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阿辞姑娘 本章:分卷阅读69

    这种情况直到阿婉怀孕了才好些,但在大周喝醉时也还是会被打。

    彼时苏红釉在月亮湾上班,每次大周喝醉后她就会在三楼开一间客房给阿婉暂住,等到大周酒醒了,她再把阿婉送回家。

    苏红釉怎也没想到,己回回送阿婉回去都没事,结果那天她因为酒店的事情忙得抽不开身,拜托楚待代替她去送了一回阿婉,此,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两人。

    村里人都说看到楚待拉着阿婉的手从大周家里跑来,那时阿婉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步履蹒跚,他竟都有脸偷情,真是不知羞耻。

    还好两人知道还懂得些廉耻,知道跑得利落些不回来,不然留在村里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直到见了那具小棺材板才知道,他哪里是私奔?肯定是楚待送阿婉回家时,他看到了大周提前准备的小棺材。”苏红釉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阿婉还没生呢,他就把小棺材给备好了,这是要做什?”

    如果阿婉生的是个子,这副小棺材板就用不上。

    如果阿婉生的是女呢?

    那就以当日便以“早夭”的名义葬了。

    楚待和阿婉大概是看到了棺材板,知晓了大周的打算,两人便决定逃回月亮湾,但是路上不知了什事,最终连着那一个怜的小女婴被埋在焕山后山,成为连墓碑都没有的野坟。

    “我好恨啊……”

    “我报过警,但是那时村里没监控啊……大家都说看到楚待拉着阿婉跑村了……他真的看到了吗?”

    苏红釉字字泣血:“我其实也早就想过他死了,我以前不信鬼神的,我觉得世上如果真有神,他为什不救救阿婉?后来我觉得有鬼也好,我在酒店里独玩许多招鬼游戏,如果世上真有鬼,那我兴许还见见死去的阿婉和楚待。”

    “我召不到鬼,便会心中暗喜,欺骗己他还没死,所以叫不来魂。”

    “我无论怎样做,我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

    苏红釉掩面恸哭,哭得身体抽搐,一只手从她背后伸,搭在她的肩头像是在安慰她一般,然而苏红釉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顾绒缓缓抬头,再一

    次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总是站在苏红釉身后沉默不语的男人——楚待其实一直都还在她的身边,阿婉也在,是苏红釉看不到他。

    人鬼殊途,便是如此。

    说来也是讽刺,普通人终日待在这样一座阴气沉沉的酒店里,身边又有两个鬼跟着,必定会有所阴损,运势降,然也就有见鬼。

    偏偏沈秋戟说过苏红釉心善,身上阴德深厚,所以诛邪不侵,难以见鬼。

    楚待和阿婉就是有心想入她梦境,托梦给她都做不到。

    本来顾绒是想告诉苏红釉,说他有阴阳眼,够看到楚待就一直在她身边,随机顾绒又觉得这样不妥。毕竟他看见,苏红釉却看不见,她善事做尽,到头来连见心爱之人一面都不以,这对苏红釉来说,该是怎样的痛苦?

    顾绒想了想,询问沈秋戟道:“沈秋戟,你给苏红釉开个阴阳眼吗?我看你拿柳叶擦擦眼睛就以了,她也以这样开阴阳眼吗?”

    “不行。”沈秋戟直接否决,“她没有修行过,如果要开阴阳眼步骤还得麻烦些,而且强行开阴阳眼会损耗她的阴德。”

    顾绒蹙眉望着站在苏红釉身后的楚待,楚待也在望着他,这一刻,顾绒忽然想起金童玉女对己说的话——他的骨头凉凉的,鬼魂靠近后会觉得很舒服,力量也会逐渐增强。

    第61章

    顾绒一直觉得己够无限复活这件事看似是超力, 实际上于他而言却更像是一种诅咒,因为和无限重生力伴随而至的,还有每一次于灵异事件中死亡的痛苦和绝望。

    但是后来他却因为这件事阴差阳错和沈秋戟相熟, 甚至是……感觉关系更亲近了一些后, 顾绒又觉得或许正如古人所言: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己这个体质,也许还有其他用处也说不准呢?

    “开阴阳眼的法子很多, 风险小点倒也有, 我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而沈秋戟见己拒绝了顾绒之后,青年就垂着眼睫沉默不语, 还以为顾绒在为苏红釉和楚待而难过,皱了皱眉又开说:“柳叶擦眼这个虽然折损阴德,不过我觉得按照苏红釉对于见鬼的执着程度, 或许她也是愿意——”

    “不用。”顾绒却在这

    时忽然抬头看向苏红釉的身后, “沈秋戟,你还记得丁曼果和唐思思在714撞邪的那晚, 我在电梯里看见的那个黑衣男人吗?我先前一直以为他是酒店里的保安, 现在你还看见他吗?他就在苏红釉身后。”

    “看不见。”沈秋戟神色稍冷,“你看到了吗。”

    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沈秋戟却是用陈述句说的, 然而他大概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想做个试验……”

    顾绒伸望着苏红釉身后空空的一处,缓缓伸己的右手,沈秋戟看见清晨第一缕光窗外落入他漂亮的眼中, 和眸光一起熠熠闪动,他的声音很轻, 却也很坚定:“我想知道……”

    顾绒走向苏红釉身后那个男人, 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鬼魂是没有实体的, 更不有脉搏,顾绒也从想过要去和一个鬼魂进行触碰,更别说是亲身尝试,但天他就是做了——顾绒触碰到了一阵冰凉。

    他不像是握住了某个人的手腕,而像是握住了一块万年难融化的坚冰。

    那些坚冰像是带有己的意识一般,疯狂而肆意地望周蔓延,势要封印所接触到的一切——这就是死亡的温度,寒冷,死寂,没有生机。

    但是顾绒觉得,他的身体比死亡的温度还要冷。

    仿佛世间所有的温度都凝固冰冻在他的皮肉血脉之,潜藏在他的骨头之中,这样仿佛将时间也给冻住的阴寒之气他接触到楚待后就他身体深处迸发,一股脑的传至楚待身上。

    顾绒被这股寒意冻得瑟瑟发抖,浑身狂颤,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见的速度褪去,眼睫和发丝甚至渐渐沁冰霜,肤色本就近雪的他,这会便更像是一尊冰刻而的塑像,因为顾绒忽然靠近而怔住的苏红釉看见顾绒这怪异的模样也被惊得回神,不解的问他:“顾学……你怎了?”

    “你干什?!”沈秋戟也攥住了顾绒另外一只手腕,待察觉到青年身上凛冽寒冷的温度后,沈秋戟就马上想将他脱离苏红釉身侧。

    “顾绒,松手。”沈秋戟声音低哑,眸光阴沉,“你如果不松手——”

    “再等等,他快现了……”顾绒也很惊讶于在这样严寒的己竟然还保持清醒的思维

    ,他也知道己坚持不了多久了,“沈秋戟,你再等等,我很想知道……”

    “凭借一副不该属于我命格的骨头而活来的我,到底有什存在的意义。”

    顾绒说完这句话后沈秋戟就看见苏红釉身后有一道身影从完全透明逐渐变得凝实清晰,最后彻底现在他三人面前时,已经接近于正常人了,顾绒松开了手,他也没有消失不见。

    但是他只站在阴影里,而无法靠近阳光,越是接近有光的地方他的身形就会越发模糊。

    即便如此,这也足够苏红釉看清他的面容,她看见一副白骨尚且认是他,现在看见了阔别七年已久的恋人,她也喊他的名字——

    “楚待……”苏红釉呆呆地望着这个人,泪水不受控地从脸侧滑落。

    她伸的己的手,颤抖地贴上楚待的面庞,一寸寸勾勒他的容颜,指腹冰冷的温度在时刻提醒苏红釉,这个人已经死去的事实。

    然而苏红釉却笑了起来,她眼中着泪光,欣喜道:“真好……我又见到你了。”

    楚待望向苏红釉的眸中亦是泪光闪烁,万千悲喜交错难分,他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从风衣袋中掏了另一枚的戒指,放到苏红釉的手上。

    这只戒指和苏红釉从土里挖来的那只是一对的。

    苏红釉看着这只戒指笑得更灿烂了些:“你走了以后,我就天天戴着这枚戒指,后来不见了,我还很难过,原来是被你拿走了啊,还好没有丢……”

    楚待唇瓣张合着,但是无法发声音,顾绒看见他中空荡荡的,像是没有头。

    “他和你说‘对不起’。”沈秋戟告诉苏红釉,毕竟这里会读唇语的大概只有他了。“拿走你的戒指,是想让你别再等他了。”

    “你要离开焕山,离开这里,去外面过你新的生活,这比什都重要。”

    沈秋戟将楚待所有的话转述给了苏红釉。

    苏红釉听了却摇摇头,将楚待给她的那枚戒指戴到己的无名指上,再拉起楚待的手,将她从土里找到的,那枚稍大些尺寸属于男士的戒指给楚待戴上:“不,我要等你回来,这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楚待望着苏红釉的眼神更哀伤了,但苏

    红釉却固执地不肯松开他的手。

    这时酒店中渐渐有其他动静响起,似乎是有其他人醒了过来,楚待看看顾绒又沈秋戟,然后安抚地拍拍苏红釉的手退到阴影中,便慢慢地消失了。

    “楚待?”苏红釉惊慌地喊着楚待的名字。

    沈秋戟扶着身体软绵无力的顾绒,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巳时至申时期间阳光很强烈,他应该无法在有阳光的地方现,你去没光的地方喊他,他大概就会来见你了。”

    “我、我还以为他走了……”苏红釉闻言这才稍微安心些,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随后她又看向顾绒,苏红釉没忘记是顾绒的原因,她才见到楚待。

    此刻顾绒眼睫上还挂着霜,靠在沈秋戟怀中打着冷颤,苏红釉就赶紧往前台后面跑,说道:“我去给你拿条毯子。”

    几分钟后苏红釉拿了一个毯子和小太阳烤火器来了,她把毯子递给沈秋戟,又把小太阳插上电对准顾绒:“要不我再把空调给你开上?”

    “咳咳……不用了。”顾绒冻得嗓子都在发疼,但是松开握住楚待的手后,这种感觉已经缓解了很多,起码他没有再继续觉得己要被冻死了一样冷。

    苏红釉随即又给顾绒拿来了一壶热水,随后便站在一旁,对于顾绒是怎样让楚待现的事她没有多问,沈秋戟很满意她的觉,不过有些事他还是要说:“天——”

    “天的事我不会说去的。”结果沈秋戟才开说了两个字,苏红釉就赶紧接了他的话平静道,“天什事都没发生。”

    “希望你说到做到。”沈秋戟眸光灰暗,声音冷冷。

    他威胁的话语没有明说,但苏红釉明白他的意思,顾绒让她再见到楚待,大概也以让楚待重新消失,所以苏红釉没有多说,只郑重承诺道:“好。”

    随后沈秋戟就随便扯了个借把苏红釉支开了,他和顾绒待在大厅早餐区吃着月亮湾提供的早餐,苏红釉现在对他感激万分,让厨师特地过来给顾绒加餐,他想吃什告诉厨师就行,如果月亮湾没有,她立马去给他买。

    不过顾绒没什想吃的,就点了俩份虾皇饺。

    一份给他,一份给沈秋戟。

    虾皇饺是

    餐厅里另点算是比较贵的菜了,但苏红釉没有收他俩的钱,她也知道大恩不言谢,告诉顾绒和沈秋戟如果以后有什需要她做的,只要在不违法和她力范围以内的事,她一定会去做,说完也不留来打扰他,退到前台后面的屋子里去了。

    “哼,她肯定是去找楚待了。”沈秋戟见状冷笑一声,和顾绒说,“这些情侣就是这样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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