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本章:第40节

    他不怕闹出人命。他是真的想要这个alpha死。

    沈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温热的液体从alpha的脑袋上流下来,止不住地滴在他的脸颊上、脖间、还有赤果的上半身上,像是在雪地上绽放开的玫瑰。

    让人作呕的铁锈味,他皱了下眉。

    他面不改色地推开倒在他身上的alpha,像是在推一具已经死去的身体。他用alpha的衣服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然后再捡起身上的衣服换上。

    沈杳不准备现在去报警,现在去的太早,alpha会被及时救回来。他也不准备去看alpha的脸,因为这个出血量,alpha不被人早点发现的话,应该很难活下来。

    在他死之前,只有很小的概率被人发现,没有必要看一个死人的脸。

    腿发软地爬下床时,沈杳的脚步停顿了下。他在心中悄无声息地思索着,想着要不要最干脆地下个死手。

    他捡起花瓶碎片,慢慢地在黑暗中摸索着靠近alpha,碎片边缘泛着光,最后还是被沈杳慢慢地收回。

    不是因为心软想给alpha一条活路,只是觉得只有那一记花瓶的伤口比较好,毕竟那才是最完美的正当防卫。

    如果有其他伤口,可能会带来大麻烦。

    沈杳面无表情地试探了下alpha的呼吸,应该还受到了易感期的影响,他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非常微弱,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去。

    他已经在临死的边缘,死神马上就要来收他了。

    房间里的空气让沈杳晕眩得想吐,他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他神色自然地关上门往外走,屁股里的东西是他特意留下来的证据。

    因为omega的特质特殊,法律非常保护omega,在被侵犯的情况下,他失手杀害alpha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沈杳特意看了眼走廊的监控,确认这条没什么人会走的道路上没有监控,也知道后门附近都只是没什么人会走的阴暗小巷,更加不会装监控。

    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离开时间,他才不徐不疾地往门外走去,脸色平静地往门外走去。

    *

    这件事情没有了后续,他就知道那个alpha没有死。这是沈杳最后悔的事情,他那个时候还是太过年轻,他应该留在房间里看着alpha死去,感受着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沈杳是个很记仇的人,所以他把这些不美好的记忆记得一清二楚。只有这样,心中的恨才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匹配度高的ao之间会互相影响,可是现在的情况很残酷,他们之间只有晏知行受影响。

    这让沈杳非常满意。

    沈杳从未想过,强暴过他的alpha会是晏知行。他演得多好,又装得多好,冷漠从容的姿态像是什么都没有过。

    沈杳面无表情地打开门,房间很大,墙壁应该是跟门一样,用了特殊的材质。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东西,药瓶摔在地上,里面的药散落在地上。

    晏知行坐在床上,在听到门开的那瞬转过了脸。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他的金发已经濡湿,那双冰蓝的眸像是碎掉的冰。

    在看到他、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时,晏知行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炽热。

    强烈的占有欲。浮现于冰山之上的祈求。

    第34章 清醒与沉沦

    晏知行静静盯着站在门口的沈杳,他身上已经出了许多汗,黑色的衬衫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身上,颜色加深。

    安静过度的空气里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他的目光可以说是黏在omega身上,鼻尖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杏花香。

    对于晏知行来讲,这才是他真正的氧气。

    信息素短暂地安抚住他胀痛的神经,涓涓细流般温和。可是下一秒,这引发的是更大的贪欲。

    晏知行只觉得浑身燥热,没有看到沈杳的时候,现在被强行压制住的欲望在瞬间反弹,蹿至大脑。

    衬衫领口被扯得散乱,几粒扣子绷在了地上,胸口的大片冷白皮肤泛着红。

    他向来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样,衬衫扣子要扣到最顶端,西装不能有一丝褶皱,皮鞋也从来都不会蹭上一粒灰。

    晏知行那头金发也永远理得一丝不苟,他现在却衣衫不整,完全是副狼狈不堪的姿态。

    从他发病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每一次发病时都像是在刀丛中滚了一遭。

    他很擅长忍痛与克制,可这已经不算疼,更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拉扯着神经,要把所有都缠在一起、搅烂。

    晏知行仅剩的克制力像是玻璃瓶一样炸裂,只剩下本能操控身体。他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下,喃喃着道:“沈杳……”

    他现在只认得沈杳,除了他,其他一律都会被划分为侵略者。

    沈杳从进门到现在都站在门边,这让晏知行产生强烈不安感,他的omega随时都会逃离。

    他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光裸的脚踩在地板上,想要往沈杳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抱住沈杳,亲吻他,标记他。

    晏知行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某个瞬间一滞。因为沈杳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耳廓微红,像是也受到了信息素相应的影响。

    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细节,在沈杳走到没离他有多少距离的时候。晏知行就按捺不住地迈步向前,他的长臂一伸,直接抱住了沈杳。

    怀中的omega腰很细,不用多少力气就能把他抱得很紧。每次发病时,他的心永远空落落,他找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寻寻觅觅着并不可能找到的宝藏。

    他一直在找自己的omega。

    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而已,却让晏知行时时刻刻狂跳着的心跳慢慢安稳下来。

    “沈杳……”晏知行的唇贴着他的脖颈,那呼吸散乱,声音显得无比痴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他又喃喃自语了遍,“沈杳。”

    晏知行这样充满依赖感地叫着他的名字,这还是沈杳第一次听。他在控制不住打了个战栗的时候,又觉得晏知行这反差极大的态度有趣万分。

    仿佛信息素就是操控晏知行的铃,他释放信息素,也是摇响手中的铃。无论他让晏知行去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去。

    沈杳甚至游刃有余地在想,如果在这个时候收回信息素,晏知行会是什么反应。

    离开他的信息素,晏知行是不是又要回到痛不欲生的状态。只是很可惜他现在不能这么做,他得配合着晏知行演习。

    沈杳不再装得那么谨慎,他低下头,在和晏知行保持着没那么亲密距离的同时,又不让晏知行看到他的表情。

    “……沈杳。”

    晏知行还在乐此不疲地喊着他名字,这让沈杳轻微地皱起眉,表情有些略微不耐。

    不过他还是抬手回抱住晏知行,搂得也很紧。

    沈杳终于把脸颊靠在他身上,声音闷在喉间,轻轻地“嗯”了声回应着他。

    这声微不可查的回应却像是点燃引线,他被alpha的手臂带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勒在他腰上的手臂从头到尾只松了一秒不到。

    下一刻,沈杳被晏知行抱着坐到了腿上,单薄的脊背与背后滚烫的胸膛相贴着,这个拥抱的姿势更加的没有距离感。

    也因为这个姿势的缘故,沈杳甚至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搁住。晏知行明明就是个性冷淡模样,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拥抱,都能让他有反应。

    他被alpha抱住的时候那么配合,仗着这个姿势完全看不到他的脸,沈杳肆无忌惮地冷下脸来,面色不改地垂眸。

    他看到了晏知行搂在他腰间的手臂,衬衫已经被拉到了手肘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青筋蜿蜒着。

    “呼……”

    腺体附近有呼吸洒过,沈杳压抑住自己本能的逃离感,有所预兆地闭上眼。

    在腺体被咬住的时候,像是身后披着羊皮的狼撕下层层伪装,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来。

    身后的檀香像是座座山压过来,清醒地告诉他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沈杳眼尾染着飞红,他薄薄的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的时候还是一片清明,黑如深潭,完全没受身后alpha信息素的影响。

    平时闻不到晏知行信息素被标记的时候,他还因为omega的本能腿软。

    现在他闻着浓郁不散的檀香,哪怕是被alpha那么用力地标记着,除了反胃与恶心之外,他毫无其他感觉。

    他当时被晏知行强暴的时候,还会因为匹配值过高的信息素被影响意志。至于现在为什么没有,他大概也能猜出来。

    他感觉到身后晏知行的呼吸渐渐变平缓,按照以前的情况。标记结束,也意味着今天的交易该结束。

    沈杳习惯性地转过脸,他没想到,晏知行的唇竟然贴了上来。

    “唔……”

    四年过去了,晏知行的吻技还是没有一点长进,沈杳感觉到柔软的唇瓣被咬了下,疼得他发出道细微的抽气声。

    晏知行伸手扣住沈杳的后脑,吻得又急又深,omega的口腔内很甜,像是藏着一块糖一样,让人控制不住地上着瘾。

    接吻的时候,沈杳没有闭眼,但晏知行却紧闭着眼睛。

    沈杳冷淡地垂下眼睫,扫视着晏知行脸上的神情。平心而论,晏知行那张脸确实长得完美无缺,混血的优势在他脸上发挥到了极致。

    晏知行那张像是冰块一样的脸现在染满了情欲,沈杳的身体也明显感觉到——晏知行在情动。

    吻技那么差,接吻的时候丝毫快感没有,也不知道他在迷乱些什么劲。

    这个吻是晏知行主动的,他意乱情迷地沉沦着时,沈杳脸上一丝变化都没有,只在被咬到舌头的时候皱起眉。

    他在清醒地思考。

    从陈双过来找他开始,沈杳就觉得处处写着不对劲。匹配度高的omega确实能更好安抚alpha,但是晏知行在那么焦急的情况下,真的不能找其他omega吗。

    他总觉得,晏知行对他的信息素痴迷过度。又或者,从一开始晏知行就找不到其他匹配度合适的omega。

    晏知行只有他一个选择,所以才和他达成了交易,这样仿佛一切说得通。

    晏知行藏得很好,只是很惋惜,他这个病就是随时爆发的定时炸弹。

    沈杳的耐心向来很好,他会乖巧安静地待在晏知行身边,装出同样因为本能依赖于alpha的omega形象,然后慢慢地找出晏知行身上的弱点。

    脑内还忽然浮现出关殊的脸,一脸妒意地质问着他“奸夫是谁”,他问过太多遍,哪怕是在幻想里,沈杳都觉得那声音如雷贯耳。

    阴差阳错,巧到不能再巧的巧合。如果让关殊知道,那句“一枪崩了奸夫”,关殊应该会说到做到。

    他暂时、绝对不能让关殊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他和晏知行的游戏刚刚开始,他不想那么简单血腥地结束。

    接吻的时间太长,晏知行就像只从没吃饱过的野狗,咬着他的舌头,怎么也亲不够,怎么也不停下来。

    他没有挣扎,反而被晏知行当成了纵容。

    沈杳坐在他的腿上,腰上揽着的手臂像是铁钳,完全把他钉死在原位。他完全没有什么闪躲的空间,只能别着脸来错开这个吻。

    晏知行不仅捏住他下巴,强行把他的脸转过来。他的反抗反而也让晏知行更加兴奋,脑袋都像是要拱过来一样。

    沈杳被他吻得脸颊都开始发酸,唾液快要控制不住从嘴角滑落下来,又被晏知行及时发现,用舌头舔过,一点也不错过。

    大脑都感觉到了缺氧的晕眩感,沈杳垂在腿边的手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他用力地扇晏知行一巴掌,等晏知行清醒过来,他再跟晏知行说:“你吻得太用力了……我喘不过气有点害怕。”

    晏知行应该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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