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计较什么,善恶有报,这两世的恩怨也该终了,遂敛了笑意对于蕊茵正色道:
“前尘旧孽,倘若你能尽放,我可以不追究,但若你仍旧执着,继续纠葛,那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你和整个于家,都将付出代价!”
这样的后果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以往有福隆安为她撑腰,她才敢狂妄,而今连他也不再向着她,于蕊茵彻底蔫儿了,目光瞬怯,不敢再放肆,喏喏称是,临走前还幽怨的看了福隆安一眼,可悲的是,他连一丝目光都吝啬不肯给,只是负着手看向一旁盛开的夹竹桃,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最终于蕊茵咬了咬唇,红着眼含恨离去。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强装盛气凌人的容璃肩膀微松,垂眸轻舒,福隆安也晓得她不是那样强势的人,却因为他惹的麻烦而被迫凶悍,他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诚挚道歉,
“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下不为例!”
外人走后,晴柔才开始斥责自家弟弟,“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回,若再让我瞧见你与那于姑娘见面,必得打断你的腿!”
不凶就不是他姐了,对此福隆安已然习惯,她能在外人面前帮他说话,他已然很感激,人一走她就原形毕露,再正常不过。
容璃也晓得晴柔的暴脾气,淡笑着没再提此事,打算离开此地,然而身后的福隆安却唤住了她,“哎---容璃,我有事与你说。”
说着看向他姐,晴柔会意,立马安排,“那就不必陪我过去,你们在这儿说说话,等会儿我回来再找你。”道罢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等容璃应声便先走一步,容璃只觉自个儿又被晴柔卖了!但她已然先行,她也不好再追过去,但看福隆安一脸期待的盼着她留下,她也不好当着丫鬟的面儿驳他的面子,便转身向水榭边走去。
跟过去的福隆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拿簪子当话头,“你的玉簪落在了我这儿,你可有察觉?”
回宫后的那晚,雪茶为她卸妆时就发觉那支蓝田玉簪不见了,容璃略一回想便猜到应是掉在了福隆安的屋中,她虽喜爱那簪子,但也不好为一支簪子再去找他,便没让雪茶来要,今日他提起,她才点点头,
“也不着急戴,就没在意。”
福隆安随即吩咐苏尔辛,“你带雪茶到我屋里去拿簪子。”
看来两位主子是想说悄悄话呢!会意的雪茶福身称是,随着苏尔辛一道离开。
想起太医之言,福隆安决定趁此机会问一问容璃的心思,“那日我胡闹喝酒,苏尔辛还跑去叨扰你,劳烦你过来一趟,实在抱歉。”
“无妨,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尽管容璃有问必答,但他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疏离气氛,他若不开口,她便不会主动与他说话,而两人之所以变成这般,终究拜他所赐,是他的愚蠢毁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如今徒留尴尬,他只能想方设法的找话说,
“那日……好似听到你说,儿时开始就对我有好感,当时醉得厉害,我也记不大清楚,不确定这句是不是真的。”
这也是他心中疑惑最深之事,奈何一直没勇气去找她求证,今日机会难得,心知再拖下去会影响很多事,所以他才鼓足勇气开口一问,接下来便是忐忑的等着她的回答,他甚至不敢直视于她,只与她并肩,状似从容的看向远处水面中浮着的残荷。
而容璃既然敢说出来,便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盛夏的荷花开得再娇美,一到秋冬便残败,一如我对你的感情,已然过了盛放的季节,开始凋零。”
简单的一句暗示,他又怎会不明白?其实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他心中仍旧生出一丝难以抑制的苦涩,也明白如今的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谁,勉笑着应道:
“我懂了,就算之前有爱慕,后来也被我的冷漠和指责磨灭殆尽,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如我会放下于蕊茵,你也会放下我,一旦没了感情,之前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所以,你还是打算退婚的对吗?”
尽管他和于蕊茵已经分道扬镳,也无法动摇她退婚的心思,实在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也深知他并不喜欢她,不愿再去勉强,
“这桩姻缘并非你我所愿,成亲后都不会快乐,还不如退婚,放彼此自由,你也可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何乐而不为呢?”
才被骗过的他对感情真不敢再报什么希望,也就不做他想,“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不治,这样才有借口跟皇上提退婚。”
他那里的伤还没好吗?她还以为过了这么久已然恢复,而今听他这么说,似乎还是老样子,心焦的她忙问他太医怎么说。
福隆安便将太医想用针灸医治的法子告诉了她,“我说需要考虑,借口推辞了!想来太医会把此法告知皇上,到时候怕是无法推脱,倘若真的有效,这也就不能当做借口,是以我决定用之前的法子,吃药造成有隐疾的假象,吃一次药可管十日。”
虽是为退婚考量,但容璃并不希望他去冒这个险,神情严肃的面向他,“事关重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