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风见他脸色苍白,担忧道:“你怎么了?”
沈十五跑过来,急道:“庄主,是不是腿疼了?我去找程大夫!”
他转身要走,被骆寻风一把拉住,“太慢了。”然后,他就见骆寻风直接把沈止玉抱了起来,“带路。”
沈十五呆呆的,骆寻风又催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急忙走在前面带路。
沈止玉腿疼得厉害,无暇顾及什么人抱着他了,反倒死死地拽着那人的领口,拽得指节发白。
“快到了,”他听见那人说,“再忍忍......”
程大夫正在药房里抓药,被骤然冲进来的三人吓了一跳。
“程大夫,”沈十五急得快哭了,“庄主腿又疼了!”
程大夫让骆寻风把沈止玉放在榻上,又取来药膏抹在他腿上,为其止痛。
沈止玉渐渐缓了过来,坐在榻上喘着气。他抬起眼,见骆寻风站在一旁,想着到底是他送自己过来的,还是应该道一声谢,“方才,多谢了,你......”
骆寻风见他没事了,似乎有些高兴,开口便道:“我叫骆寻风,祖籍延州,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娶妻......”
沈止玉:“......”
作者有话说:
41 番外三
春色入酒 · 长烟 字数:1320 更新时间:2020-01-12 22:13:58
沈十五觉得这个叫骆寻风的坏人真不要脸,留下来吃晚饭也就算了,还说自己没地方住,他家庄主心一软,就留他在庄里过夜了。
沈十五不甘不愿地带着人去客房,骆寻风见他们离沈止玉的院子越来越远,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庄主院里不是有好几间空房吗?为何要走这么远?”
“庄主不喜欢别人住他的院子,”沈十五没好气道,“除了穆师父,没别人住过庄主的院子。”
骆寻风:“穆师父是哪位?”
“穆师父是......”沈十五说到一半,又改口道,“关你什么事?!”
骆寻风:“......”
我就说了一句要炖你的狗,你瞪了我一天了。
后来,骆寻风还是见到了穆迟。那时,他已是耘州衙门的捕快,三天两头没事就往流云山庄跑,用一串又一串的糖葫芦,把沈十五口中的“坏人”变成了“骆大哥”。
于是,访友归来的穆迟,发现山庄里多了一个姓骆的年轻人。
沈止玉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他在天色渐晚时,见一身酒气的骆寻风抱着被子,摇摇晃晃走进院里,醉醺醺笑道:“穆前辈跟我换了房间......”
*
翌日,沈止玉从梦中醒来,眼睛还没睁就去摸身旁的位置,摸了两下,只摸到硬邦邦的床板,才想起,骆寻风去祁州还没回来。
吃早饭时,他有些心不在焉,吃着吃着,就开始发呆。
“徒儿,”穆迟见他粥都要凉了,问道,“发什么呆呢?”
沈止玉顿了顿,问:“师父,您当初......为何要与骆寻风换房间?”
“换房间?”穆迟想了想,才从脑中扒拉出了这件事,“嗐,想起这个我就气,师父我喝了一辈子的酒,竟然输给小骆这个毛头小子!”
沈止玉:“你们喝酒了?”
穆迟:“不单喝酒,还打赌了。小骆喝得拼死拼活的,我还以为他要偷学我武功呢,结果他说要跟我换房间!这都什么路数,睡哪不一样......徒儿,你笑什么?”
沈止玉这才发觉自己笑了,收了收唇边的笑意道:“没什么。”
穆迟咬了两口包子,忽然明白过来,“他是为了进你的院子!他早惦记着你了?!”
沈止玉耳尖发红。
“这小骆,居心不良!”穆迟气道,“等他回来,我非得......”
沈止玉以为他要打骆寻风,刚想开口,就听穆迟道:“让他多给我买两坛好酒!”
沈止玉:“......”
我就值两坛酒?
沈止玉默默端起碗喝粥。
从这日起,沈止玉似乎走动得更勤了,去后山也不用师父催了,反倒是穆迟怕他太累了,劝他慢着点。
一个月后,山庄里的人见到了不再依附拐杖,离开轮椅站了起来的沈止玉,如五年前一般意气风发。
沈十五抱着小归一边笑一边哭,糊得狗毛湿漉漉的。
穆迟眼底也含了泪花,念叨道:“站起来了就好,好......”
沈止玉被他们哭得有些无措,心底却暖得几乎也要淌下泪来。
*
沈止玉本想去祁州找骆寻风,可骆寻风飞鸽传书,说过几日便要回来了。他怕两人在路上错过了,索性日日守在城门口等他。
于是,骆寻风策马归来时,一眼便看见了心中思念不已的那个人。
他翻身下马,看着沈止玉一步步走过来,胸中似有浪潮翻腾。
他听见他说,骆寻风,我喜欢你。
骆寻风眼眶发红,他想问,你之前不说,是怕你的腿好不了吗?
你其实很在意,是不是?
可他动了动嘴,什么也没问,只是一把抱住了沈止玉,把脸埋在他颈间,闷闷道,“再说一次。”
沈止玉也抬手抱住他,听话道:“骆寻风,我喜欢你。”
骆寻风抱得更紧了,手却似乎有些抖,“说了就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沈止玉笑道,一辈子都不反悔。
作者有话说:
42 番外四
春色入酒 · 长烟 字数:1176 更新时间:2020-01-14 21:37:00
沈止玉近来十分不愿走路,甚至想回去坐轮椅。他腿好了之后,骆寻风每日都要拉着他从街头逛到街尾,似乎要把他这五年来没走的路都给他补上。
沈止玉五年没走过路了,头几天还挺高兴的,跟着骆寻风满大街跑,瞧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可几天后他就累了,总要骆寻风劝大半天才肯出来。
“骆大人,”走到半路,沈止玉又累了,坐在一个馄饨摊前,有气无力地问骆寻风,“你都没有公务吗?”
为何这么闲?
骆寻风:“我这不是在巡街吗?”
沈止玉:“......”
“饿不饿?”骆寻风问道,“要不吃碗馄饨再走?”
沈止玉点点头。
骆寻风去点馄饨,正跟摊主说不要下葱花,就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儿子!”
他回过头来,惊讶道:“爹?”
骆文砚背着个包袱,把儿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没缺胳膊没少腿。”
骆寻风:“爹,您怎么来了?”
骆文砚举起包袱就去砸他,“你还敢说?!这么久都不回家
,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