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离婚,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留在这。”他拿着一把尖刀点了点解春潮的肚子。
解春潮这才发觉自己的腹部鼓着一个不小的弧度,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个花臂男人,他喃喃说着:“他会来的,他会来的……”
男人笑了,鄙夷中甚至带着些怜悯:“方明执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解春潮猛地抬起头:“你胡说!他只是……他只是不会表达……”
男人拿出一个平板来,戴满金戒指的粗壮手指在上面随意地滑了滑,扔在解春潮的大腿上:“看看,他会不会表达。”
解春潮抗拒着,但目光又被屏幕上的人吸引,那是一段很粗糙的录像,像是隔着很远偷拍的。
方明执正在切一块牛排,切好了就放进对面女孩子的盘子里。
他在笑,爽朗温和,脸上是解春潮从来无缘得见的,方明执的快乐。
视频很短,但是解春潮抬不起头来,眼泪不断地落在屏幕上,衍射出彩色的像素点。
男人蹲下身,还是笑着:“看够了吗?你算是什么东西,挡着方少爷的姻缘。不过是仗着方家的老头子喜欢你,可他现在也快死了!”
解春潮终于抬起头,激动地说:“你放/屁!”身下一股暖流晕了出来,狭小的房间里渐渐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省得我动手了,你的确是贤惠!既然你这润/滑都做好了,我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了。”他蹲下身开始解解春潮腿上的绳子。
解春潮惊恐地看着他,奋力地向后挣扎:“不!不要!……”
身下的血迹越漫越大,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
解春潮痛不欲生地喊着:“不不不不不!!”
“解春潮,解春潮?解春潮!”方明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解春潮缓慢地睁开双眼,泪水已经把小毯子的一角全打湿了。
解春潮透过泪水看着方明执,一眨眼就有水光从眼角滑落,他呢喃着对他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方明执不明所以,皱眉问:“你做噩梦了吗?”
解春潮双手捂住脸,泪水不断地从指缝中溢出。
方明执没见过男人哭得这么伤心,有些不知所措地半跪在沙发前,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压抑的低泣声才渐渐平复下来,解春潮手撑着额头,对面前的人说:“求你了,你走吧。”
第4章
即使是宝京这样的城市,在春节期间也是慵懒而充满烟火气的。
方明执自从初一那晚之后便再没主动联系过解春潮。
这在解春潮看来是很正常的,毕竟初一那天他和方明执的对话已经攒满半年份的了。他也懒得上赶着去找方明执,离婚这事就暂时搁浅了。
反正不就走个形式,早一天晚一天也就都那么回事。
解春潮回过两趟家里,不想大过年的给二老找不痛快,也没主动提离婚的茬儿。
解春潮不说,硬汉解云涛更不爱插手他的事,只要弟弟没挨人欺负,他才懒得管他。有时候解春潮就想,要是他直接把方明执和他之间的那些事告诉解云涛,解云涛是会先去宰了方明执,还是会先把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胖揍一顿。
本来解春潮就想在书吧老老实实宅过初七,然后过了春节假期就重新开业。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就比较骨感。
“潮妹儿,我不想活了。”朱鹊在电话里如是说。
解春潮对这个发小的轻生念头司空见惯,他轻笑一声说:“怎么?小三爷又被踹了?”
朱鹊冷冰冰地说:“你不是兄弟。”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解春潮无所谓地把手机放下,接着刷最近的流行书单。
没三分钟,铃声就又响起来了。
解春潮把手机拿得离耳朵半臂距离,按下了接听键。
朱鹊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丝毫没有一个富二代应有的尊严,边哭边嚎:“你说我这么好,怎么就被人绿了呢?”
解春潮没接话,那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解春潮你晚上陪陪我吧,我活不了了。”
解春潮丝毫不能感同身受,笑着说:“我怎么陪你啊?我又不是女的。”
朱鹊不置信地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笑话我,你还是不是个人啊解春潮?”
解春潮放下手里的平板,认真起来:“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你被一个情感不专一的女人劈了腿,也就避免了付出更多不必要的精力。”
朱鹊愣了愣,止住了嚎叫:“你怎么突然这个调调了?你变了,你以前都会给我买个奶油火炬的。”
解春潮让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对一个失恋的人过于严厉了,口气缓和下来:“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朱鹊听见他松口,声音一下雀跃起来:“潮妹儿,现在几点了?”
解春潮按亮了平板:“宝京时间十九点五十六分。”
朱鹊期待着问:“解舞王,广场舞,跳不跳?”
解春潮懒洋洋地把平板一抛:“行吧。”
朱鹊中二病又犯了,压着嗓子说:“你小三爷这就来pick你。”
城里的大部分人春节的时候都拖家带口地逃离了这座水泥森林,所以这个时间段倒也没堵车。
没过一个小时,朱鹊就开着他的双座帕加尼把解春潮驼到了宝京最顶级的花钱场所。
这是个很小众的私人会所,除了初代会员,其他会员都得是由人邀请,年消费超过七位数才能正式入会,几乎集齐了宝京的一众纨绔。
哪怕在这么一个风水宝地,朱鹊也是酒精过敏的,他咬着鲜榨果汁的杯沿说:“就是那个学霸,你见过两面的。”
解春潮是有些印象:“噢,明大学医的那个女孩子,挺文静的。”
朱鹊点头如啄米:“对对对,就是那个。今天我在车里看见她挎着一个男的去买对联,然后我发微信问她她在哪,她说她在老家陪爷爷奶奶。她老家是外省的,那男的也就二十五不能更多了,不像是有能力当爷爷的。”
解春潮拨弄着面前的詹姆士,配合地问:“然后呢?”
朱鹊喝了一口果汁,忿忿地说:“那是女孩子,我当然不能指责她说谎。我就问她什么时候回市里。然后她就突然跟我说她和一个学长好了,今年就要去大家拿做交流生,他们共同的偶像是白求恩!”
解春潮差点把嘴里的酒喷他一脸,就听朱鹊一拍桌子:“解春潮!你还笑,你是不是兄弟!”
解春潮见他脸都气红了,善良地说:“是,我是。”
朱鹊气呼呼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服务间那边:“我要打耳钉,你陪不陪我?”他虽然这么问了,心里却是没抱希望的,因为解春潮原来是有耳钉的,但是他怕方明执不喜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