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又是为此事,容璃竟不知该如何劝了,低眉咬唇默不作声,未料母亲竟又道:“我已跟你皇阿玛说了,尽快定下婚期,最好是下个月就成亲。”
容璃闻言魂惊胆颤,花容失色,再顾不得规矩,干脆说出心中所想,“额娘,女儿不想嫁给他!”
“为何?”对于女儿的态度,纯贵妃很是不解,“他可是皇上为你钦点的额驸,你们早已有婚约,你只能嫁给他!之前你耍脾气说不愿嫁,娘也没管你,只当你年纪小才会任性说胡话,而今婚期将至,由不得你再闹脾气!”
“可是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容璃百口莫辩,景越也已有了婚约,她自是不能再攀扯他,只能找旁的借口,“可是福隆安他有隐疾啊!一直没恢复,额娘怎能让女儿下嫁?”
女儿的言辞令纯贵妃勃然大怒,原本苍白的面颊因愤怒而涨红,血丝尽显,勉强抬身指着她失望怒斥,
“你也不想想,他是为何而受重伤?还不是因为救你才会如此?你应该心怀感恩才是,怎可嫌弃人家?再说他还小,这病早晚能看好。”
“若是治不好呢?额娘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实则容璃本不在乎此事,可为了拒绝婚事,唯有装作很介意的模样,但没想到母亲并未有所犹豫,反而直推着她往前行,
“即便是火坑咱们也认了,你必须嫁给他!你们有婚约一事人尽皆知,若是退婚必定被人耻笑,容璃,你没有退路,成亲是必然,不要再说什么不想嫁的话,娘不想再听到这忘恩负义之词!”
亲耳听到母亲说这样的狠话,容璃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心寒,“额娘,我可是您的亲女儿,难道您舍得断送女儿后半生的幸福吗?”
生作女儿家,可以求荣华,独独不能求幸福,此乃纯贵妃葬送了韶华才得来了感悟,“娘的一生还不是断送在这红墙深宫之中,不得皇上钟爱,只依靠着你们兄妹三人勉强撑下去。娘怨过一句吗?明知抱怨无用,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说到后来,纯贵妃亦忍不住红了眼眶,面容哀戚。
“可是皇阿玛也说了,过完年他的病若是还没有好转就可以退婚。”
容璃还念着皇上的话,纯贵妃暗叹女儿太傻,根本不懂她阿玛的深沉心思,但皇上昨日特地交代,是以这黑脸只能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唱,狠心逼迫,
“娘不管皇上怎么说,总之你必须嫁给福隆安,身为公主,你无权决定自己的姻缘。”
旁人这般说时,容璃还不信命,倔强的想要改变,可当母亲也这样说时,容璃只觉心痛悲哀,哽咽控诉,
“额娘您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为何定要逼我下嫁?”
“你若还认我这个娘亲,就按我说的依约成亲,你若嫌弃福隆安,不肯下嫁,我……我愧对皇上,愧对富察家,也没脸活下去了!”怒气填胸的纯贵妃只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快要窒息一般,大宫女见状吓一跳,赶忙上前为主子顺背,
“娘娘勿动怒,消消火,有话好好说!”
容璃正要劝慰,惊见母亲猛咳一声,捂口的帕子上又有血丝!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腿软的她瞬间跪在床前,
“额娘,女儿不跟您犟嘴了,您平复情绪,千万保重身子!”
大宫女又将汤药端来,请主子用药,然而纯贵妃不肯喝,对这女儿失望至极,
“养个女儿不听话,让她嫁人她不肯,定要退婚害我被众人耻笑,如此忘恩负义,我都嫌丢脸,活着作甚?还不如死了清净,反正早晚会被她气死!”
母女俩这般置气,大宫女心焦不已,明知自个儿身为奴婢不该说公主,可又生怕贵妃有什么好歹,只得大着胆子劝公主,
“要不公主就应下吧!娘娘这身子骨儿您也晓得,受不得气,您再这般忤逆,怕是会出事的。”
想起进来之前听到的关于母亲病危的那些话,容璃岂敢不当回事?
眼看女儿有所动摇,纯贵妃再次逼迫,“你不肯嫁,自今日起我便不再喝药,直至病死为止!”
“娘娘,身子为重,不可赌气啊!您这样公主会伤心的!”
“我更寒心,她这般任性就是把我往死里迫!既然她不在乎我的死活,我还喝什么药,一死了之,再无人管她,好让她称心如意!”
未料母亲会拿自己的命作威胁,每一句狠话都似锋利的钩子,生生勾扯着她的心脏,撕裂至血肉模糊,痛得容璃无法呼吸,含泪低泣,
“额娘这是要把女儿逼至绝路吗?”
看着女儿如此痛苦,纯贵妃何尝不煎熬,可这个时候她不能心软,必须强硬,
“除非你答应嫁给福隆安,否则我绝不喝药!”
苦等了三个月,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母亲却以死相逼,容璃如何甘心就此放弃?可若坚持不肯嫁,倘若母亲因她而病逝,她又如何担得起这气死母亲的罪名?即使真的犟着不嫁,余生也问心有愧啊!
不甘与担忧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容璃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眼看着母亲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