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醒来了!”她鼓起着脸颊,将音质混进一团呜呜囔囔的空气,嘴巴微微撅起,上唇翘出一个M字来,声音尽量模仿出一个学龄前宝宝的小奶音来。
“又到了恶龙每天严格遵守的爱公主时间喔!你要坐在床头吓跑她所有噩梦,伸出两根指甲小心翼翼的帮她把昨天踢乱的拖鞋摆好,用鼻息喷火为她煎蛋,从最高的雪山上为她背回一皮囊山泉……重要的是,所有一切都要静悄悄的,别吵醒她的懒觉!”
录出这么长一段,林知梁费了好些功夫,要么是说着说着忘词了,要么是忍不住磕磕巴巴,再不然自己笑场了的都有。
大概是因为她的大脑清楚这是要给梁岂别听的,下意识的神经紧张,不如自己瞎录的那段放松,反而是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才通过,装嫩装的嘴巴都酸了。
知梁录好之后又自己听了两遍,确定装嫩装的还比较自然,不是太恶心,语调也没什么问题,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发给梁岂别。
她正拿着手机磨蹭的时候,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了梁岂别的微信,知梁打开语音,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他说的话。
“你这会儿不忙?在干什么呢?”
他跟别人交流要么是打电话,要么是微信仨瓜俩枣的崩俩字回复一下就完了,极少给人发微信语音,大概是嫌这样不够有距离感,轻易不肯给谁这么大的脸。
这时候,知梁听到他的语音,周遭有凌乱的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响着,应该是会议结束了所有人都散会出来的时候。
也不知开了怎样无聊的会议,他才出了会场就拿起手机跟她聊起天来了。
男人的声音真切的从手机里传出来,像是扑出了一个具象化的他,顷刻间,知梁所依赖的那种躲藏在手机后面搞网恋的安全感就消散了一半,耳朵又敏感的泛起了红来。
他说话时漫不经心,就好像这种简简单单的一句闲聊的语音在两人之间时有发生,再平常不过了,可明明谁都知道并不是。
知梁虽然脸红了,但还是发语音回答道:“我跑出来偷懒了,正在完成你布置的作业。”
“嗯?完成的怎么样了?”
“唔……已经做完了。”
“林同学,”他语调带着轻笑,“那把你的作业呈上来吧。”
天呦,谁收作业是要求别人“呈”上来的?他这太子爷的派头真是贯彻的很扎实,十分臭屁了。
林知梁瞪了手机一眼,决定让他先等着吧,“还没到交作业的时间呢,你说让我工作时间录好下班回去给你,我还没下班呢。”
男人立即淡然的回了她一句:“那我中午去接你吃饭——中午下班也叫下班吧?”
“都已经说好了的,”林知梁一字一句道:“不许乱改规则!”
“啧,那你等着下午我过去——你可想好了啊,到下午就没机会改了,要是不合格,就等着在你们公司门口屁股挨揍吧。”
知梁一顿,忽然脑神经胡乱发散了一下,“……那不是又要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上热搜。”
……
虽然知梁知道她给梁岂别倾情录的这段闹铃准准的是会屁股挨揍的标准,但她就是头铁的不打算改。
然而临近了下午下班时间,她还是心中不免有些揣揣。
待会儿要是当面放给他听,那还怪尴尬的,况且恐怕马上就会被巨龙火冒三丈的抓去挨揍了,简直如案发现场一样恐怖。
知梁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发给他听听吧,也好有个铺垫,就算惹火他也不至于当面点燃火。药那么刺激,总还是有助于他的怒火变得绵长温和一些。
于是一个字也不多说,就悄咪咪的分享给他那段音频,发完继续隐了。
可她没想到,之后等来了梁岂别的一个电话。
那会儿知梁的音频发给他都已经过了半小时了,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儿,就专心给今天最后的工作扫尾,准备下班了。
结果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顿时后颈一跳,又想起来了,心下一慌,这家伙听了她录的东西都迫不及待的打电话来骂她了?
林知梁轻轻清了下嗓子,当着办公室人的面(尤其是顾晓佳的面)不想露怯,于是兀自镇定道:“喂?怎么了?”
结果却不想,听到了电话那边一片嘈杂。
梁岂别似乎正在抑制不住的喘气,呼吸很粗重,但语气压得还算平稳,“你待会儿下了班自己回去吧,我今天、我今天……路上有点事,我接不了你了。”
可他说话时再怎么稳住腔调,林知梁还是能从中听出不正常来,他说的太勉强了……话音忍不住中断的时候,就像硬是咬牙咽下了一声痛呼。
林知梁放松的眉心立即拧了起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岂别?”她对着电话喊他的时候,甚至忘了压低自己的音量,声调还有点控制不住,很快便引来了诸多侧目。
但她无暇顾忌了,因为电话那边的人没再给她一个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