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都不会放任,自然会隔开她的那一箭,但也是这种小心谨慎要了他的命。
擒贼先擒王,主将死了,这些士兵自是群龙无首,作鸟兽散。
“全数剿杀。”韩清冷冷地吩咐一声,就直接打算下去,却见馨韵一瞬不瞬地看着城下的屠杀,心中不由一叹,她站在馨韵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回去吧!会做噩梦的。”
馨韵却没有半丝要离开的意思,她突然说道:“姐姐,明明我心中恨不得杀死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是我看到这样为何心中一点都不痛快?”
若是痛快会成为什么样?那就是一个满眼弑杀,满心仇恨的怪物。她一直认为血债要用血来偿,可是偿还了之后呢?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伸手遮住了馨韵的眼睛,柔声道:“那是因为我们馨韵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仇恨不是你的全部,你是为了爱而活下去的。他们以后与你再无关系,忘了就好。”
忘,真的能忘记吗?那段不堪,那段痛苦,她选择活着,无非是不想让爱她的人伤心罢了。可是她真的能够坚强吗?
韩清知道馨韵一时半会也不能想明白,但是今天直接剿杀了南羯四万骑兵,南羯自是不会罢休,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馨韵如今在这,她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韩清劝慰馨韵的那一段话了,后来想着和文章没有关系,又是长篇大论,实在不讨喜,所以就不写了。另外,本莲战争无能,战场上的事大家就凑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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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京
夜色渐浓,大地却没有沉睡,南野城内火光漫天,士兵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战场,清点伤亡人数。
韩清站在城墙上,遥望着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地一片好似天空会随时沉下来一般。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天空,像是鲜血的颜色。
韩岭爬上城墙,女子长身玉立,黑发随风飘扬,映着火光闪着迷人的色泽,宛若游动的蛇。他有些晃神,便见女子回身冲他一笑,浅淡的笑容如茉莉花一般纯洁芬芳。
“阿岭,馨韵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我打算让你把她送回京都。”
“为什么?”他从上战场后就一直跟在韩清身边,若是跟着公主回京,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他是一个将领,自然以打仗为重。
“唔……”韩清沉吟一声,扭头狐疑地看着韩岭良久,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装糊涂,若不是她收到南羯起兵的消息太着急了忘了这茬,她肯定将韩岭仍在家里,连让他出来都不会。
“玉琳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你这个做夫君的自然要陪着。”韩清愤愤地看着韩岭,这个榆木脑袋真是不开窍,让他回去就回去嘛,纠结什么。这场战谁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再等他回去,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韩岭脸色微微一红,轻声咳了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此次战争由南羯挑起,我们这一战胜了,他们自是不能善罢甘休,如今苏家态度不明,你可信任的人不多,我要留下来陪你。而且‘大丈夫生于乱世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我又怎能没了血性,龟缩于室?”
韩清抿了抿唇,反驳的话一字都没有说出口,若这是韩岭心中所想,那么她不会勉强。
“既然将军想让人送公主回去,王爷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吗?他们是兄妹,也不需要避嫌。沙场凶险,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还是让王爷一起回去吧!”
韩岭说的话很有道理,她当时让慕容泽跟着她上战场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现在她倒是真的有些担心他的安全。沙场上瞬息万变,上一刻还活蹦乱跳,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她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又怎么保证慕容泽的性命?倒不如让他们一起回去,派个亲卫统领全局,大事让慕容泽拿主意,这样挺好的。
韩清拍了拍韩岭的肩膀,“好,就按你说的办,你挑选三百个士兵护送他们,然后明天你带着尧城来的兵到郧西城去支援。”
韩岭笑着应了,只要不让他回京,怎么都行,他是个将领,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
回京的事情下午已经和馨韵说好了,现在临时决定让慕容泽回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屋内烛光跳跃,男子坐在桌旁看书,静谧安详,隔绝出另一片天地,好似外面的嘈杂都与他无关。
他的睫毛很长,轻颤着如蝶翼般美丽,高挺的鼻,微薄的唇,映着烛光,晕黄的朦胧感,仿若书中走出的谪仙,美的有些不真实。
“哎……”男子一声轻叹惊醒了站在屏风处的人,韩清一激灵,尴尬地冲慕容泽笑笑。
慕容泽放下手中的书,满眼促狭,“为夫知道自己俊秀,但是清清也不用这样盯着不放啊!”
韩清脸有些微微发红,幸而隐在屏风的阴影处看得有些不真切,她一向好强,自是不肯吃亏,揶揄道:“夫君秀色可餐,妾身自是看得移不开眼,怎么夫君还想让妾身去看别人不成?”
慕容泽一向说不过她,也不想说的过她,宠溺地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韩清也不扭捏,自顾自地坐下,随手倒了两杯茶,开门见山,“我打算送馨韵回京,如今战事吃紧,找不出合适的将领,所以我想让你和馨韵一起回去。”
慕容泽当初答应韩清同来南方,就是想借着送馨韵回京时一起回京,一为打消韩清的疑虑,二是京都之事有魅影一手操办,他自是不用担心。明明知道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也知道他一定是要回京的,可是韩清如此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心中还是有些失望,她真的不想挽留他吗?没有一丝不舍吗?
“好。”他低垂着眼皮,掩去眸中的神情。
韩清捧着茶喝得正欢,压根没有觉得慕容泽由什么异常,因为在她心中觉得慕容泽一定会答应的,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项,最终才说到点子上,“阿泽,馨韵是我最在乎的妹妹,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这句话说的郑重,托付之意溢于言表,慕容泽有些震撼。韩清一向对万事都不在乎的模样,他却知道若是她将一个人护在羽翼之下,她哪怕舍弃生命也会护那人周全,她就是这样的人。他突然想到一年前皇帝宣布两国和亲之时,韩清说过“我家中没什么姐妹,自幼生活在宫中,与馨韵一起长大,我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疼的。”
因为没有亲人,所以格外渴望亲情,所以珍惜每一份得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