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头绪吗?”简柏殷问,他刚刚已经翻了不少网站,表面上那些网站是在报他和梁祁安失和,如同一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不值得一看,但实际上隐藏在失和皮下的内容带来的影响更加广泛。
随着盛肽在商场的影响力逐渐提升,启兴这家关系密切的公司同样也会受到冲击。
当领头人产生强烈的分歧,势必会影响企业的发展。
这时候有些人就要开始拉帮结派,各自站队了。
原本也许只是某些意见不合的小争吵,也会在媒体的不断放大,和周围人的利益裹挟下,逐渐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使局势越来越恶劣,最终站到对立的两边。
这应该就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最想看到的局面。
隋丰平原本不想开口,但事到如今,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目前的情况。
“您……这件事情,会是梁总的意思吗?”
简柏殷瞥了他一眼。
隋丰平张了张嘴,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跟他的老板说,他看出两位明显是在玩花样吗?
“看来你昨晚也没睡好。”简柏殷忽然道,他嘴角上挑,“昨天辛苦你把我送回去,下次让祁安请你吃饭。”
隋丰平顿时明白了,他们果然是在打配合。
简柏殷接着道:“有些事情我和他并没有聊过,但至少这点默契是有的,这不是他的手笔。”
那就是他们想钓的那条大鱼的手笔了?
隋丰平点点头:“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
“把消息压一压。”简柏殷说,“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相信,他们想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放任自流,对方反而会怀疑。越是不想让这些消息外传,对方就会更加相信两家公司已经有了嫌隙。
“梁先生那边,需要通个气吗?”隋丰平问。如果他们这边出手了,梁总那边却毫无反应,也说不过去。
简柏殷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他知道怎么做。也许……”
也许什么?隋丰平望着他。
“我想期待一下他的惊喜。”
天平砝码
135、
这一边, 梁祁安正在跟覃晖打视频电话。
“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吧,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有睡觉,不像你这个养生达人会做的事情。”梁祁安没认识简柏殷之前,也是喝酒熬夜晚上做事白天睡觉的典型, 不过最近也慢慢把习惯憋了回来,还有心思调侃起别人。
“偶尔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覃晖那边只亮了一盏昏黄的灯,背景看起来不像他的办公室,反而更像是卧室一类的地方, 他长得秀雅,夜里柔和的灯光下没有白日的距离感,显得温和可亲多了,虽然熬了一夜, 也仅仅是看着有些疲惫, 起码现在跟梁祁安视频, 他看起来状态不错。
“你在林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漂亮。”覃晖微笑着夸奖道, 与有荣焉一般, “经此一役, 你要在林城大展拳脚了吧。”他说得笃定,似乎早已经猜到, “可惜我暂时抽不开身,不然也想再去一次林城, 之前逗留的时间都不长, 没能好好享受林城的美味, 最近我经常想念万来的脆皮冻。”
“覃先生想吃在哪里吃不到,大不了就是把万来的大厨请过去做一顿罢了,再不济还能高薪挖角?”梁祁安随口道,覃家仗势那一套他少年时就经历过了,现在这样说多少有点讽刺意味。
“你又在说笑了,明知道我只是想去林城和你聚一聚罢了。”覃晖语气温和,似乎对梁祁安的言下之意毫无所觉,又或者清楚明白却不动声色,话中透出一股亲昵,他手边放着一本,是希腊文的版本,书页上有经常翻阅的痕迹。
梁祁安既不在意也没接桩,随口问:“你纽约的工作还没处理完?”
覃晖笑了笑,摇了摇头:“工作的事情是永远处理不完的,只能尽量把它挤一挤,挤出一点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
梁祁安似乎只是随口感叹:“看来家大业大也不光有好处,像你这样的一年能休息几天?”
覃晖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很想找个人来帮我。”他看向梁祁安。
“这个时候都不忘招揽?”梁祁安挑眉,此时林城正是下午,阳光正好,他的办公室也是一派敞亮,覃晖甚至能从屏幕里看到梁祁安身后的高楼林立。
“锲而不舍是一种美德。”覃晖道。
“我以为你在国外长大,会更追求效率。”
“你不也是在国外长大?所以我一直觉得我们很能理解彼此。”
梁祁安摆摆手:“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林城人,虽然在外很多年,有些东西总是改不了的。”
覃晖讶异:“这话布莱克先生他们听了会不会伤心?”
梁祁安道:“有时候他们比我还要念旧得多。”
“你跟他们一样?”覃晖反问,他的手抚摸着上的纹路,语气温柔,“因为重视身边的人,所以不愿意亲手破坏彼此的关系?”
梁祁安笑意加深,覃晖这句暗指真是想要不懂都难。
“覃先生又在做人像分析?”他懒散道。
“我是为你可惜。”覃晖摇了摇头,拿起放在膝上,“我始终觉得你本应该有更大的舞台。这一次回到林城,你应该看清很多了。”
梁祁安身体往后一靠,放松地倚在靠椅上:“啊,是看清了很多。但是有一点你说得不对,念旧是个好品质,但不代表会被旧情困扰。”
覃晖向来聪明,几乎在梁祁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打算怎么做?”
“覃先生很好奇?”
覃晖没有否认,甚至大方道:“你知道我一直欣赏你,自然对你所做的事情有所期待,不是每个人都能给我这种期待感的,毕竟我们这个圈子来来回回的套路就是那么多,很少有人能跳出圈子,创造出不一样来。”他深深地看着梁祁安,“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做一个代理人任凭另外一个人掌握公司的命脉。现在,终于打算出手了?”
梁祁安笑而不语。
覃晖也没有逼迫他,这毕竟是一场气氛更温和的对谈,覃晖深以为话可以不说得那么透,意思到了就行,但气氛这种东西可一不可再,难得碰上梁祁安心情好的时候,还是不要破坏了。
与梁祁安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梁祁安对覃晖始终有所保留一样,他们的交谈时间也从不超过一个界限,但覃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