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都到了附近,他又犹豫不前,总觉着自个儿是自找没趣,正徘徊之际,恰巧瞅见那边走出一个眼熟的宫女,正是雪茶,欣喜的福隆安即刻上前。
养了几日,雪茶的腿已然好了许多,本要出去到纯贵妃那儿回话的,一瞧见福二爷的身影登时吓得心惊肉跳,想起自己因报信而受罚至今后怕,怯怯朝他行礼。
福隆安本想问话,她竟转身就要走,直至他伸手相拦她才停下,“慌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公主的伤势如何?可有好转?”
自上回的教训之后,雪茶再也不敢乱说话,摇头连连,十分谨慎,“奴婢不知道。”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当真稀奇,“你时刻在公主身边伺候,怎会不知?”
知道也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雪茶真的怕了,一句也不敢透露,生怕又会被公主知道,边后退边否认得干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二爷不要为难我一个下人,奴婢还有要事得办,先行告退!”
期间她一直低着头,眉目惶恐,像躲瘟神一般躲着他,福隆安不由怀疑,难道是那天无意的一句话害得雪茶被公主训责,她才会对他如此戒备?
看来容璃一点儿都不想与他再有什么牵连,那他过去也是讨人嫌,只会扰乱她原本平静的心情吧!苦涩一笑,福隆安看了看宫殿的方向,终是没勇气进去,黯然转身,准备离开。
才走两步,隐约瞧见远处有人正朝这边走来,走路姿态十分眼熟,定睛一瞧,竟是他大姐!
她不是一直犟着不肯过来嘛!今日倒是来了,只是在这儿撞见难免又要被奚落,于是福隆安假装眼瞎,转了步子想绕道走,却被眼尖的晴柔叫住,离老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珊林,站住!”
装瞎可以,装聋似乎就不大真实了!无奈的福隆安只得就此停下脚步,佯装才瞧见她的模样,等着她慢悠悠走过来,立马堆起惊喜的笑脸相迎,
“你来看望公主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还有事,先行一步啊!”
“哎---等等,”心知他想见,晴柔自是要成全的,硬拽也要把他拽进去,“你在这儿徘徊半晌不进去,莫不是在等我吧?现下我到了,你也跟我一块儿过去看望公主呗!”
福隆安借口还要当值,不肯同去,晴柔直接拆台,“那你来此作甚?”
“我……巡查路过啊!”
这借口太假,晴柔想信他都说服不了自己,“据我所知,这儿不归你管吧?”
他这姐姐可真够较真儿的,说得福隆安下不来台,胡编乱造,“帮人巡查,有何不可?”道罢他迅速开溜,再不跟她废话,生怕她真将他拽进去,他可没法儿面对容璃。
嗤了声“胆小鬼”,晴柔再不管他,继续向公主殿中走去。
彼时容璃才用罢朝食,想着也不出门,也就没有盛装打扮,只着了月色绣牡丹小袄,颈间围着白狐领,怀揣着汤婆子,斜倚在榻上盖着鹅绒锦被,惬意的翻看着景越送来的手抄本,看到正精彩之处,忽闻下人来报,说是富察府的大姑娘晴柔过来求见。
一听说她过来,容璃赶忙放下书本小心翼翼的铺平整,搁于枕下,而后掀被坐起身来,宫女则在旁为她穿好珍珠绣花鞋,端坐着等待晴柔进来。
才进屋的晴柔便闻到了迦南香,笑赞道:“这香料难得,也就来你这儿才能闻得到。”
这些都是她皇阿玛赏的,容璃闻惯了也就不想换,“我这儿还有两盒,你若喜欢,带一盒回去便是。”
晴柔摆手婉拒,“还是留着你用吧!我屋里有孩子,不怎么用香呢!给我也是浪费。”
既如此,她也就不勉强,说笑了两句,晴柔才问起她的伤势,“前两日我听珊林说你伤了脚,本想过来看你,奈何那几日月事未了,不便出门,我才没来,只等着身子干净了再来探望。”
此等小伤,容璃并不想惊动谁,交代下人们守口如瓶,目前也就她额娘和舒妃娘娘知情而已,没想到福隆安居然会告知他姐姐,顿觉难为情,“养了几日已恢复得差不离,也不怎么肿了,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倒劳烦姐姐跑这一趟。”
晴柔打趣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即便不是为这个,我来你这儿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
她还当她是一家人,不晓得她早已有退婚的打算,罢了!既然福隆安还没跟家人说,那她也先不吭声,免得晴柔难堪,到时候婚事一退自然也就明了。
宫人奉上茶点后,两人边品边说,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乐也融融,说到后来,晴柔故意提及自家弟弟,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这个珊林啊!如今年纪越大反倒不似以往那般有胆识,有时候竟似大姑娘一般扭捏,明明想来看你,却不好意思,故意跟我说,让我过来呢!方才又在你殿外徘徊半晌,犹豫着不肯进来,我一来他就赶紧借口离开,很不正常呢!哎---你们俩人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没解开啊?”
福隆安在附近吗?这事儿容璃并不知情,两人已将话说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