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捏起拳头,比划着要往霍临琛的身上招呼。
霍临琛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啦,待会儿你打着我了,自己还得心疼。”
姜沫:“……你好油腻。”
她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霍临琛的胸膛,“谁说我会心疼了,我心里畅快着呢!对了,我刚刚说那事,你有办法没?”
霍临琛想了想,“如果我还是霍家掌权人的话,就会很容易。”
姜沫双手托腮,叹了口气,“可是现在霍家是霍延在做主,说实话,我挺看不惯他的,他就像个小偷,在你失踪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所有东西都揽到了自己手上,但他自己又没能力。”
要真有能力的话,也不会重用万明昆这样的手下,还放任对方胡作非为。
“偷来的东西始终不是他自己的,没有我的签字,股权就落不到他手上。”
姜沫一怔,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样说,那霍延殚精竭虑这么久,结果只是一个白打工的。
“吃饱了吗?”霍临琛突然问。
姜沫把最后一口粥吃进嘴里,然后点头。
“吃饱了就起床,我带你去看戏。”
姜沫:“?”
虽然早有猜测,可是当霍临琛把车停在霍家老宅大门口的时候,姜沫还是觉得很刺激。
车灯闪了两下,有佣人出来呵斥,“这里是霍宅,来人如果需要拜访,也请遵守规矩,闪车灯总是不礼貌的。”
姜沫有点意外,“架子这么大的吗?”
当时她住在霍临琛别墅的时候,可是随心所欲得很,没什么规矩,佣人也不会用这么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
更何况,霍临琛闪这两下车灯也只是提示里面人,有人来了。
霍临琛无奈地笑,“我妈做了几十年的霍太太,贵妇姿态早已浸透到了她的骨子里,在这京城,也没有比她更显赫的富太太了,做事风格难免带了点高高在上的意味,这宅子里的佣人大都是她调教出来的,所以难免也沾了点心高气傲的样子。”
两人顾着说话,没来得及理会佣人。
那佣人便更加生气,直接伸手敲了敲车窗,“你们到底有何事?没事的话,还请速速离开。”
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的意味,说完,就将脸偏向别处。
姜沫很怀疑,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这个佣人翻了个白眼。
霍临琛缓缓降下车窗,偏头,将自己的脸展现在佣人面前。
眉眼冷冽,嘴角紧绷,一张脸寒气森森。
那佣人本来还心不在焉的,结果转头就看到是霍临琛,顿时吓了好大一跳,嘴不由自主地张开,肢体动作也稍显忙乱,身子往后挪了一小步。
“霍、霍二爷!”
“你、你不是……”
她本来想说“你不是没了吗?”可看着面前人沉沉的脸色,佣人很及时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很清楚,如果她说了出来,那以后可能就在霍家再也看不到她了。
霍临琛见佣人还维持在意外的状态中,稍显不耐地按了下喇叭,“开门!”
佣人又被惊了一下,忙低头,喏喏地应:“是。”
大门打开,霍临琛开着车进去。
经过这么一番动静,霍夫人也被惊动了,她明显有点不高兴,“小翠,外面是谁啊?要是什么不入流的,直接打发了就是,懒得跟他磨磨唧唧的。”
就刚刚那声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就把她吓了一大跳。
烦死了。
名叫小翠的佣人看了一眼霍临琛,还带着后怕,“夫人,是、是霍二爷回来了。”
霍夫人听到这个回答,动作一顿。
随后缓缓转头,“你说谁?谁回来了?”
她连脚下的鞋子都没顾得上换,连忙三两步跑出来,“人呢?在哪?”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院子里那辆陌生的车上。
“在车上。”小翠怯怯地回答。
此时,霍临琛已经拉开车门,下车。
霍夫人赶紧跑过去,仿佛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似的,想碰霍临琛又不敢,最后只能颤抖着声音问,“临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霍临琛却没理会她,而是先绕到副驾驶,将姜沫接下来,才偏头,垂眸,视线落在霍夫人的身上,浑身的压迫感随之散发出来。
他勾起嘴角,轻笑,“怎么?我回来你很意外?还是——你不希望我回来?”
霍夫人被他这样子弄得有点气愤:“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妈!”
霍临琛点点头,“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妈!”
霍夫人越听这话越气恼,“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一回来就阴阳怪气的,我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
霍临琛也没多想理会她,只是小声地关心着姜沫。
霍夫人一看两人亲密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眼睛,愤怒地打量姜沫,“是你跟临琛说了什么吧?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入不得眼,净做些背后中伤的卑劣手段,不要说我看不上你,是你的人品就不值得我看上。”
随后,她又看向霍临琛,“临琛,我们霍家也是有门槛的,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这次是你听信了某些人的谗言,我就不怪你了,但是,下不为例。”
然而,她说完这番话后,霍临琛却很嘲讽地笑了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躺在医院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霍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她就又理直气壮起来,“我不就是让赵家的千金去医院照顾你了吗?家世不错,人家也对你一心一意,我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
话语中,颇有一丝指责霍临琛不知好歹的意味。
霍临琛冷笑,“我需要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来照顾?我不过就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你们就断缴了我的治疗费用,毫不过分地说,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霍临琛声音顿了顿,“霍家缺那点钱吗?”
这才是让霍临琛最心寒的地方,他为霍家挣取了那么多利益,可是当他躺在医院时,他们却连一点医药费都不舍得出,而他的母亲,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