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下。只是以明虚道尊修为还是能够窥破其中虚实的，但他却一字未提，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明虚掌教言重了，你的弟子很好。”齐云霄眼睛闪亮地望着穆瀛桓，被他抓个正着。两人情意绵绵，眉眼纠缠，都尽入明虚道尊的眼中。他感觉额角突突地跳，神情更加沉静自然。

    “今日乃是我九霄道宗的南海斗法之期，穆掌教多有怠慢了。”

    “无妨，我离派日久，是时候回去了。”穆瀛桓告辞，齐云霄虽然不舍，却没理由留下他。齐云霄洒然一笑，笑得云淡风轻，拱手道：“恭送穆掌教，晚辈改日再登门谢过。”

    “嗯”穆瀛桓点头，带着何梣和其他人飞身离开。几人哪里见过道尊修为的大能以及这么多仙道修士，一直噤若寒蝉，静静旁观。南海之战将起，不是他们这等修为能掺和的。

    齐云霄使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趁机随着穆瀛桓离开。齐云华本不想独自离开，可南海斗剑非同小可，届时他未必有功夫看顾她。穆瀛桓伸手一捏，就把齐云华拉到自己身边。

    齐云霄目送穆瀛桓远去，直到以修士目力都再看不到对方身影，才收回目光。

    齐云霄侍立师尊身边，跟着大队飞往衡阳城。师徒两人传音密语，诉说别情，却只字不提他和穆瀛桓的事情。

    “当日东海生变，我和你爹先后赶到，但终究晚了一步。好在你留在洗星池中的星辰未陨，我们就放心了。你爹先找了东海龙王算账，碍于敖沁和你二姐，下不了狠手。我将他封印于龙宫中，算小惩大戒。”

    说是小惩大戒，可看样子这老龙王是别想出来了。明虚道尊下的禁止除非修为比他高的，才能解开。荒天大世界还真找不出几个修为比明虚道尊高的大能了。

    齐云霄感动道：“多谢师尊”。作为徒弟，他深知明虚道尊是多自恃身份的性子，轻易不会出手。今次若非他突然失踪生死不知，师尊震怒，也不会下这样的手。

    “先不急着谢，东海龙王好办，东皋就不好对付了。东皋自与穆掌教一战后，修为突破已同为灵台境界。加之东皋心思缜密莫测，他的洞府所在一直是个秘密。你要小心，今次他杀你的动机不明，难保还会有下次。”

    “弟子心中有数。”齐云霄对东皋的动机有些猜测想法，只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牵涉太大，他要想想再说。

    师徒两人没说几句，就到了衡阳城。

    南海水族早已到了，正聚在斗法台边吵嚷不休。冲天的妖气引得天象异变，阴云低垂，风急浪高。原本热闹非凡的衡阳城难得冷冷清清，只有一些自持修为的不自量力的人看着热闹。大部分修士都是惜命极了的，早早就远离此处，不敢掺和。

    九霄道宗与南海水族的斗法可不是苍山法会那样的比赛，苍山法会再野蛮，碍于风度和诸派关系，出手大多克制。南海斗剑却是要人命的，历年斗剑都有不知多少人族、水族的性命留下。其中既有双方参与之人，更不乏观战之人。

    齐云霄也是第一次参与南海斗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残酷的场面。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样的场面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相伴左右，如影随形。

    明虚道尊没有和对方废话，双方仇怨深重，连场面话都不屑多说。寥寥数句就开始斗剑。

    南海水族不像东海，以龙族为首，而是以三个最强的部族共同统领。一个是鲲鱼部族，一个是缠鱼部族，最后一个是蚩尾部族。

    鲲鱼实力最强，在水为鲲，在天为鹏。鲲鹏的实力连真龙都不敢轻掠锋芒，可惜不是每只鲲鱼都能化而为鹏的，加之鲲鱼数量稀少，无法独霸南海。

    与之相反的是，缠鱼数量庞大，在南海之上，缠鱼近乎随处可见。缠鱼数量多就难免良莠不齐，他们一族向来大浪淘沙，能够出头的都是踩着无数尸骨爬上来的。

    至于蚩尾则是龙种，本是东海诸多真龙播撒的龙种之一。因为不忿真龙欺压，便举族迁徙至南海，自立门户。历代下来，倒也自成一体，有了气候。

    齐云霄视线扫过各族，回忆看过的资料时，整个斗法台已经被施法变了样子。

    无量南海海水被引入，道道水柱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座庞大的水迷宫。迷宫从外看去，每条甬道都由海水构成，各处透明敞亮，内部一览无余。

    与苍山法会的抽签之法不同，南海斗剑只比两场。第一场是道尊修为之下的比试，第二场是道尊间的比试。期间生死有命，手段不限。

    “道子”韩瀚海带着参与第一关的亲传弟子们列队行礼，齐云霄还礼：“诸位同门且随我一道一试锋芒。”

    “战！”战意冲天，气势磅礴。

    水族不甘示弱，齐齐仰天长啸，掀起巨浪。为首一人挑衅地看着齐云霄，齐云霄轻蔑一笑：“今日是来比嗓子的吗？”

    水族齐齐一噎，瞪大双眼怒视齐云霄。为首之人反应也快，“我想也不是来比嘴皮子的。”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掌吧。”

    齐云霄带着人率先进入水迷宫，迷宫入口乃是一个传送阵，所有人都被分开四散到迷宫各处。迷宫内部就不是透明的了，相反水墙限制了修士神识的扩展，除了前后十米，看不见更多。

    每个迷宫中的人可随意走动，但迷宫有许多交叉会和的点。狭路相逢，就需比个生死高下。直至哪方人先走出迷宫，就算胜。

    韩瀚海运气不佳，不过刚刚开始就在结点，同时遇上了两只水族。一条鲲鱼，一条蚩尾。

    他神色一凝，他没有把握同时对付两只同境界的水族，何况其中还有一只鲲鱼。韩瀚海身处劣势，抢先出手。幻空飞梭飕飕作响，惑神音对修士都是利器，更不用说不修神识的妖了。

    两只水族被震得一愣，韩瀚海趁势一道洞虚神光打出。穿透了蚩尾坚硬的龙鳞，将腹部打穿一个大洞。

    剧烈的疼痛惊醒了蚩尾，他怒吼一声，喷出水柱直扑韩瀚海面门。这水可不是齐云华打闹所喷的普通海水，而是冰寒彻骨的玄阴真水。此水沾身，冻裂神魂，只有至阳之物方可抵挡。

    韩瀚海晓得厉害，赶忙取出大巍紫烟罗。一缕紫色轻烟袅袅升起，这缕紫烟看似微弱，却牢牢挡住了玄阴真水。烟气随着攻击不断变化形态，却始终突破不了它的防御。

    于是齐云霄闲庭信步地出现时，两只水族围着韩瀚海游戈，攻击不断。韩瀚海一边顶着乌龟壳，收得密不透风，一边抽冷子下黑手。

    “师伯把大巍紫烟罗也给你了，真大方。”齐云霄一眼就认出那是太霄天主的真器。别看齐云霄手上真器不少，那是他气运惊人。真器可不是大白菜，道尊都不能人手一件。太霄天主能够把一件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