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两人要照面的时候。
外面天空忽有烟火赤箭破空炸开,这是消息烟火,用来紧急通知的!
“大人!那边出事了!”
走!厌血当即带人离开。
来去匆匆,吓得许多人冷汗出一身,倒是师宁远这边的人惊讶。
这样的意外……好巧。
师宁远转身开窗,看向窗外的烟火,“小许,你觉得是什么意外让这厮走了?”
“要么是误会那边逮到了我们,但遭遇了反抗,要么就是被袭击了。”
反正都意味着那边爆发了厮杀。
恐怕暗部还吃亏了,是以发出了烟火赤箭叫人。
“这个厌血有点麻烦,我想找个机会把他暗杀了。”
师宁远的打算没有瞒着许青珂。
许青珂阖了眼,有些倦怠似的,“过些时日吧。”
“你是担心弗阮?”
“不是。”许青珂侧卧着,轻轻说:“厌血如此行事,并不符合他的习惯,迟早也是要被他毁掉的,这人素来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若不是她有价值,恐怕早死千百来回了。
那人骨子里就藏着无情跟霸道。
“这个厌血是不是觊觎你?”师宁远太敏感 。
“嗯?你当我是黄金么,人人都爱。”许青珂哭笑不得,但也说:“不过此人有嗜血症,邪恶得很,怕是贪上了我的血……”
她果真看到了师宁远眼里有杀机,但她没权,只浅浅一笑:“这算是给你一个合理杀他的理由么?”
这女人……神俊入骨了。
“不,就冲着他今夜打扰我……”师宁远走上前,“明日之后我就谋算谋算,但今夜……我能不能重新爬上你的床呢?我的小许许。”
许青珂侧脸压在枕头上,闻言眸色微潋,红唇轻启:“过时不候,我困了。”
清冽悦耳,勾魂夺魅。
然后她就真的闭上眼,睡着了!
睡着了,却是任何人都不忍打扰的精灵,师宁远忍了忍,还是伸手替她掖好被子。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啊,我的小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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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又不能吃,还不如出去探看下情况。
师宁远小心翼翼穿好衣服,不弄出声响,去通知了隐士高手让他保护好许青珂,然后自己潜者夜色尾随厌血等人而去。
隔着四五条街道的另一客栈已经是满堂鲜血。
厌血在的时候,看到一队相当精悍的弯刀死士把他的部下压着打。
他站在外面冷眼看着,压着身后的下属不动,仿佛在判断对方底细,而客栈大厅无烛光,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坐着,后面一群人站着。
气息阴沉恐怖。
仿佛蛰伏的雄狮。
是谁?
厌血眼中转了一道暗光,忽挥手。
“不是目标,走!”
撤了?
隐在暗处的师宁远还打算凑个时机把这厮了结了,没想到他急流勇退。
等厌血带人撤走,且确定没有反扑回来,客栈大厅里坐着的人才放下茶杯,起身上楼。
见到赵娘子等人的时候略一颔首,然后才看向那扇小门后站着的人。
她站在门后面,神色还带着之前遭遇暗部袭击的忧虑,只在看到这个高大魁梧的人走上台阶,出现眼里……
她一时目光凝窒,只打量他,上上下下,以确定他是不是完好。
可总归是不一样了。
他的身上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冷戾跟霸道,也多了几分……
掠夺性?
帝王。
听说他已成帝王。
心中一念,眼中其实已经千年。
她最终开口,“你……可还好?”
彧掠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真见到了人,才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步步走过去。
这些时日,不管是浴血而杀,还是登顶为王,他在午夜梦回都屡屡梦见她低头一笑的温柔。
简陋烛火灶台间的旖旎。
这个女人……他舍不得。
一颦一笑都入了体内的傲骨,一旦割舍,就痛彻心扉。
可她……
“许青珂是女子,你不要难过。”
千言万语成了这么一句话。
赵娘子跟阿青等人:“……”
心仪人家秦姑娘也不能踩我们家公子啊!
秦笙也囧了,尤其是赵娘子等人的表情。
这木头,她之前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怎的全信 ?
或许是秦笙尴尬得太明显了。
赵娘子忙说:“要么,你们进屋说?”
秦笙顿时脸红,暗说珂珂身边多是坏人啊。
“哎呀,大晚上的,洗洗睡吧……好困。”
赵娘子转身拉着人走了。
鹰眼撸了下怀里的猫,笑了,也走了。
人都走了,但在走道上不是也很尴尬吗?秦笙想了下,邀他:“兄长进屋说吧。”
兄长?彧掠心里一沉,到底也没压住跟她多相处的渴望,便是大步走进了屋子,而且想了下,还把门关上了。
“风大,怕你冷。”
秦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以前也是有过的,本不该尴尬,可秦笙总觉得不对劲,大概是这个人身上的男子气概比往日更强,亦或者她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越发……
“那日之后,你一定受伤很重,如今可休养好了?”
“无碍了,是我的错,让你落入敌手,幸好许青珂他们厉害,把你救出来了……”顿了下,彧掠沉沉道:“这次不会了,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蜀国。”
秦笙:“你部落那边没事吗?你毕竟身份不一般的,在这里并不适宜……我这里,没事的,珂珂也已经到了敦煌了。”
许青珂,她始终最亲近许青珂。
彧掠沉默了下,说:“她很厉害,我或许不如她,但送不送你,是我自己的坚持,至于部落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无碍……”
他起身,似乎要走,但要拉开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我愿意帮你,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希望你达成所愿,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为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秦笙错愕又失神,但很快知道自己再隐瞒下去,便是对这人最大的不尊重。
“之前只是权衡之计,因当时你我并不相熟,是我小家子气,故以此为由……我跟珂珂是儿时玩伴,一生挚友,并无……并无那般的情感。”
她斟酌了下言语解释,但看到彧掠脸上并无太大变化,只是那双眼,眸光屡屡变幻,最后却依旧深沉似海。
而且他也第一次打断她的话。
“你怕什么?”
“嗯?”
“怕我对你起歹心,欲行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