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一瓶蜂蜡、一碟朱砂,主家二话不说就给她去找,还专门杀了一头猪,接了一碗心头血,对她的态度可谓是有求必应。
进入膳房后,姚碧水小声问道:“林姐姐,您真的会炼丹吗?”
“炼什么丹,不过炮制药材罢了。来之前我虽已猜到这位刘小姐的病情,然而开药的时候却还是得根据她的脉象做出一定的调整,不能像治疗永信侯那般只管下猛药,所以我带来的药材有的能用,有的却是不能用了。”
林淡一边说话一边把猪心血和酸枣仁一块儿倒进烧热的锅里煸炒,徐徐道:“若要让药材发挥最大的疗效,还需经过特殊手法的炮制才行。如今市面上的药材,炮制手法非常拙劣,所以须得我自己动手。这个过程,与炼丹有异曲同工之妙。苗苗,你且看好了,这酸枣仁唯有与猪心血一起炒制过后才焦脆易碎,并且可以增强养心安神的功效,是普通酸枣仁不能比的。”
许苗苗站在小凳子上,认真盯着林淡的一举一动。
林淡每炮制一味药材,便要仔细讲解一番,末了把所有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研磨成粉,倒入锅内与蜜蜡一起炒制,又捏成一颗颗丸子,放入一个炼丹的铜炉。
姚碧水不解道:“林姐姐,捏好的药丸你怎么又放回炉子里了?这一烧,蜜蜡就化了,药丸子不就不成形了吗?”
林淡笑着说道:“无事,你把外面那些人请进来,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哦,好。”姚碧水唯唯诺诺地点头,刚走到门口又问:“林姐姐,外面那些大夫治病救人用的都是汤药,因为药材合水煎煮才能散发药力。您这药丸子没过过水,药力未曾溶解,真能治病吗?”
“放心,这药丸子比汤药的效果强千万倍。”对于自己的专业,林淡向来是很傲气的。
姚碧水见她十分笃定,这才去了。许苗苗拿着一块抹布,把厨房内的痕迹都打扫干净,免得叫人窥视了师父的独门绝学。
永信侯夫人把林淡的种种神异之处告诉女儿,又言侯爷的暗疾如今已痊愈了,更因此惊动了皇上和瑾亲王。
“……你是没看见,那位仙长只给你爹爹喝了两碗符水,你爹爹的病就好了,如今能跑能跳,精神得很!皇上和王爷就在一旁看着,对此很是不敢置信,还把所有太医找来给你爹爹会诊,硬是探不出你爹爹的暗疾在哪里,还说只需静养两三月,你爹爹就能像以往那般舞刀弄枪、打马驰骋。今日,你爹爹起得比我还早,在演武场上耍了一会儿大刀,出了满身热汗,又用了两碗鸡丝粥,一碗水蒸蛋,胃口可好了!”
刘玉洁满心都是欢喜,感叹道:“爹爹已经有很多年没好好吃一顿饭了吧?真好呀!”
“是呀!所以你看,那位仙长法力非常高深,你这点小问题能跟你爹爹比吗?她连你爹爹那个半死之人都能救,更何况是你?不过一些魑魅魍魉罢了,她方才佛尘一挥,不就赶走了吗?”
“是呢。她那佛尘往我脑袋上一拂,我瞬间就觉得思绪清晰了,身子骨也松快了,说不出得舒服!”听多了林淡的神异之处,刘玉洁内心的恐惧早已一扫而空。只要有这位仙长在,她一定会没事的!
忠勇伯府的人津津有味地听着永信侯夫人的述说,对那位仙长自是越发神往,唯独表小姐撇着嘴,笑得有些讥讽。什么邪祟?这些愚昧的人还真的以为一个神棍就能解决刘玉洁的问题?做梦呢!
众人早已等得心焦,得知丹药炼好了,连忙浩浩荡荡地去了隔壁的小院,刚走入大厅就见林淡并指往炼丹炉上一点,几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丹药就噌噌噌地从炉口弹射而出,自动落入她早已准备好的瓷瓶里。
只这一手“仙丹蹿炉”便令众人爆发出震天响的惊叹,而永信侯夫人和刘玉洁更是心中大定。
忠勇伯夫人哪里还记得儿媳妇的疯态,恨不能跪在林淡脚边,求她招收自己为信徒。这是真神仙啊,骗子哪里有这种神乎其神的本事!
“丹药已经炼好,这位善知识,请您每日吞服一颗,连服半月便能补回流失的阳气。另外,还请您每日抽。出两个时辰吟诵《灵宝经》,并保持平和的心态,如此,那邪祟自然不敢近您的身。您体质偏阴,容易被邪物冲撞,即便吃完了丹药,每日的诵经也不能停下,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现在就服药,谢谢仙长!”刘玉洁被邪祟折磨了大半月,内心的痛苦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自然不敢忤逆林淡的话。只要能让邪祟永远离开她的身体,莫说每日诵经两个时辰,就算是三四个时辰,她也愿意。
她急急忙忙咽下丹药,连水都来不及喝,只过片刻就觉得肚子里涌出一股热气,又很快流遍全身,让她冰凉的手脚变得暖和起来。她把这种神奇的现象描述给母亲、婆婆和丈夫,弄得这些人一愣一愣的,唯独表小姐弯弯的眉眼中暗藏一些嘲讽之色。
这神棍声势弄得再大又如何?刘玉洁根本不是邪祟入体,吃再多药也是白搭!这些人真是蠢呀,轻易便被我玩弄于股掌……表小姐垂下眼睑,免得目中的笑意被人看了去。
林淡铺开笔墨纸砚,一边画符一边吩咐:“我再给这位善知识画一张安神符,每日压在枕下睡觉,便能避免那邪祟趁梦而入。符纸上的符文完全消失的那一日,便是邪祟彻底被驱除的一日。”
“多谢仙长!”永信侯夫人连忙拉着女儿行礼,眼眶略微潮湿,竟是感激地快哭了。
忠勇伯夫人盯着丹药和神符,目中满是垂涎之色。这永信侯府果然权势滔天,连这等神通广大的人物也能攀交!对了,永信侯的病既然好了,那他便能再次入朝为官吧?凭他的从龙之功,职务怎么着都不会小!
思及此,忠勇伯夫人心头火热,竟是再也不敢提让亲家母把儿媳妇带回去的话。
二公子比母亲更识时务,这会儿已经对着刘玉洁嘘寒问暖、温柔抚慰,看也不看那表小姐一眼。
林淡画完符,又徐徐道:“这邪祟因何找上伯府,却是有些奇怪,不若各位将生辰八字报予我,让我来算一算。”
众人对她的本事早已深信不疑,连忙各自报了生辰八字。林淡掐指推算,末了直勾勾地看向那位表小姐,言道:“忠勇伯府乃武将之家,杀伐之气浓重,本该诸邪退避才是,又如何会让一个小小邪祟大肆作乱,却原来这根子并非出在府中人身上,竟是这位表小姐所致。这位表小姐的四柱八字十分奇诡,年柱文昌,月柱将星,日柱天德,时柱月德童子,主劫煞、十恶大败,八字分别为辛丑、壬寅、癸卯、甲辰、乙巳、丙午、丁未、戊申,分别主养、胎、绝、墓、死、病、衰、帝旺。换言之,这位表小姐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