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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心脏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开始猛烈收缩和舒展,一直到舞台上的人结束表演。
他恍惚回神,奔向后台。
时温弯腰谢幕,转过身下台,她缓缓勾出一抹笑,抬手擦掉眼角的泪。
时温觉得自己完成的很好,她跳出了想跳的,表达了想表达的。
这就够了。
只是可惜……
如果陈迟在就好了。
时温将手指贴到眼睑下,防止再有泪流出花了妆。
走到台阶,她拎起裙角慢慢走下去。还剩一个台阶时,猝不及防被人扯了一把,她瞳孔骤缩,整个人向前倒去,却没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里。
时温在那一两秒间,看到了那人的脸。熟悉的味道强势窜入鼻息,甚至黏住皮肤毛孔,让她浑身发热,心肿胀得快要炸了。
时温抱紧他,瑟缩在他的怀里,张口声音带着哽咽,“陈迟……”
陈迟紧紧搂住她,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收紧手再收紧,他闻着她发间的味道,声音嘶哑,“温温……”
下一名参赛者正要上台,看到两人吓了一跳,绕过他们小心踩上台阶。她认出那是时温,又走回去两步,小心拉上一边的帷幕,挡住两人。
时温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抽噎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迟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发顶,“你跳舞的时候。”
“那,我跳的好看吗?”
“好看,好看的我想把你扛回家私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可又不忍心打断你跳舞。温温,你好美……”
时温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好久没经历他紧紧搂住自己,低哑着声音,说出那些来自他心底最赤诚,毫不修饰毫不掩饰的想法。
她在这一瞬间,觉得那几个月的离别不复存在,他们的心贴近,赤.裸地展示给对方,他们一直连在一起。
时温:“陈迟,我每天都能梦见你,然后每天许愿你能来看我,今天愿望就实现了。”
陈迟吻了下她额头,“温温,我也每晚都能梦见你,我好想你……”
两人抱了好一会,不知道第几个参赛者上去又离开。
时温从温情里稍稍抽出些理智,现在的姿势……
“陈迟——”时温轻轻喊:“你胸骨不是受伤了吗?这样抱着没事吧?”
陈迟摇头,“没事。”
时温皱起脸,眼睛红了,“快放开我吧,你的痛觉都不准的,要是伤到怎么办?”
陈迟不肯撒手,“不想放开你,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你。”
时温去拉他的手,柔声说:“那拉手也可以,陈迟,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身边小心翼翼走过一个人,时温终于意识到他们在台阶前。
时温扯了扯陈迟,不好意思朝那名参赛者道歉:“抱歉啊——”
转头对陈迟说:“我们去后台。”
时温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看到换衣间里镜子上的自己,她顿了几秒,快速擦掉嘴上的口红。
时温拎着包出去,看到正在一旁拉筋的乐锦,“加油!我有事先走了!”
乐锦停下动作调侃,“明明就是跟男朋友出去玩,时温同学想不到你还早恋啊——”
时温轻笑,“拜拜。”
乐锦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勾唇。
不知道因为什么,前段时间时温周身总是笼罩一股压抑的气息,虽然在笑,可仍旧让人觉得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心上像被压着什么。
不过,看今天这样,那个压着她的东西松开了。
时温跑出去时就看到一个女生在问陈迟要联系方式,时温跑过去,直接拉住陈迟的手,朝女生笑了下,“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男朋友。”
陈迟因她这句愣了神。
时温一路将陈迟拉出南都舞馆。
阳光普照,转春的天,空气中的淡淡的花香。时温看到美丽的春景,也看到了路边华丽的车和站在车旁的方书。
心坠下去几分,时温因陈迟回来冲上头脑的喜悦和暖流又退散些许。
时温张了张嘴,“陈迟,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
陈迟也看到了方书,眸子冷下去,看到时温时,又恢复温柔,“不是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出来的。”
时温眉头舒展,“那就好。”
两人谈话间,方书走上前,公式化的嗓音,“陈少,沈总说了这个点你该回去了。”
时温心一紧,抓住陈迟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陈迟回握她,寒气向方书发散去,“我不会回去,你别跟着我。”
他拉住时温就要走。
方书拦住两人,他没看陈迟,而是盯着时温,淡淡开口:“陈少爷,你必须回去,今天四月十号,你的伤医生说了,怎么也要四月十六号才能出院。”
时温脸色刷白,血液一霎掺入冰。
对,四月十六号……
☆、69
时温无法忍受,想到上一世的谩骂再次降临到他身上, 她就钻心得难受。这一世, 她来到他身边, 她知道他的, 她了解他的, 他不可以承受那些谩骂,他不应该承受的,明明该有人爱他……他是好的,他是好人, 他会成为好人的。
“陈迟……”
时温憋回眼泪,一手拉住他, 一手不自禁慢慢捂住胃。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疼痛让她手心都是冷汗。
陈迟察觉到,皱紧眉,弯低腰看她。
时温声音低了些,劝道:“陈迟,你先回去吧。”
“我伤都好了。”他不在意道, 手抚上她额头, 不烫, 但在冒冷汗。他视线下移, 注意到她捂着肚子的手,着急道:“是不是胃疼?”
她摇摇头,只说:“你先回去再养养病吧,别留下什么病根。”
他脸已经黑沉下去,“你都不照顾好自己还操心我?是不是为了控制体重没好好吃饭?”
他一把抱住她, 往车的方向走,“我带你去医院。”
方书在下一秒就打开了后车门,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时温。
不知道她是为了陈迟去医院装的,还是真的病了。
不过,总归是能让他去医院。
陈迟将时温小心放到后座上,自己也坐进去,帮她调整舒服的坐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包里有药吗?”
时温摇头,“没有很严重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声音却越来越虚。
陈迟牙根绷紧,“别说话了。”
时温轻轻扯了扯他袖子,虚弱的声音刻意放软,有些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