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短信给斯闻。
斯闻说他在法国。
我跨上了救护车,我颤抖着手,拨打着他的电话,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但电话再也无法拨通。
我闯进了我们的地下室。
入目的是一副温暖得想让我人哭泣的画。
我绕过了画,踹开了卧室的门。
急救人员蜂拥而至,我看着斯闻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他会死。
他会死的啊。
他怎么敢,怎么敢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怎么敢,去,死,啊。
27.
斯闻被救活了,我收起了地下室的画。
我在每一天,采摘最新鲜的风信子,插在他的床头。
直到有一天,斯闻睁开了双眼。
我在他清亮的视线下,无从遁形。
28.
重归十八岁的斯闻,天真又可爱。
他会执拗地说,我爱你。
我亲吻着他的嘴唇,我说,我也爱你。
承认吧,金枫,你爱斯闻。
认输吧,金枫,你爱斯闻。
放弃吧,金枫,你爱斯闻。
29.
爱情,让人患得患失。
爱情,让人软弱不堪。
我一贯紧紧握着主导的位置,却只能在斯闻的面前,缴械投降。
劣质的谎言,虚假的甜蜜,难言的恐慌,莫名的懊悔。
眼前的是十八岁的斯闻,不是那个已经被我抛弃了十五年,遍体鳞伤的斯闻。
我希望他恢复所有的记忆,我恐惧他恢复所有的记忆。
我爱的人深爱着我,但我在恐惧和忐忑中焦灼不安。
30.
安和,病得快要死了。
我们相隔着一道玻璃窗,他看着我,他说,金枫,你爱上了别人。
我说,对,我爱上了我的丈夫。
安和用手撑着他的头,开始放肆的大笑。
他说,你确定,斯闻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么,你确定,斯闻恢复记忆后,还会爱上这么难看的你么。
我说,我不确定。
我说,但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他说,是啊,的确与我无关。
他说,金枫,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这里了,让我自生自灭。
我说,保外就医的手续,帮你办下来了,我看不了,你去死。
31.
我和斯闻,还有漫长的路可以走。
但安和死了,就是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我对他心怀愧疚,因为我知道,他如今的情形,我算是罪魁祸首。
我将大半的心神分在了安和的身上,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和斯闻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
我或许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支柱,再去体验一次爱情。
我不知道斯闻有没有对我彻底失望,我甚至是在期盼着,他弃我而去,这算是我们最好的一种结局。
32.
我顺着安和的视线,看向身后,门窗外并没有人影。
安和说,斯闻在门后,刚刚。
我说,我知道了。
安和说,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在和斯闻聊天。
我说,是么?
他说,是啊,风吹起了你的头发,我看着你的笑脸,怦然心动。
我说,那很好,是很美好的回忆。
他说,一念成魔,我不该去觊觎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说,别多想了,马上就要手术了。
他说,你会陪着我么。
我说,嗯。
33.
手术很顺利。
医生们说,安和很快就会变好。
安和躺在床上,他说,金枫,我爱你。
我说,安和,我不爱你了。
安和的脸上似哭似笑,他说,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你了。
我说,那很好。
34.
我接到了斯闻母亲的电话,像十六年前一样。
斯闻的母亲说,斯闻不见了。
我很快从医院里查到了那位匿名的骨髓捐献者,是斯闻。
竟然是,斯闻。
35.
我离开了医院,疯了一样地去寻找斯闻的踪迹。
我绕遍了这个国家,翻遍了几座斯闻热爱的城市。
在法国巴黎,一个老旧的别墅里,找到了我心爱的他。
我秉着呼吸,一点点走进他。
我低下头,我说,斯闻,我爱你。
番外5 爱情的小船,说翻就要翻了
1.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莫名的忐忑,或许是因为不安全感,金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对我过分痴缠。
他精心打理我喜欢的长发,为我做每一餐的食物,无时无刻不再引诱着我,引诱着我享用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上发泄我的欲望。
我知道他在害怕,亦或者是恐惧,他在担忧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在担忧我会选择抛弃他。
过往的经历注定不那么美好,从我的失忆是因为自杀,而非所有药物误服,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我暂时并不想给他一个确定的承诺,尽管我知道我对他的爱即使死亡也无法消灭,即使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选择放手。
我依然贪恋他因为爱我而惶恐不安的模样,我享受着在这段关系中,我掌控者他的一切的感觉。
2.
花园里,白色的风信子开得正好,是金枫让人亲自移植过来的。
其实自从完整地得到金枫后,我对于这种花朵的喜爱已经大不如前,不敢表露的爱是过去的我,而非现在的我。
我对于花园的偏爱,如今只是因为,这是我的夫人亲自为我布置的花园,这一个简单至极的理由。
3.
我端坐在高背椅上,金枫正在为我画像,我衣冠楚楚,身体除了脸部和脖子没有一丝裸露的地方,连手上都套上了白色的手套。
数个小时后,金枫完成了图画,我凑过去看,画面上的我几乎不着寸缕,只在私密处用一条金色的丝带遮住了,算是打码?
我的手压着他的发顶,下滑抚过他后脖颈上的软肉,我说,你饥渴得简直不像话。
金枫抬起头,自下而上看着我,他好看的手指拨弄开了睡袍的衣襟,他说,我老公活那么好,我自然是想要的。
我对他厚颜无耻的态度感到震惊,义正言辞地教导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