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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福隆安的一番肺腑之言听得容璃有一丝动容, 明明想做一块顽石, 坚持自我, 不被动摇,偏偏心是血肉, 它有感知, 惊觉心在变软的她又猛然想起前世, 迅速擦干面上的泪珠,不想被他看到软弱的一面,
然而她的恨是无言的, 前世的恨转移到今生, 对福隆安来说的确不公平, 可她又该如何?放下曾经的一切恩怨,就当那些伤害不曾发生过, 好好跟他过日子?
不是她不想, 而是心不允许,每当她有所动摇反省自己的冷漠态度时, 旧事就会从心底跳出来,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辙,她也很彷徨很痛苦,找不到一个平衡的点, 不知该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才算正确。
但他似乎已经察觉出她的不正常, 一再追问,她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便模棱两可的问了句, “假如有个人曾经伤害过你,可后来她失忆,根本不记得曾对你做过什么,还反过来对你很好,你……会原谅她吗?”
容璃一向话少,突然这么问他,应该是意有所指吧?福隆安不禁在想,这话究竟是在指谁?他是伤害过容璃,这无可否认,可后面的似乎对不上,“我没有失忆啊!过去的一切我都记得,也明白那些伤害已然造成无法抹去,但我是真心悔改,想和你重新开始。”
“只是说假如,如果对方已经不记得那些伤害,你会如何面对?”
思量半晌,福隆安也体会不到她说的那种情形是什么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伤害让我耿耿于怀,我难以想象哎!”
“譬如于姑娘,她若是突然失忆,又变得善良,真心待你,你会原谅她吗?”
他对她的恨意还真没那么强烈,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但若真有那种情况发生的话,他觉得好马不吃回头草,且于蕊茵贪慕虚荣的行径是他最鄙视的,“当然不会原谅,就算她不记得,我还记得清楚,根本没办法再喜欢她!”
实则福隆安也只是想当然的回答,根本没意识到这答案已在无形之中断了自己的后路。
容璃不禁苦笑,他都无法原谅,她做不到也正常吧?道罢这些,她没再说什么,可苦了福隆安,一直苦思冥想,也不明白她这话到底在暗示什么?
失忆?可他的记忆一直很完整啊!想到头大也想不出个名堂,他只好放弃,唯一让他感到开心的是,容璃即使转身先行,可她也没扔掉那花环,一直拿在手中,应该是想起了儿时的回忆,还很珍视的吧?
如此甚好,他也不敢指望她突然就放下过往的一切与他甜蜜欢笑,这样的情形不切实际,还是踏踏实实的与她过日子,在点滴的相处中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化她,至少今日她接了他的花环,这就是希望的开端!
至于她心底埋藏的秘密,他虽好奇,却也晓得欲速则不达,今日她肯回应,肯反问他问题已是难得,她的话定有深意,只是他还没琢磨出来罢了!指不定哪天她就愿意说了呢?
这般自我安慰着,福隆安再不懊恼,又信心满满的跟了过去。
饶是穿着平底绣花鞋,这样游玩一整日,还上山下山看风景,容璃的腿脚也会觉得疼痛,脚底又麻又痛,小腿也觉酸胀,回府沐浴过后,躺于榻上的感觉无比轻松,雪茶则在旁帮她揉捏。
香茹已被打发,冬葵被调了过来,为二爷换了衣裳之后问他是否腿疼,要不要给他捏一捏。
福隆安可是经常来往宫内宫外,走这点儿路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习惯后也就不觉得累,没让下人按捏,瞧着躺在榻上的容璃似乎是太累了,歪在一旁的软枕上居然闭眸许久不说话,昏昏欲睡。
他便悄悄走过去,朝着雪茶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而他则代替她为容璃按捏。
起先容璃还未察觉,后来这力道越来越大,她才感觉到不对劲儿,雪茶的手一向很柔,不太可能这般用力啊!且这手掌包裹之处明显大了许多,诧异抬眸,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福隆安的笑颜,意外的容璃惊坐起身,“怎么是你?”
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下人们都已不在,容璃顿觉不自在,将蜷着的腿自榻上放下,穿上鞋子准备起身。
披散的长发在她微弯身时自后背滑落至两边,烛火映照着她那柔美的侧颜,看得福隆安心中微动,脑子一热,也没多想,忽然凑近将她一把抱起往床畔走,
“不必费事去穿鞋,我抱你过去。”
容璃清瘦并不重,是以他抱着毫无压力,轻轻松松就将她抱至床畔。只是这一抱有些突然,她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怀中,“哎---你这是作甚?我自个儿能走。”
即使她挣扎他也没松手,更何况她还没穿上鞋子,只着了白袜,也不敢随便乱动,万一掉下去踩地面上也不大好。
直至将她放至床上他才丢手,但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半倾身手撑着床铺,微笑的眸间盛着柔情蜜意,看得她心慌,下意识的拉来被子挡在身前,怯怯问他,
“你……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