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漾?”夏择蹙眉:“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呵。至小姐不也有未婚夫了吗?”
言下之意谁也不要看不起谁,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哪还有高贵低劣一说?
夏择没计较她的失礼,事实上他对于女士格外宽容:“你看上了云漾,那你的眼光还可以,好,我帮你,云漾心里有人,能不能成看你的本事。”
“无需费心,我应付的来。”
天淋漓下起了雨,秋雨微凉,空气满了湿.润。与夏择分别后,穆彩衣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撑伞往雀翎舞厅走。
她名声毁了,在凛都无法立足,花了大代价来京藤当交换生,为的就是钓个金龟婿,重新开始纸醉金迷的人生。长时间没进展,家里眼看要放弃她,被放弃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京藤学子上万,千挑万挑,她选中了云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云漾。
对于云漾,她早有详细的计划。
来到雀翎舞厅,回到灯红酒绿的天地,穆彩衣满身的压力得到释放。
一个人在陵京奋斗,初来乍到,哪怕夏择能帮到她,可夏择终归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与虎谋皮,有时候自身都难保,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应对。
家族施加的压力,孤身来到异地的彷徨,对命运的无望和怨愤,使得昔日凛都八娇之一的穆小姐自甘堕落。
雀翎舞厅是什么地方?
是男男女女快.活的地方,和青花里比起来,唯一的区别无非是更为奢侈的糜.烂。
误打误撞来过一次,体会了这里的好,穆彩衣深陷其中。
要说‘雀翎’之所以成为陵京最大的舞厅,归根到底是它充分满足了上流人士想快活又想顾全颜面的心理。
舞池中央,放眼望去,人们戴着花花绿绿的面具尽情摇摆,穆彩衣戴着面具径直被侍者领进房。
床上躺着久候多时的白净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踌躇不安地望着来人。
穆彩衣眼里划过满意神色,挥挥手,侍者退去。
“知道要做什么吗?”
十六岁的少年红着脸点头:“知道……”
柔弱的模样,看得她生出淡淡怜惜。
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单单和厉云生就胡闹过很长时间,后来为了一些难堪的因由,辗转委身于人,来到陵京,进了雀翎,见识了新的欢.场,寻觅到很好的解压方式。
穆彩衣居高临下道:“戴上面具,来吧。”
……
“舞厅?!”站在‘雀翎’门口,周绾惊得脸都白了:“咱们…咱们怎么能进这样的地方?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
至秀面色不改:“知道。你不是要知道是谁在害我吗?进去就知道了。”
“可…可怎么进去?”
“笨啊,阿秀不是找人准备了面具嘛,咱们戴着面具进去,谁知道你是谁?”王零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顺手把红狐狸面具递给她。
五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大着胆子戴着面具大大方方地迈进去,至秀故意带着人在场子溜了一圈,往前台与人嘀咕两句,就见侍者变了脸色,神情恭敬地把一把钥匙塞给她。
有权有势的确好。
至少在陵京,想要从舞厅里收买一个人,实在太容易。
而派人盯梢报信这样的小事,做起来更不费力。
那日穆彩衣在校门口阴阳怪气的挑衅,至秀明面上没和她计较,暗地里却在准备一击必中!
她曾经警告过脑子不好使的穆小姐,下不为例。她对春承心软,怜惜那些苦命的人,不代表她没有棱角,没有脾气。
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都有不能触犯的点。她大概能料到穆彩衣之后想做什么,她不会给她机会。
这辈子,谁敢挡着她和春承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绝不客气!
钥匙插.进锁眼,至秀抬腿一脚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