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高考

    病房内，卫衡躺在床上。

    医生用小锤子在他左小腿上敲了敲，“有感觉吗？”

    卫衡垂下眼，“没有。”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空气忽然安静，医生惶恐地站在一旁，局促不安。

    “国内可能还没有办法，国外……”

    “行了。”卫衡出声制止，“先别告诉别人。”

    “好。”医生转身离去。

    他打开房门，却看见卫妤站在门口。

    刚才的对话估计是一言不差的入耳。

    还没来及开口，少女抬腿走了进去。

    “妤妤？”卫衡抬眸，“你怎么来了？”

    明天高考，现在的她应该在复习才对。

    卫妤凝视他，没说话。

    好半响，卫衡承诺，“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

    “去国外。”少女坚定开口，“我们一起去。”

    “好。”

    *

    “喂？”男人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

    “卫希哥。”卫妤呆滞一瞬，“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他那边应该是凌晨。

    “没有，我在工作呢。”卫希关上文件，问，“卫衡哥状态还好吗？”

    “可能…不太好。”

    她把今天问到的情况和卫希讲了一遍，礼貌请求。

    “卫希哥，你能不能帮我……”

    “放心吧。”男人沉稳开口，“你不说我也会的。”

    “还有就是，先别告诉爸妈。”

    听到这个称呼，卫希大脑宕机，还没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你怎么开始喊爸妈了？”

    随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

    “没事。”卫妤斟酌开口，“好像也没这么难叫出声。”

    养父母那样的人，她都能喊的出口。

    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没在他们身边长大，可这一年来对他们兄妹却是极好的。

    血浓于水，当年事情的发生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才是受害者。

    或许，他们这些年的痛苦并不少于她。

    只是，卫妤也就那天当他们面喊过。

    “明天高考。”卫希拉回她的思绪，“别紧张，照常发挥就行。”

    “好。”

    *

    七号早晨，卫家夫妇在她门口等候多时。

    方卿云身着红色旗袍，浓密的发丝用簪子挽起，气质大方。

    来到考场，才看见很多母亲都是穿了红色旗袍，寓意旗开得胜也是开门红。

    得承认，方女士是这里最好看的。

    卫妤和卫衡的俊美长相，和卫家夫妇有很大关系。

    在两人鼓励的目光中，卫妤走进考场。

    这个考点没有什么保送生来体验高考，大家都是坐到最后一刻才出的考场。

    第二天下午考完的最后一刻，学校门口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家长，考生们被围的水泄不通。

    卫长风站在方卿云身后，防止两边的人挤她。

    方女士手里抱了一束花，是满天星和月季，很漂亮。

    见卫妤出来，她开心围上去，“妤妤，终于考完啦。”

    卫长风只是接过女儿手中的考试袋，说，“妤妤今晚回去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休息。”

    卫妤轻声说，“谢谢。”

    尔后，她忽然抱住方卿云，把头靠在妈妈肩膀。

    是考完了。

    可她考的并不好。

    她自己心里有数。

    别说超常发挥，就连平常考试水平都没达到。

    回酒店路上，卫妤沉默寡言，一路上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卫家夫妇大抵也猜到了。

    晚上睡觉前，方卿云端着热牛奶进房间，“别担心妤妤，一切等成绩出来再说。这段期间好好休息放松，别老想着分数。”

    少女乖巧地喝下牛奶，说了声好。

    可是，心里的不甘和害怕只有自己知道。

    作家的话:宝子们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