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牧场。
……
“嘿,姑娘,你最近是不是又重了?”
托尼·斯塔克分开长长茂盛的牧草走下来的时候,巴恩斯正抱着他那只名叫“奥莉”的小羊羔笑。
小羊羔很漂亮,纯黑色的羊毛在瓦坎达的阳光下荡出温润的油光,卷曲的小羊角抵在栗发男人孤零零的掌心,不满的哼哼,耍痴撒娇要吃的。
收拢了盔甲的钢铁侠脚步很轻,被沙沙的风吹草低声掩盖,但奥莉却异常的敏锐,牧草没入口,先用湿漉漉的眼眸瞪过来。
巴基唇角轻松的笑意顿了一下,回过头有点不确定的喊了声:“……托尼?”
——不是不确定来人是不是托尼·斯塔克,而是不确定自己还是否该用这个称呼唤他。
托尼哼了一声,像是应了又像是没应。
他动作略有点焦躁的把墨镜掏出来、架到鼻梁上,遮住了那双无时无刻不在暴露他情绪的焦糖色眼睛。
继承自母亲的眸色与眼型让托尼·斯塔克在情场无往而不利,但此刻也无疑是在提醒着詹姆斯·巴恩斯。
提醒他在被洗脑的岁月中曾经做下什么样的事。
他们两人,在那个视频没有被暴露出来之前,其实是很合拍的。
虽然刚刚恢复正常的冬日战士依然有些寡言,但属于巴基的那一部分灵魂使他的某些观念——比如某些无意间冒出的调侃和俏皮话——很契合托尼的口味。
……起码比史蒂夫的言语要讨托尼喜欢得多。
也不是说托尼不喜欢史蒂夫——哦他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只是他们两人总有一些难以完全契合的行为准则,比如托尼的激进和史蒂夫的稳扎稳打。
……
随着相处时间越久,虽然偶尔还会陷入过去的阴影,詹姆斯·巴恩斯灵魂中属于巴基的那部分越来越浓烈。
他举着美国队长的盾牌、穿着深蓝的制服,a字头盔压下来,只露出他笑一笑就会漏出酒窝的双颊和不笑时也自然翘起的唇角。
——越来越像是当年那个勾勾唇角就迷倒一大片人、下至布鲁克林小姑娘上至七八十岁老奶奶的巴恩斯中士。
知道内情的人们隐约能从他身上窥见二战时期那位英勇牺牲在风雪山岭中的中士的风采,于是冬日战士的那一部分就愈发展现出“美玉破碎”、“落入泥沼”的反差。
就算是托尼也不得不承认,巴恩斯在复仇者联盟的那段时间,除了永远都执着于和顶替了美国队长的“美国队长”斗嘴的猎鹰,每一个人都爱他。
他们听着美国队长的故事长大,也听着咆哮突击队的事迹长大。
他们对美利坚的爱里包含着对英雄的爱,而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亦是那历史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史密森尼博物馆里有他的雕塑和纪念碑。
几十年前的影像里有他笑的模样。
正是因为曾经有多合拍,在得知几十年前的事情后,越有多难接受。
……不过如果没有那段合拍的经历,托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那段视频甩在脸上时会不会直接冲动到想杀了冬日战士。
世间的事情,真的很难说。
不过在全宇宙的危机面前,这段仇和友情交杂成藤蔓的复杂心路,也不得不放在一边。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
特查拉,这位王者像是瓦坎达永不倒下的图腾支柱。
他穿着纯黑色的立领皇室制服,即便是在昂长会议结束匆匆赶来,也没有折损皇室的风度。
身披麻布的侍从取来包装严实的盒子,特查拉将它打开,取出一只黑沉沉、光泽流畅、点缀着暗金色纹路的振金金属臂。
“这是你的。”严肃着表情,特查拉单手在胸前行了一个瓦坎达的礼节,然后唇角泻出点温和而鼓励的笑意来,“白狼。”
新的手臂,新的战场。
——和新的身份。
振金手臂与巴基肩膀的断口非常契合,连接神经的过程是痛苦的,可他一声也没有吭。
当熟悉的、左臂恢复了的触觉与动作感再度传递到大脑皮层,这个换上了新战服的男人终于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来。
他抬起翡翠绿的眼眸往向其他两人:“什么时候开始?”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开始。
特查拉拍拍他的肩膀,又伸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道:“随时。”
大楼之外,咩咩哞哞乱叫的牛群羊群中,新生的白狼加入了联合对抗宇宙危机的阵营,他与钢铁侠之间的隔阂被两人刻意淡化,转而注重更重要的未来。
大楼之内,瓦坎达的科研室里,神色专注的苏睿十指灵动、操纵着精密无比的机械臂、用一股接一股的光束筑造着心灵宝石脱离幻视躯体的基座。
瞭望塔外,绿灯侠哈尔用他的绿灯戒指产生超级速度、携着闪电侠巴里一同飞速赶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