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祈遇独自前往花园的湖心亭里。他一人从桌上的端盘拿出两支杯子,一支放于他桌前,一支放于对面,接而又给两支杯子倒满了酒。
暖阳之下,突然一阵冷风微微拂过平静的湖面,撩起男人鬓边的青丝。
祈遇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
“若是再来迟些,人儿都跑了。”
话落,湖心亭赫然闪现一道靛蓝白的光,而后地面突然站立一面貌俊俏的男子。
他一袭藏青对鸟纹绮青衣衫,一条本厂黑师蛮纹腰带系在腰间,留着鬓发如云的头发,眉下是目光如炬的凤眼,身形挺秀,宛如黑紫葡萄的眼眸深不可测,浑然透出一股沉着稳重的气质。
“公主在哪?”藏魂心系着茯苓,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
“呵,你守了那么多年,她也不开窍。也不知你是如何守的,心都飘到我玄星宫来了。”祈遇冷笑。
还来胡闹一番,惹得愿真都不理他。
“我和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少管。”
藏魂自幼便对这龙族少主并不待见,祈遇每次来南岭,茯苓一心就会扑在他身上。以至于他和祈遇的关系虽不敌对,但也没有半分善意。
“她人在我西边的客寝住下了……慢着!”
他话才说完,藏魂便立马匆匆离去,祈遇一声喝下,叫住了他。
“她给我玄星宫惹了那么多事,摄政王不给我赔罪便走,岂不是没有将我祈遇放在眼里?”那话中漫不经心,却又是暗波汹涌。
祈遇从他的背影撤回视线,转而看向亭外的湖面,只是那视线掠过对面那支酒杯时,眼眸有些深。
藏魂转身,将桌上那杯备好的酒一饮而尽,将空空的杯底展露在祈遇面前。
“我南岭公主在此多有打扰,藏魂以酒赔罪。”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没有注意到祈遇那抹诡异的笑容。
祈遇悠哉地看着逐渐离去的那道背影,跟上。直至藏魂到了茯苓的客寝,祈遇便纵身一跃,踏上院子的磁瓦砖上,翘着修长的双腿,充满玩味地看着院子里的场景。
守门的侍女看到藏魂,皆知他是南岭的摄政王,点了点头便退下。
藏魂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檀香的气味从屋里飘逸出来,味道浓郁得有些呛鼻,藏魂扇了扇手。屋里好像并未开窗,以至于屋内的光线很暗。这明灿的暖阳透过刚开的房门洒落进去,成了屋内唯一的光束。
藏魂皱眉,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而且体内似乎有什么异样生发。他停顿在房门外,双脚始终没有迈开那道矮槛。
“嗯唔……”
屋内传来一声娇喘,那熟悉的声音让藏魂瞬间散了许多疑虑。他刚要踏步进去,突然背后传来一股推力,男人高大的身子踉跄了几下,踏进屋里。
藏魂回身,“哗——”的,是房门紧闭的声音,接而又是细细碎碎的锁扣声。
祈遇!
祈遇将诵过经文的锁扣好,又并起两指轻轻在锁上点了叁下。偌大的客寝周围霎时被一团黑紫光笼罩。
呵,这藏魂若是不行,他不介意亲自给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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