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给他扇着,“现在回园子吗?”
“不了,一会儿去趟市场吧,买点儿菜,”付坤看了他一眼,“早点儿回家,晚上吃顿大餐。”
回家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付坤有种久违了的轻松感。
老妈肯定已经买了菜,但付坤和付一杰还是跑了一趟市场,买了一大堆菜。
鸡鸭鱼肉一样不少,往车上拎了两趟,卖菜的人都以为他俩是食堂采购的。
“冰箱该塞不下了,”付一杰看着车里的一大堆袋子,“会坏吧?”
“有你呢,”付坤跳上车,“要不一会再买个冰柜搬回去。”
“神经了你,”付一杰笑了,“我放开了吃,这些够我吃三天。”
“那应该坏不了,”付坤把车开了出去,“再去趟超市。”
“干嘛?”
“给你买点儿零食。”
付一杰听了这话,眼眶顿时一热,他赶紧偏过头看着窗外,用力瞪大眼睛。
两个提着一堆袋子往楼上走的时候,一开始是跑着往上,然后就慢了下来,到五楼的时候,付坤停在了楼道里。
付一杰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知道付坤是为什么,他没说话,低头整理手上的袋子,有一袋豆腐一路上来掉地上三回,他打开看了看,已经摔成豆腐脑了。
“一截儿,”付坤小声说,“抱抱我。”
付一杰什么也没说,过去用力地搂了搂付坤,手上的豆腐脑又甩在了地上。
“做麻婆豆腐得了。”付坤看了一眼。
楼上传来了团子的叫声,虽然听得出是隔着门叫的,但声音还是很响亮,还带着团子大声叫时特有的咕噜声。
付坤心情说不上来的有些紧张,不过听到团子叫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嘴角,老妈一直说团子那个咕噜声特别像去你娘的,汪汪汪去你娘的……
想到老爸老妈,付坤猛地加快了速度,带着紧张忐忑和想念冲上了七楼。
手上东西拿得有点多,钥匙半天都没掏出来,付一杰看得着急,正想掏自己钥匙的时候,门打开了。
“太久不回家,钥匙都找不着了?”老妈从门后探出头来,团子像个毛线团一样滚了出来,围着付坤一边叫一边拼命扭着屁股摇尾巴。
付坤看着老妈,团子咬着他裤腿拽他都没感觉到害怕,瞪着老妈看了能有十来秒,才轻轻叫了一声:“妈。”
“逃荒呢?”老妈啧了一声,看着他俩手上的东西,“你爸刚也买了一堆回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这儿又一堆。”
“明天我陪你去楼下摆摊吧。”老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爸。”付坤进了门,呼吸到家里空气中那种特有的气味时,他感觉一直以来都悬在空中没着没落的心一下踏实了。
“瘦了啊,”老爸拍了拍他的肩,又用力抓了一把,“也黑了,吃苦了啊。”
“没,这是天儿太热。”付坤笑笑,拿着东西进了厨房。
付一杰也跟了进来,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案板上。
“我怎么有点儿紧张?”付坤小声说,“怎么办?”
“不知道,”付一杰深吸了一口气,咬咬嘴唇,“我比你还紧张,我刚换鞋的时候差点儿摔一跤。”
老爸老妈看不出来有没有跟他一样紧张,付坤只看到了他们眼底里的笑意。
这就是父母啊,无论怎么样,只要看到孩子开心,就能笑得发自内心。
“你妈说想上你那个园子玩玩,当郊游了。”老爸一边泡茶一边说。
“去旁边农家乐住两天还行,我那儿就一个破园子,全是花啊草的种着,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付坤坐到老妈身边,“你要去视察的话,得带着驱蚊水,这天蚊子都壮得跟苍蝇似的。”
“咬你么?”老妈问。
“咬啊,”付坤摸了摸自己的腿,“看看这一片姹紫嫣红的。”
“这么臭还咬啊?”老妈凑到他旁边闻了闻。
“哎!”付坤跳了起来,乐了半天,“今儿送货出一身汗,你闻闻一截儿,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你俩赶紧洗澡,我做饭。”老妈捏着鼻子跑进厨房把付一杰撵了出去。
老妈折腾出一大桌菜,全是付坤和付一杰爱吃的,她特别有成就感地站在桌子旁边拍了拍手:“付建国同志,你说,你是不是特别有福。”
“是。”付一杰趴桌上把每个菜都闻了一遍,拿了个鸡腿出来啃。
今天的菜特别香,这么久以来不知道是不是他鼻子已经失去嗅觉一直到今天才突然好了,总之这菜香一下让他回到了一年前的生活里。
“是,”老爸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去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喝点儿吧?”
“你还喝酒?”付坤光着膀子拿着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不说了不让喝酒了么?别又急性胃炎了。”
“一年都没怎么喝,来点儿,”老爸坐下把酒开了,“我跟我俩儿子都多久没一块儿喝酒了。”
这顿时饭吃了快三个小时,破了他家有吃饭史以来吃饭时间的最长记录。
老爸平时话不多,但今天特别能说,说两句就拿着杯子就往付坤和付一杰的杯子上磕一下,磕完了继续说。
付一杰跟老爸喝酒的时候的时候心眼儿特别实,老爸往他杯子上磕一下,他拿起来就是一口。
“你差不多得了,”付坤看了看他的杯子,“别一会儿又吐又唱的。”
“一杰这酒量真是练也练不出来,没救了。”老妈托着下巴,她吃得不多,今天一直这么托着下巴看着她俩儿子,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但付坤看得出她眼里的笑意。
“那一杰少喝点儿,”老爸指了指付坤,“你来。”
“你也一样,”付坤笑着拿起杯子跟他碰了碰,“就这杯了,今天你也喝不少。”
“看看,”老爸乐了,拍拍老妈的肩,“酒圣不让我喝了。”
老妈斜了他一眼:“酒圣他妈也让你别喝了。”
“行,就这杯了,”老爸把杯子往付坤杯子上用力一碰,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一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都喝了,放下杯子的时候,眼睛有点儿发红,看着付坤和付一杰,“不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