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我是宋腾。”
时温猜测他找自己的目的,说:“嗯,我知道。”
“您能给我出来见个面吗?”
“我能问下是什么事吗?”
“关于迟总的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好的。”
电话结束,宋腾发来一条短信,上面是时间和地址。
时温将最后一节课交给于彤帮忙带,前往短信上的咖啡店。
咖啡店就在辅导机构附近,时温步行过去。
服务员领着时温到达指定包厢。
门被推开,时温意外看到包厢内有两个人。
一个是宋腾,还有一个时温对他有印象。叫唐博,跟方导是朋友,在剧组里当摄影师。
两个男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时温坐在他们对面。
宋腾将手交叉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
时温疑惑,不能理解他因为什么受不了了,还要特意找来她。
宋腾看着她,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迟总最近一直跟着你。但是他跟着你的同时还能把工作完成。”
时温扬扬眉。
这么厉害。
宋腾揉揉眉心,“这是因为他晚上熬夜加班,我必须要跟他一起……这的确是我的分内工作。但是,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最近因为晚回家一直被未婚妻唠叨,我都怕婚期没到我们就先分手了。”
时温转了转咖啡杯,低声说:“这个,我也没办法,他一直跟着我。”
宋腾皱眉,“你就别跟他生气了,Leon说你也是喜欢他,既然互相喜欢直接在一起不就得了?”
“时小姐,有些事迟总不让我说,但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迟总他有一定心理健康问题,这点你知道的,在国外那么多年,迟总一直在进行心理治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心理治疗过程很痛苦,我听他第一任心理医生说,他那个时候刚出国,精神心理都很脆弱。他酗过一段时间酒,因为有自残倾向,冲动的时候跟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右眼差点失明,现在右眼视力很差,除了看得见光影,跟失明没差别。”
“时温,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一直在努力改变,但是回国后我能明显发现他情绪的波动,他经常刻意压制自己。这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宋腾说到这,观察时温的脸色。见她脸色微白,瞬间想到陈迟黑脸的样子,要是让迟总知道了……他突然有些紧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得罪她了?
时温捧着杯子,呼吸有些乱,“你说他右眼跟失明没差别?”
宋腾点头。
身边的唐博突然打断两人。
“我下午的飞机出国,能先让我说完吗?”
宋腾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我讲完了你说吧。”
唐博看着他,“您能先出去一下吗?”
宋腾:“……好。”
包厢只剩两个人。对面男人表情严肃冷淡,时温有些担忧,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接下来听到的内容……
“我长话短说。”唐博推推眼镜,“陈迟是我救命恩人,也是你救命恩人。”
时温不解,“什么?”
唐博继续说:“也是当年二中许多师生的救命恩人。”
时温隐约猜到什么,又觉得不可能。
“我是二中的复读生,高考屡次失利,我就起了自杀的念头,但是不甘心只有自己死,便在学校各处安放了炸.弹。是陈迟发现我,将我打了一顿,制止了轰炸事件的发生。”
时温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你,你说是你?是你要炸学校?”
唐博点头。
时温迷茫地摇头,“……你什么时候有炸学校的念头。”
唐博:“有那个念头大概一两年,我光学习制作炸.药就花了半年多的时间。”
时温握紧杯柄。
竟然是他……
竟然是唐博要炸学校。
所以她上一世误会他了?
不仅仅是她误会了,当时几乎所有知道轰炸事件的人都认为是陈迟做的。
唐博又推了下眼镜,“我当初一直觉得陈迟不正常,我从没想过会是他那种人阻止我炸学校……我想如果没有你,他说不准就同意跟我一起炸学校了。”
“但是因为有你。那天你在医务室,他见我拆完了炸弹就急忙去找你。你对他影响很大。”
“我觉得你有必要清楚一点。如果你在他身边,他是恶魔还是天使,全都由你决定。”
时温离开咖啡店,失魂落魄往家里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掏出来,没看联系人便接通。
听筒里传来乐锦的急躁声音,“你立马回来跟我一起出国!那个男人竟然搬到对面了你知不知道?太可怕了!”
“我知道……小锦,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我了。”时温说完,挂断电话。
乐锦还有一肚子话要说,通话猝不及防被掐断了。
她纳闷,心里的火消不下去,打开房门,正巧遇见出门倒垃圾回来的陈迟。
乐锦拧眉,“追人不是你这么追的,直接搬到隔壁很吓人好不好?一举一动都得被你盯着。”
陈迟淡淡看她一眼,不说话往屋里走。
乐锦见状,敲了敲门板,示意他看过来,“小温今天会跟我一起出国,你别到时候又做出跟着出国的事!”
她丢下话,“嘭”的一声关上门。
陈迟僵在原地。声控灯暗下,男人站在空荡的楼道间,看不清脸色,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没了灵魂。
时温上楼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像雕塑一样站在门口,没有任何动静。
她走上台阶,他听到动静侧头。
时温张开口,呼吸轻颤:“陈迟……”
声控灯亮起。男人一张脸映入视线。他脸色奇差,双目晦涩不明,目光如鹰紧紧抓着她。
“你要出国了?”
时温愣住。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出国。
陈迟攥紧拳头,压制住心底那团快要迸发的东西,“就因为我搬过来,你就要出国躲我?”
他一步走到她身边,狠狠的眼神,咬牙切齿,“时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明明已经很克制自己了,我只是搬过来,我明明都还没对你做什么……”
“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