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金伦加鸿沟。
在遥远的地平线另一端,是充斥着火与热的“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
——虽然它的王者、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已经被雷神斩杀,火之国依然有着热力十足的火焰和岩浆。
对帕特里夏来说,她数月前才来过尼福尔海姆,但单单就“时间”来算,距离她上一次回这里,已经隔了五年。
上一次,她的飞船里还搭载着史蒂夫·罗杰斯,这一次,除了亚卡箭,她甚至连佛佛都留给了高天尊,只身一人归故里。
“小时候,我总是在想。”
摸了摸安静的亚卡箭,帕特里夏望着地平线另一端明亮的火之国,喃喃。
“如果没有金伦加鸿沟,穆斯贝尔海姆与尼福尔海姆的气候匀一匀,我们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食物和更柔软的长袍。”
她精致冷艳的面孔带出点孩子气的笑来,像是在笑当初那个没有常识的自己。
“丰富的食物会有的……”
“柔软的长袍会有的……”
“但……”
但无私无畏的守护者,却不会再有了。
曙光湮灭者行驶到雾之国最严寒的高山,嶙峋的山崖凝结着亿万年的寒冰。
帕特里夏·乌冬塔落在整个国度的至高处,望着远方冰雪封禁的王城,在心底对曾经陪伴她度过了整个童年的寒冷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了,冰雕成的小胖鸭子。
再见了,小骨头敲击冰鼓奏响的圆舞曲。
……
“哐——”
“轰——!”
金铜色圆盆盛放着的永恒之火从高处倾泻而下。
极热与极寒相撞,蒸腾出迥异于尼福尔海姆常年冰雾的白芒水汽。
那以帕特里夏为中心汹涌蔓延的火、那无尽的仿佛烟雨江南庐山云雾的水汽,像是一泼澎湃的泉水,孜孜不倦的浸染绵延了千里冻土。
泉眼,沁出湿润的水珠。
大地,散发生机的土腥气。
柔嫩的淡紫色野花和丰润又肥美的牧草蔓延上解冻的小山包。
散乱在广场上的尸骨和刀剑仿佛也粘上了湿润的露水,尼福尔海姆人肉.体上的伤口仿佛前不久才产生,皮肤上的疤痕还未凝固。
虫卵中破出的幼虫发出此生第一声稚嫩的鸣叫,仿佛昭示着这片亿万年冰封的国度迎来最柔和的生机。
帕特里夏提着海拉的头颅,无悲无喜的看着这一切。
她用手心仅剩的一簇永恒之火灼烧了海拉的颅骨,任由那飞灰顺着山风飘荡到这新生土地的各个角落。
姑娘不知道她想借此祭奠什么。
她看着它燃烧,就像烧出了一个终结。
历代渥尔娃逝去后皆没有尸身,帕特里夏·乌冬塔望着母亲曾居住的王城,到底没有再靠近。
阿斯加德的亡者前往冥界,而尼福尔海姆的亡者,栖身于灵魂宝石。
母亲曾经对她说,“你可以让他们回来”,那时候帕特里夏满身戾气,没有答应。
但现在……
她手心翻转,橙色的灵魂宝石在半空中呼吸一般闪烁。
随着帕特里夏的心念,那些曾经禁锢于灵魂宝石的灵魂脱离了束缚,往各自的尸骨飘去。
原谅了吗?不,当然不。
她只是想看看,倘若没有了压制着他们的“大山”,没有了“危险又□□”的渥尔娃,那群野心勃勃与碌碌无为之人,能将“美好生活”过出一个什么样子。
也许他们会因复苏的国度而满足,有一个平稳安适的未来。
又也许,千百年之后,这片九界新生的国度将战火绵延,直到又一个轮回,再度诞生新的神族。
……谁知道呢。
也许它还叫尼福尔海姆,又也许会有一个新的名字。
但那和帕特里夏·乌冬塔再没有关系。
尼福尔海姆……
没有王了。
……
“my king(吾王)。”
地球,非洲,隐世国家瓦坎达。
皇家护卫队队长奥克耶脊背笔挺,恭谨的走到他们年轻的国王——“黑豹”特查拉面前,通报道。
“罗杰斯队长来访。”
正复手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的特查拉转过身,脸上的神色渐渐转为欣喜:“欢迎,欢迎我们瓦坎达的友人。”
年轻的黑豹是一位出奇英俊的黑人男性,他有着卷卷短短的黑发,与一双温和睿智的纯黑色眼睛,穿着黑色立领的瓦坎达皇族服饰,浑身上下透露着君王的威仪与宽厚。
特查拉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光头健美的黑人女性奥克耶跟随在他身后。
在王宫的大殿上,他们看见了与猎鹰山姆一同来访的美国队长。
如今,距离“美国队长死而复生”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年。
五年时间,那个曾经金发蓝眼英俊到让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