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手机,发现其中有很多消息提示。
他看见朝辞跟他说,下次团建别喝那么多酒,意思一下就行了。不然伤到了胃可就得不偿失。
还劝他把暖宝宝贴在肚子上,能暖胃。
喝完粥别马上睡觉,过一个小时再睡。
絮絮叨叨,像老妈子一样。
贺律又把那些暖宝宝放在眼前,心里有些纠结。
随后一把把它们丢在了垃圾桶里,上床睡觉了。
反正他现在也不胃疼了,怎么可能真的带这种女生用的东西。
而此时他胃疼得痉挛,却恍惚间想起了那碗粥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喜欢朝辞。
或许很久之前就发现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且不说朝辞喜欢的是女性,就算他喜欢的是男性,贺律也不可能真的就与朝辞在一起。
或许这种喜欢只是错觉,也只是一时的新鲜。他不可能真的跟这样比他大了七岁、既没有家世、也不算好看,甚至性格上也接近于古板老实的男人在一起一辈子。
或许这种喜欢,与跟他在一起过的那些女生没什么不同。新鲜感过了,过两三个月,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喜欢就把自己跟这样一个老男人捆在一起一辈子呢?
他一向都对那种失去了恋人、痛不欲生的故事和说法嗤之以鼻。
2020了,谁还能真的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再说他当时虽然有些喜欢哪个老男人,但是也被管得浑身不舒坦,玩什么都不尽兴。
但是真的分开了,他把之前想玩的都玩了个遍,却又觉得无趣极了。
一开始是有些心虚。
像是背着父母玩闹了一天的孩子,从最初的愉悦,到愧疚心虚,最后没着没落。
心里空了一个大洞。
…………
一觉醒来后,宿醉的感觉令他头疼欲裂。
不知道是这种生理上的难受压过了心理上的情绪,还是白天压住了夜幕的爆发。
他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贺律松了口气。
果然,谁没了谁活不下去。
他这样想着,但接下来的日子却是完全失去了控制。
有时候贺律好像很清醒,和朋友有说有笑,工作上的事情也能处理得一点不差。
但是有时候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又会突然爆发,让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都分不清这些情绪是压在了他心底,还是时有时无,有时候存在,有时候又不存在。
人的一生太长了,不太可能一直沉浸在某种情绪里。
喜欢打游戏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爱打游戏,热衷吃甜食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不喜欢吃,但过了几年,慢慢成长,又会觉得游戏也没意思,甜食也没那么好吃,反而腻。而这些想法,换做几年前的他们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人的思想和情绪就是这么奇怪,曾经近似疯狂的喜爱或是极尽一切的排斥,可转变后又都这么理所当然。
所以贺律曾经也不相信自己会真的离不开朝辞。
所以贺律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和崩溃,又会被第二天清晨时的平静所麻痹。
直到这样的失控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漫长。 。
第132章 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十)他也是……
时间过得很快, 大四毕业的时间本来就比正常放假的时间要早上一个月,一转眼,贺律他们就毕业了。
贺律之前在他那实习的公司里表现不错, 他父母见状也放心了。他一毕业, 就安排他去了旗下一个重要公司, 做个部门经理。这对于普通员工而言至少需要几年才能升上的职位,贺律一毕业就当上了。而这对于他父母来说, 只是给他安排的“基层职业”。
贺律在工作上没什么毛病,但是私下里和那些朋友的相处中, 却把那些人都弄得胆战心惊。
贺律自己死犟着不承认, 林序逸这些人倒是都看出来了。
一次看不出来,在贺律接二连三的不对劲之后, 也该看出来了。
也因此, 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他们也不喊贺律去了, 怕他去了发生什么意外。非但如此,他们自己也不怎么去了, 经常就叫上他们自己几个人,和贺律聚一聚。
现在也就贺律自己觉得自己没事了, 他们看着贺律, 都感觉他在崩溃的边缘, 生怕他下一秒就出事了。
要不是怕贺律生气,他们都想劝贺律去看医生了。
也是真的担心贺律, 他们几人约好了尽量每个人都轮流抽点时间陪陪贺律。
林序逸最闲, 因此轮到的次数也最多,今天也是他陪着贺律。
就硬是看着贺律原本好好的,突然就一语不发地喝起酒来。他酒量不错, 脸还没红,眼睛却先红了。
林序逸一直盯着他,贺律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喝着。
“贺哥。”过了许久,临近午夜的时候,林序逸忍不住开口了,“你要不就去找他吧。”
话落,贺律举着酒杯的动作一顿,两人间的气氛便像是彻底僵住了。
此时他们是在贺律的私人游艇上,唯有略带腥咸的海风从他们耳畔拂过。
贺律抬起头,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序逸。
林序逸却难得没怂。
“律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他说,“既然你觉得他不重要,那去看他一眼又怎么样?说不准就是因为你不去看他,越不去看、越不去想,反而影响越大。你去见了他,说不准就没事了呢?”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贺律这一看就是在乎到了骨子里了。在此之前林序逸都不相信世上有什么要死要活的真爱,现在见了贺律,倒是颠覆三观了。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就让贺律先去找朝辞,早点认清心也好。
…………
贺律被林序逸说动了。
或许,他也一直在等待一个理由、一个不需要承认他没了那男人就活不下去的理由,去见他。
两人交往期间,不同于朝辞对贺律的一无所知,贺律对朝辞的信息基本知道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男人的住址,知道他工作的地方,甚至知道他的老家。
他自然不好去朝辞的公司见他。他知道朝辞五点半下班,六点半左右能到家,因此五点钟就来到朝辞租的小区楼下等着他。
但是等到了深夜,都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等着等着,几乎担心了起来。
就算是公司团建,按照他对朝辞的了解和以往的经验,朝辞也会在十一点之前回来。
难道是出事了么?
虽然一个大男人,不太可能。但毕竟关心则乱,贺律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