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呗!以前不也经常不期而遇吗?”
既然已碰面,那就无谓什么合不合适,永琪寻了个理由先行出去,好给他两人一个说清楚的机会。
自烧了那副画之后,景越便以为自己应该放下,可以放下了,这会儿再遇福隆安,前尘旧事依旧毫不留情的席卷而来,好在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然被酒满灌,学会了防御,景越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悲痛,佯装无谓的淡笑着,
“前些日子大病一场,身子不适,没能参加你的婚宴,还未恭贺你新婚之喜。”
许久不见,景越整个人又清瘦了一圈,虽然身着侍卫服,瞧着也算干练,但眼神中已无平日里的神采,想必心伤至极才会如此,这幅情状看得福隆安心疼又愧疚,攥着拳忍了又忍,实不愿再煎熬下去,终是把话摊开来说,
“景越,你其实不必如此勉强自己,我晓得此事对你打击很大,你恨我也正常,有什么不满你尽管跟我发泄,我绝不反驳!”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彻底的去恨一个人,恨容璃,恨福隆安,把所有的怨气都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偏偏他做不到,他明白容璃的顾忌和苦楚,明白福隆安想要成全他,最终却碍于皇命而娶。
这该死的善解人意令景越根本做不到去怨恨,之前福隆安忍着心碎全心全意的帮他,而今他两人成亲,福隆安觉着愧对于他,景越又怎能去怪罪呢?
心善的他不忍怪罪,还要去劝慰,“容璃与你是天意,与我,只是一场戏,我没能帮到她,实在无能为力,与你无尤,你不必自责。”
“此话怎讲?”为何是一场戏?福隆安听得莫名其妙,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景越苦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有责任为他解惑,免得他们夫妻因此而不睦,
“自始至终,容璃喜欢的人都只是你,那日在西郊,她是为了逼你退婚才故意说谎,那个拥抱是她恳请我配合她做戏,后来的一切皆是假的,我对她无情,只是出于朋友之义才帮她合伙骗你。
而今你们终是成了婚,但愿你不要因为此事而与她生芥蒂,她对你应该还是有情愫的,只是被你伤害过,不敢再轻易信任,只要你能持之以恒的对她好,相信总有一日她会被你感化,重新接受你。”
“居然都是假的?”闻听真相的福隆安难以置信,真真假假他已有些分不清,甚至怀疑这正是景越为了让他安心才编造的谎言,“你该不会是故意宽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入戏太深的景越也会有一瞬的恍然,但仍旧能够分清实与虚,“事到如今,我没必要骗你。她打小就喜欢你,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心意?只会怨你,但不会爱上别人。所以你不必觉得愧对于我,我对你们只有祝福。”
以往真的是只有祝福,期盼着他们在一起,而今这祝福,却是出自无奈。但这并不重要了,不能改变的,唯有接受,
“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误会公主,莫生什么心结,好好待她,用真心灌溉,定然能开出情花来。”
这段时日里,福隆安一直都很压抑,觉得自己拆散了他们,想对容璃好,又怕她心里念着景越,不愿理他,这才不敢太靠近,而今景越这话真如及时雨一般,滋润了他干涸无助的心田,
得知真相的他终于放下心石,格外轻松,连呼吸都是畅快的,连连向他道谢,“多谢你跟我说这些,否则我真没勇气去跨过我和她之间的那道鸿沟,既然一切都是假的,我也不再畏首畏尾,你放心,我定会尽自己所能好好待她,绝不辜负她曾经对我的那份深情!”
即便自己不能幸福,看着身边人幸福,景越亦知足,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儿啊!他从不曾拥有过,也就不算失去,如此想着,他含笑祝福,而后低头品茶,敛去眼角的湿润。
宫内的两兄弟冰释前嫌,富察府中的容璃则是心无定所,戚戚茫茫。彼时晴柔正与她坐在一处说话,今日暖阳高照也无风,院中洒了一地日光,两人就这么坐在石桌边儿,尝着糕点品着茶,
“今年的新茶又快下来了呢!我最喜欢品明前龙井,觉着此茶细嫩清淡,色翠香幽且味醇形美。你姐夫却喜欢雨前龙井,说它浓香又耐泡,说来也奇怪,明明爱好不同,性格也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一起居然没怎么争执过,日子过得倒算美满。”
“一柔一刚正般配,不宜生矛盾,只要你不后悔当年的决定,那便是最幸福之事。”
不觉间,晴柔已成亲四载了,她闹腾的那两年,容璃还正处于懵懂之中,犹记得当年皇阿玛打算将她赐婚给永琪,晴柔死活不愿,当时容璃还想着五哥那么好,晴柔姐姐为何不愿嫁呢!那会儿晴柔跟她说了一句话,容璃不甚懂得,而今再回想,这才真正理解,犹记得她曾道:
“永琪还真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好男子,可这世上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千好万好偏没能入你眼,有些人家世一般也有些小毛病,却偏偏动了你的心,一旦遇到他,我便只想嫁给他,眼里再容不得旁人。”
当年听晴柔这么说时,容璃虽不懂,但脑海中会不自觉的浮现福隆安的身影,只是那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