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阿桂英勇作战,颇有主意, 看来也是个可造之材,不枉朕当年饶他一命。”
当初皇上没杀阿桂,傅恒便料到皇上的心思,且他彻查之后发现阿桂当年是被冤枉的,本人也是个热血男儿,满怀报国之志,是以才会趁此机会举荐他,而今的情形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傅恒亦感欣慰,拱手应承道:
“皇上宽宏大量,阿桂他必定铭记于心,鞠躬尽瘁,为皇上分忧。”
道罢政事,傅恒故意轻叹,乾隆看他似有忧虑,便问他为何事烦扰,傅恒正好趁机一提,
“珊林的病已治了大半个月,太医也在尝试针灸,可至今仍未有好转的迹象,奴才担忧再这么下去会影响后半生,耽误公主啊!”
乾隆对比亦十分关心,时常询问近况,“太医也说此病需耐心调养,一时半会儿难见成效,春和你不必太过忧虑。”
儿子患隐疾,傅恒比谁都焦心,但他不能在皇上面前抱怨什么,得以大局为重,
“若能治好,皆大欢喜,倘若实在无效,大约就是天意,皇上赐婚于富察家而言乃无上荣光,但奴才也不能不识大体,自家孩子有毛病还连累公主,奴才良心不安,只好请求退婚,以免误了公主的华年。”
乾隆也晓得这样会委屈女儿,但他身为皇帝,也得顾忌外人的看法,“可珊林是因救容璃而受伤,容璃又怎能在此时弃他于不顾?岂不是违背了道义?”
此言一出,傅恒已然明了皇上的态度,果如他所料,皇上其实也有退婚的念头,只是碍于面子才不好提出来,那他就该顺应皇上的意思,继续劝说,
“珊林身为臣子,即便不是额驸,也有义务营救公主,此乃为人臣的职责所在,是以公主无需报答什么,皇上也不必为这个而勉强公主,还是为公主令择良婿吧!”
傅恒再三恳求,乾隆深知他一向谨慎,为他人着想,若今日不应,想必他心难安,但福隆安这孩子,乾隆还是很看重的,否则当年也不会亲自为他定名,还特赐隆字,思量间,乾隆道:
“那就再等三个月,年后看情况,倘若他能恢复,那婚事照常,倘若依旧不能复原,再说退婚吧!”
三个月的期限,也算给足了傅恒面子,好让他安心,且乾隆自个儿也留有一丝余地,只因太医曾说,针灸一法,大约三四个月便见成效,痊愈后婚事仍可继续,倘若仍旧没好转,多半是真废了,那再另说!
不论皇上是何心思,总算松了口,傅恒也不至于背负那么大的压力,遂感激拱手,叩谢隆恩。
这桩事总算有个说法,身处困境的福隆安仿佛看到了出口的亮光,终于不再忧心忡忡,而容璃也很快听闻此事,三个月虽不短,但总算有个盼头,至少证明有希望,纯贵妃却不大高兴,直叹珊林这孩子太傻,又告诫女儿要懂得知恩图报,
“珊林为你才患隐疾,你万不可嫌弃他,定要等着他治好,如约嫁过去。”
容璃正是一直念着知恩图报四个字,前世才一再忍让,没将自己的遭遇告知父母,导致自己郁郁而终,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今生不愿再拿这些束缚自己,她也希望福隆安能康复,更希望自己能退婚,料想他应该有分寸,但愿年后能够心想事成。
在家休养了两个月,福隆安憋得难受,腿伤和胳膊上的伤都已好得差不离,他便打算继续入宫当值,有事可做,好歹没那么闷。
冬月初五,是太后的圣寿节,想着宫中事务繁忙,福隆安自初一便开始入朝,也好帮忙打点太后的寿宴,然而宫中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已然四起。
当值暂歇的档口,福隆安准备到茶房坐一坐,宫内路边的秋海棠开得正盛,花团紧蹙,清香宜人,行至拐角处,尚未拐弯,忽闻几人议论纷纷,
“哎---你们瞧见了没,福隆安入宫当值了呢!”
“他不是受了重伤吗?皇上不是特准他年前都不必入宫,在家休养嘛!”
另一人嗤笑道:“还不是想在皇上面前逞能,表示自己的一片忠心,故意提前入宫。”
这声音很是耳熟,似乎是纲图,福隆安不由感叹容璃说得很对,不管你做什么,存着怎样赤诚的心思,旁人只要看不惯你,都能将你的作为解读成另一种意思,幸好皇上圣明,只要皇上懂他即可,他也没必要管旁人怎么评判,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冲动的过去找纲图对质,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没那个必要,
本想等他们离开之后他再出来,可那纲图居然还在幸灾乐祸的议论,“你们可有听说,福隆安那小子的命根子受到了损伤哎!”
“听说了!皇上还派了三位太医去为他诊治呢!好像至今没好转,都在传言他多半是废了,啧啧!富察家果然在皇上心中颇有份量,他都伤成这样,居然还没退婚!”
纲图嗤笑道:“谁不想娶公主啊!那可是皇亲国戚呢!他才不舍得退婚,就是可怜了公主,嫁给他岂不等于守活寡?当年若不是他阿玛暗害我阿玛,我阿玛肯定还是军机处领班,那么娶公主之人就该是我,哼!一个废物,如何给公主乐趣,倘若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