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没我手法好,就会瞎使劲儿。为了拯救我的小兄弟于魔掌,必须尽早撤兵。”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十五突然惊叫一声:“别舔,很脏的。”
荣敏的声音里带着笑:“嘘,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皇宫。
李赞在烛光下静静的握着一卷书出神,一个人影走近拿起桌案上的小剪子,剪了剪跳动的烛花。
“赞儿在想什么?”
李赞慢慢抬起头,微微一笑:“折子批完了么?”
皇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欺身上前,刚要低头,突然喉咙深处涌起一股难耐的痒。猛烈的咳嗽中只觉喉头一甜,啐出来,帕子上一片鲜红。
李赞大惊,忙按着皇帝坐在一旁的榻上,扬声吩咐奴才去招太医,不想手腕却被皇帝拉住,“不妨事,咳得厉害了而已。前几日的建兰汤还有么?我喝着到觉得比别的强些。”
李赞蹲在榻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你就是逞强,风寒入了肺经,所以咳嗽总不见好。今天吐了血,整个皇宫都得跟着折腾。”
皇帝脸色看着比刚才强了很多,现下也不觉得什么,满不在乎的一笑,拉起李赞的手掌揉捏着:“有你一个着急我就很喜欢。”
大太监捧上一碗茶来伺候着漱过口,又递上按照太医院之前留下的方子煎的建兰汤。
皇帝一饮而尽,挥手示意人都退下,拉着李赞抱进怀一同躺在榻上,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一直盯着他瞧。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为什么他这么喜欢他?这么想得到他?罢了,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无需去想,他是皇帝,他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赞儿,你喜欢我么?”有没有像我喜欢你这般喜欢我?
李赞温顺的贴在他怀中,“不喜欢。”
“什么?”
李赞抬起的眼中有一丝骇人的寒光,“因为我从来不喜欢死人。”
抽身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皇兄,“我喜欢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身体。我喜欢少年的青涩,青年的健壮,唯独不喜欢老的,尤其还是身为我兄长的,你。”
皇帝大怒,猛然坐起挥手就要抽向这张俊美的脸。可是他的手只抬到一半就顿在半空,之后颓然垂下,“你……给我……毒……”
李赞冷笑:“怎么?说不出话了么?再过一个时辰你连看也看不到了。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偷看我么?看吧,你的时候不多了,多看几眼。记住了,是我李赞,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皇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叫,忽然身体向后一弓,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他的嘴,让那口血生生的憋在半路。
烛光下李赞的笑容美丽而诡异,“人的七窍是通着的,我一直想看看是怎么个通法儿。”
“呃呃呃!!”
那只手猛然加大力道,皇帝只能狠狠的瞪着他,忽觉上额一酸,温热的血由鼻腔中汩汩流出。李赞松开手,神色一变,诈做惊慌失措:“来人啊~~皇上七窍流血!”
伺候在宫殿外的太监们顿时乱作一团,有连滚带爬去找太医的,有匆匆忙忙去通禀皇后的,李赞退开两步,静静的微笑着看着一直瞪他的皇帝。
“一会儿太医们肯定认为你是中了毒,宫中惯常用的解毒散才是送你上路的东西。皇兄,一路走好~”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似看得懂他的眼神一般,李赞洒然一笑:“你猜,你死了会不会有一大堆曾经冤死在你手里的忠臣拖你下地狱?还记得我娘么?还有我没出世的弟弟或妹妹?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初一和初八一直没敢挪动地方。
谁能想到十五和庆南王的“比试”竟然从三局两胜变成五局三胜?
初八实在是冻得受不住,将声音压成一线:“这、这么多局,会不会撸、撸破了皮?”
初一终于缓过味儿来。定然是十五又犯坏心眼子耍他们!
刚要起身,忽见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喂,上头的两个听够了没啊?我们都叫唤累啦,下来一起吃肉脯呀~”
“我的十五最聪明了,那两个傻瓜怕是要冻死了吧?”
“别动,都闹腾大半个晚上了,走开!”
“来来,趁着他们俩没下来再亲一个~”
初一和初八吸溜着鼻涕走进屋时,正看到十五猛地推开庆南王,王爷像个倒地葫芦,骨碌骨碌的在皮褥子上滚过去,又滚回来……
十五眼中暖暖的笑比春光还灿烂。
巴雅山在夜色中耸立着,轻轻的马蹄声没有惊醒任何人。
带队武将一马当先,在那颗流星划过天际时,敏锐的抬头望。月色下,武将犀利的眼神一闪,抬起右手比了一个手势,所有的骑兵都低喝骏马,加快了行军步伐。
在树影的间隙中,借着月光能看到那武将坐骑光秃秃的尾巴……
第58章
当偷袭的警钟敲响时,十五还在甜甜的睡梦中。
翻身爬起,搭在他腰上的手臂一紧,荣敏迷迷糊糊的嘟囔:“再睡一会,别走。”
十五随手在他脸上重重一掐,“快起来,有人袭营!”
荣敏激灵一下坐了起来,“咱们不是在巴雅城里了么?难道城破了?”
“唔,也对啊。琉国半夜攻城?”
“笨蛋!”某王爷伸了个懒腰,“葛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外头怎么回事?”扫一眼坐在旁边穿衣的十五,凑过去亲了亲:“不怕,有我呢。”
十五哂笑:“王爷乖,好好的躲在营里,我去看看。”
荣敏就当没听见,也爬起来穿衣挂甲,“我都来了,怎的也不能放你一个人出去。从今往后,你在那儿我就在那儿,我往东走你也不许往西。”
十五正站在一旁低着头系着胸甲的皮扣,闻言停下手按住他的肩膀:“不,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出去我会分心,目标也大。我知你有功夫,箭术了得,但……”但我一人陷入困局至少还有办法跑,和你一起,那就宁可死了也不愿分开。
荣敏仰头看着他停顿了一下,说:“好,那你小心些。葛冬!死到哪儿去了?”
琉国果然是来半夜攻城。
寅时刚过一刻,黑压压的夜色被火把照亮,蹬上城墙一侧观望,城外火光遍地,粗看去至少有万人。
这只是冰山一角。按言军师的话说,琉国的苏阆最擅长的是疑兵和伏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