着望天:“春承,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一世除了痛快的活,还要做些什么吗?”
“想过。原身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国内外有名的设计师,至于我……”春承枕着胳膊道:“我想成为史书留名的大教育家,人要有傲骨,懂廉耻,脊梁才能宁折不弯。”
至秀闻言,眸光顷刻柔软,温温软软地鼓励她:“你会做到的,春承,我相信你。”
春承侧身歪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过在逐梦之前,我得先把你迎进家门,秀秀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
“嗯!”少女眉眼弯弯:“我想嫁给你,也想娶你。”
两人红着小脸相视一笑,春承从软垫子爬起来,从银灰色的西装口袋掏出纯金怀表,看清时间,她回头笑道:“秀秀,咱们就在这吃牛排吧。”
侍者依着时间送来一应物什,被守在外面的桂娘接管。
温情、浪漫,青春的躁.动和欢喜,纯粹和梦幻,能给的,春承都给了,至秀深陷在她安排好的约会天地,惊喜一重又一重。
从花海走出来,桂娘眼尖地发现少爷衣服上少了一颗扣子,神色透着微妙。
“对了秀秀,你知道吗,上次的信果然不是远舟写的,是她一个爱恶作剧的远房亲戚冒充她的名义胡闹来着。”
“是吗?那你要和她好好来往。”
“当然。”
听着小情侣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桂娘心想:少爷果然被少奶奶吃得死死的。
两天的假期晃眼过去,时间如流水,奔腾不止。
一月后。
盛夏轰轰烈烈地席卷陵京。
走在京藤,处处都能听到聒噪的蝉鸣声。
杨政背着行李和设计系的同学告别,他托了关系,哪怕不能在京藤就学,也能因着京藤学子的身份被保送到外省其他学校。
送行的人很多,他最想见的人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