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新这边知道消息之后很是颓废,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而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消息,说是沧州那位嫡格格没两天就要到了。
这样的消息他听着更是感觉不高兴,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
法喀碰到过他一回,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儿子,他心里对这个养子感觉十分复杂,可是毕竟是养大的,而且费心费力养大的,哪怕他纨绔也没放弃的孩子,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看到他那个没精神的样子,想到亲生女儿那活泼还有聪慧的样子,这么一对比,没忍住,说道:“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
果新也不是多精明的人,被这么一说,没忍住道:“是,你的女儿好,我又不是你生的。”
这句话果新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他一出声立马就后悔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亲生的,阿玛对他的宠爱都建立在他是他的儿子上面,他这么大喇喇的挑破,简直自寻死路,哪怕他再蠢也知道这话这个时机说出来有多糟糕。
法喀听了之后皱眉:“你知道了什么?”
果新一哆嗦,没说话。
法喀示意管家把周围人封口,果新说话不注意场合,法喀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这事,然后对果新道:“你跟我来书房。”
果新到底有了顾虑,很是老实的跟去法喀去了书房。
果新现在书房里面,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法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他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阿玛指的是什么?”
法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消息封锁的还算严,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知道,尤其是法喀也知道这个儿子脑子不算太精明,经常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查过了,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花莲刻意纵容出来的。
没了那层滤镜,法喀看人还是很客观的,所以果新为什么会知道?
“儿子听下面人说的。”
法喀皱眉,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说说,那人说了什么?”
法喀到底也算身居高位,气势外放,压的果新有些喘不过来气,果新以前被宠爱着,哪里见过这样的阿玛,立马就顶不住了,然后老实的交代了。
法喀听了之后就知道估计是有人在其中捣鬼,至于是谁还是很容易猜到的。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老实。
法喀想了一下跟果新说:“说起来这些年我对你也算尽心尽力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跟你说句实话,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年你跟我的女儿在同一天出生,又在同一个地方,然后被当时还是婢女的花莲掉包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果新有些不信:“花姨娘,怎么可能,她可是额娘的贴身婢女。”
法喀看他还不明白,心里也有些急他的智商。
“那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评价你跟果齐逊的?”
果新还真不知道,他身边玩的好的人都是果齐逊介绍给他的,别人也不带他玩,果齐逊介绍过来的人,自然只会捧着他,所以才让他对外界的评价一无所知,对自己也没有正确的认知。
法喀见他这样,都觉得有些心累。
“别人都说你不如果齐逊聪慧,不如他谦逊知礼,除了一个嫡出的身份样样都不如他,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果新跟个铁憨憨一样,竟然问道:“为什么?”
法喀都快忍不住要骂*娘了,他以前怎么就瞎了眼以为这样的智商还有救呢!这智商简直了。
法喀这回放弃让他自己想明白了,直接跟他说:“你身边的人都捧着你,那是因为他们都拿了花姨娘给的好处,你的风评那么差,也少不了花姨娘母子的推动,这下明白了吧!”
果新明白了,可是:“花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法喀颇觉得有些无力了,这回都懒得跟他解释了。
“你身边的人回头我给你换一批,以前来往的人也都断了吧,按理来说应该把你换回去,可是沧州那边你的亲生爹娘因为一些原因你是没办法回去了,我既然没有对外说你不是我的儿子,那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法喀说不出对这个儿子的感情,这些年恨铁不成刚,可是确实用心用了精力,他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这些年能够因为前福晋的恩情护着他留下来的孩子,甚至不惜让继福晋连孩子都没法生。
不能说他重感情,但是他重情义。
果新到底还算明白自己的处境,这样的话要是在知道真相以前他肯定不会听的,可是如今知道了真相,他真的知道老实了。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哪怕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也一样,所以果新也有这个本能,如今对他来说最好的就是老实本分听话,听从安排,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其实这样的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不算蠢到家了。
法喀在果新离开之后还是忍不住叹气,说真的,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果新被花姨娘捧杀,未尝没有他的责任,说到底他识人不清。
管家过来了,法喀又吩咐道:“大少爷哪里把他身边的人换了,换一批老实的。”
“是,主子爷。”
果齐逊还在等果新的动作,可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就是果新身边的奴才换了一批,让他极其生气,没过两天,果新的奴才才换完,他身边的奴才也换了一批。
他这算是明白了,阿玛这是在告诫他,他的那点心思算盘他都知道了,这让果齐逊很是吓了一跳。
十多岁的少年,到底还是知道害怕的,有胆子做坏事,却没有胆子承受。
法喀也知道果齐逊那边的情况,又叹了口气,果齐逊如今成了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可是那样的性子,一点担当都没有,也是让他失望啊!
说白了他也不需要儿子多正直,可是做到他那样的,他着实看不上就是了。
法喀心里其实也是着急的,以前眼睛跟被蒙了层纱布一样,识人不清,花姨娘的花言巧语,让他觉得果新还能改过来,还有救。
如今眼前的纱布揭开,发现一切都不是原来以为的样子,以为还有救的儿子不仅不是亲生的,那智商瞧着就没救了,唯一亲生的儿子性子已经坏了,那样的性子说白了就是自作聪明,偏偏还是小聪明。
这样的儿子哪怕是唯一的儿子他也不敢让他继承家业,真要是这样,他就真变成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你说他能不着急吗?
他现在想,若是当初对现在的福晋好一些,两人要是能够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可惜啊,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后悔药。
果齐逊做的蠢事没多久也被赫舍里氏知道了,对此她不屑的说道:“嬷嬷,你就让他蹦跶着吧,瞧着看,蹦跶的越欢,这以后有他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