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有点不确定地问,“这应该不是你本来的目的吧?”
“……我还不至于。”闻道刚刚说完没有烟,这会儿又掏出一支来点上,“我不想看他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不会了。”我平静地说,“我也不会了。”
闻道微怔:“不会什么?”
我没回答他,反问道:“你知道我曾经对你是毫无保留的吗?”
闻道眼里的光闪了一下。
这个问题我其实不需要他的回答,我伸手拿走了他嘴里的烟,摆摆手扭头走了。
第190章
“哎哟,小可怜来了。”
陈北坐在离门最近的吧台处,托着腮翘着二郎腿,看见我进来活像是终于等到好戏开场的无聊观众,小文很识时务地给他面前摆上一盘坚果。
“我哪儿可怜了?”我对他比中指,伸手去够酒单。
“停!”陈北抢先一步挡下我,“小文,先给他来一个……不,三个shot吧!”
“别听他的。”我喊小文,“我就喝啤酒。”
“借酒消愁啤酒怎么够啊?”陈北满脸恨铁不成钢。
“……不是,一进门你就又说我可怜又说我借酒消愁,我看起来很愁还是很惨?”我纳闷地问他。
“又愁,”陈北边说话,边摇头,“又惨。”
小文在旁边点头,摆出来三小杯酒。
我顶着满头问号看小文。
小文伸手拍我肩膀,很是同情地说:“都这个点儿了,还要从床上下来去陈北家睡狗窝……没事儿,来,喝吧,反正陈北结账。”
“我那是因为……”我还想据理力争,陈北已经拿起一片柠檬塞进我嘴里。
我酸得呲牙咧嘴,陈北把小酒杯怼到我脸前。
“快来吧别废话了!”
我喝了人生中第一杯龙舌兰shot。
真他妈苦。
第191章
三杯龙舌兰下肚,我彻底进入兴奋状态。
之前还觉得浑身难受,这会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脑子里像被储存了一仓库优质摔炮,碰哪儿炸哪儿。
“真的!你不觉得!我特别!牛/逼!吗!”我颠三倒四给狗头军师讲完了今天的事,以捶着桌子自夸收尾。
“牛/逼牛/逼,你最牛/逼,你贼牛/逼行了吧,别喊了弟弟,我就在你跟前呢不是在十万八千里以外……”陈北忙不迭地点头,转脸对小文说,“这不对啊,这不是我想看见的剧情啊。”
“我听见了!”我腾地站起来,双手捧起陈北的脸,让他扭头看着我,“我听见你和文哥说的话了!”
“行,真厉害,你耳朵都能听见人说话了。”陈北敷衍地拍拍我的头。
我不高兴了,用力捏他的脸。
陈北脸上还算有点肉,被我这么用力一抓,变形之后看起来没了那副有钱人渣样,显得亲民很多。
“你想看什么?你是不是!想看我哭!”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陈北赶紧摇头。
“你就是!”我近距离对他吼,“我为什么要哭!我才不哭!凭什么是我哭!我今天是人生的冠军!我是心灵的巨人!我逆风而上!我反杀!我杀杀杀杀唔唔唔唔……!”
“哎哟得了,这哪儿来的小张飞,别杀了。”
陈北伸手过来要捂我的嘴巴,我躲开他,坐回位置上,拿起他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加冰的威士忌顺着喉咙直把苦涩烫到胃里,我扁扁嘴,忽然觉得鼻子很酸。
“……赶紧的,小文,把他能碰着的所有喝的都换成果汁,我求求了。”
我听着陈北说这句话,心里真是太委屈了。
“呜呜,你不让我喝酒,你就让我喝果汁……”
陈北看起来快疯了:“我不让你喝自己的口水就不错了,你怎么酒品这么差?以前没看出来啊?”
“他们怎么这样啊?我怎么这样啊?陈北你说我为什么这样啊?”
“哪样啊祖宗……”
“他干嘛喜欢我啊?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啊?我就想当个好人不行吗?好人不都应该是被发卡的那个吗?为什么我要被迫给别人发卡啊?”我越想越伤心,眼泪先行,鼻涕紧跟其后,“我什么都做错了,我把所有东西都搞砸了,我就是个废物,应该被分类到不可回收的垃圾堆,我怎么这样……”
“不至于吧你不就是和人家打了个分手炮吗?这事我以前常干,不至于就不可回收了,”陈北忙着给往我手里塞纸巾,“你看我不是就被回收再利用了吗?”
“这、这是这么简单的事吗?你到底懂不懂啊?你他妈什么都不懂吧你!”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哪没懂?”
“你连你自己哪里没懂都不知道!我怎么解释啊?你是猪吗?!”
“……怎么办小文,我不想让他今晚住我家了,要不我把他扔你店里厕所隔间睡一觉算了。”
“不好意思,我经营的是酒吧,不是垃圾堆,不处理垃圾。”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文也说我是垃圾,我果然是个垃圾……”
我哭得更痛了。
第192章
说来惭愧,之后的事我就没什么意识了。
再醒来是在强烈的头痛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舔我的脸,好不容易撑开酸涩的眼睛,看见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凑在我眼前,“哈哈哈”喘着。
“我/操!”我吓了一跳,猛地往旁边一躲,大半个身体凌空,从床上掉了下去。
床不算高,但这一摔还是把我摔懵了,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把我叫醒的始作俑者,陈北家的大黑狗,跟着我从床上跳到地面,拱着我的手,大概意思是在求抚摸。
“煤块儿你终于把你弟弟喊醒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之后,听见动静的陈北出现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我平躺在地上放弃挣扎:“拉我一把。”
陈北走到我边上,低头看着我:“你是弟弟吗?”
“我是。”我爽快地承认。
“你不是!”陈北轻轻在我腿上一踢,“你不配当人弟弟,你就是个狗弟弟!”
我抱住煤块儿的头和他对视:“哥。”
然后又看着煤块儿的主人:“现在能拉我起来了吗?我要渴死了。”
“我真服了你了。”
陈北叹口气,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咕咚咕咚喝光一杯水,感觉还不够,陈北又给我倒了一杯。
两杯水进了肚子,我终于觉得稍微清醒一点。
伴随着清醒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头疼和眩晕感,以及眼睛的不适感。
陈北扒开我揉眼的手,递给我一瓶眼药水:“给,新的还没用过呢。”
“我眼睛怎么了?”
“你?你昨天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