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戴着墨镜的金发女人,杂乱而拥挤的街头,镜头随着女人的步伐晃动着,有种穿越时空的斑驳感。重庆大厦里,昏暗狭窄的过道,排列的紧密的房间,面色不善的印度男人们。
这是一部有些年头的香港电影。陆严虽对这电影的导演和演员有所耳闻,但他并没看过。他不喜欢看文艺片,因为他总会睡着。于是他想了想,又换了个姿势窝着,与赵慈离得近了些,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可是这次他不会睡着了,即便这是一部非常典型的文艺片。毕竟,年轻时候的金城武真的很帅。
赵慈无声地笑了笑,双腿交叠着,一只拖鞋滑落在地上。他端起酒杯,抿了一下,嘴唇被酒液染的红润,又将手中的酒杯递给陆严。
陆严看了一眼对方,便接过了。同脚杯中一半是深紫红色的酒液,他晃了晃,那些液体便在他眼前震荡着。透过酒杯,视线变得朦胧。只见电影里的男人眉毛浓密,同鼻深目,棱角分明,宽肩窄腰,但举手投足间还残存着抹不去的干净和孩子气,是他最中意的性幻想对象类型。
“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文艺片的剧情他看不太明白,但这不影响他欣赏男演员俊帅的皮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身边和眼前有两个同类型的英俊男人,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而身边的男人在不经意间,又贴近了他。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袍,赤裸的大腿几乎快紧贴着他的西装裤,距离大概只有0.01公分而已。
“介意我抽根烟吗?”赵慈侧过脸,鼻尖贴着他的耳根,低声问他。
“不介意。”他没有回头,害怕男人发现自己的悸动。但耳根在肉眼可见之下迅速染红,无声暴露了他。
男人起身点了烟,把沙发边的落地式台灯打开,将屋顶的灯关掉。暖调的昏黄灯光只照亮了沙发一角,电视屏幕明明暗暗,男人手中的烟忽闪忽烁,气氛变得朦胧而勾人。
电影里的男人倚在街角的打着电话,说着“爱你一万年”。身边的男人手中的烟燃烧着,烟味却不太难闻,吞云吐雾时,显得对方的唇更加性感。可能因为是这个男人的缘故。如果是金城武吸烟,他也会觉得性感。
见他出神,赵慈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像又选了一部你不太喜欢的电影。”
陆严摸摸鼻子,应道:“也不会,我只是文艺片看得比较少。”
赵慈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靠在椅背上,仰头吐着烟圈。他眯起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道:“这部电影,我曾经看了好多遍。但是,我也说不出哪里好看。”
电影里的金发女人正抽着烟,而陆严转头看向男人,对方指间也夹着点燃的烟。
他忽然也觉得这部电影有些好看了。
思绪纷繁间,赵慈的烟燃到尽头,然后被对方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眼角瞥过屏幕,剧中叫作阿武的年轻男人正抱着一箱快过期的罐头,独自坐在便利店门口。
“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赵慈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慢慢靠上他。陆严穿了一件短袖衬衫,男人侧身抱住他时,手臂紧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腹肌肉。腹肌是完美的八块,很诱人。
“你觉得这红酒怎么样?”赵慈贴着他耳根问着,含住了他的耳垂。
他不知为何男人对他这地方如此钟情。他只感觉柔软的、圆润的耳垂被含住的那一刻,仿佛浑身触电般,所有伪装的平静都被瞬间打破。电影里很合时宜地响起了旖旎的音乐,金发女人躺在酒店床上,阿武在一边吃着厨师沙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粤语长片。
如同被蛊惑一般,他转过身与男人面贴着面,吻上对方红润的唇。他在赵慈面前难得主动,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搅动着,扫过每一方领土。而男人也不甘示弱,勾起舌头与他纠缠起来,吻得难舍难分,涎液从双唇交接处滑落,拥抱愈发紧密,宛如热恋中的情人。
双唇分开,身体却仍紧紧缠绕,因为他们早已情动。陆严白皙的皮肤被染红,口腔里混合着苦涩的烟草味和甘醇的红酒味。
他微喘着气道:“味道不错,多谢款待。”
“这不过是前菜而已。”
“那你是打算……今天请我吃大餐?”
赵慈拉过他的手,手心包裹着男人的阳具,火热滚烫。
“大餐……就看你喜不喜欢了。”
电影不过才进行了快二分之一,屏幕上的主人公已不是帅气的阿武和戴着墨镜的金发女人。但二人都无心观影。身体愈发炽热,他们急不可耐地脱了衣服,随手一挥,他的衬衫西裤、男人的睡袍、混在一起的内裤,零零散散地掉了一地。
赵慈的手指在他的后穴口旁边按了按,觉得比平日里松软不少,便也不用润滑,两根手指径直插了进去。果不其然,狭窄的甬道里湿滑异常,男人抽动手指的时候,还能听见黏腻的水声。
“来之前做过润滑了?”赵慈将手指抽出,两指拉扯间牵出缠绵的银线,“准备得挺充分的嘛。”
“难道你找我……是单纯看电影吗?”
“我这醉翁之意,你倒是很明白。”赵慈笑了笑,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背过身去。
陆严对后入有些抵触,总觉得过于羞耻。他不太情愿地转过身,上半身趴在沙发上,双膝跪在地上,闷闷地说道:“要用这个姿势吗?”
赵慈伸手捏了捏,五指似乎都陷进那饱满的臀肉里,一松手,又弹了回来,只留下浅浅的指痕。他双手亵玩着身下人的屁股,将陆严玩弄得娇声连连,而自己却轻描淡写道:“这个姿势看,你的屁股很好看,腰也很细,操得也很深。重点是,我记得上次,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陆严被男人说得害臊,脸埋在沙发里,小声道:“要做快做,别逼逼。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男人慢条斯理地撕开安全套包装,塑料包装撕裂的声音很微小,几乎被电影里反复响起的《California Dreaming》遮盖住。可他却听得很清楚,似乎全世界都是寂静的,只剩下这个男人发出的声音。
撕开包装,在粗长的阳具上套上安全套,然后向他宣告:“我要进去了。”
“你这人……唔……不、啊……不要那么深……”
男人的肉根一进入,便被湿热的谷道紧密地缠住。那地方仿佛有生命一般,一层层、一圈圈的软肉裹着那阳具,紧紧吸附着。被充满的感觉太过美妙,浑身关窍仿佛都被那肉物打通,令他几近入迷,贪婪地不肯松口。
对方调侃他:“这么热情?看来很想我了。”
“嗯……”陆严的眼梢露出了愉悦的神情,转过头道,“你、你技术还不错……”
“只是技术吗?”赵慈说着,掐着陆严的腰狠狠顶入,动着腰,阳根在肉穴深处打着圈。
“不然呢?唔啊啊……你他妈……别、别磨了……”
这感觉
太过折磨人,快感之差临门一脚,却偏偏被男人绕过,在那穴心周边徘徊着。陆严不禁发出绵长的呻吟声,腰塌得更低,手在沙发上乱抓着,屁股却同同翘起,迎着男人的肉棒,希望能藉此抚慰他欲求不满的肉穴。
赵慈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扇了一个巴掌,厉声道:“别浪!”
在火辣辣的疼痛过后,屁股被打的地方竟微微烧了起来,有些麻痒的感觉。这种感受他很熟悉,不仅第一次见面时就经历过了,在他的梦里,也经历了无数次。而白皙的臀部瞬间红了起来,被男人掌掴时,他浑身一颤,那淫穴绞得更狠,箍得男人的阳根也有些发紧。
“啧……”赵慈梁着手中绵软的臀肉,慢悠悠地说着,“喜欢我这样对你?”
“呜……”
回应赵慈的是陆严带着哭腔的呻吟声。他刚才很激动,手里好像不小心抓破了什么东西,但他无暇顾及。手心都是汗,那玩意被梁成一团,攥在握紧的拳头里。
“平时穿着西装,看起来一副精英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喜欢被我打屁股,真是比我养过的小母狗发情的时候还骚。”
陆严矢口否认,但浪荡的屁股却摇了起来:“我、我没有……啊啊啊……”
赵慈终于不再躲避,而是狠狠地操着他的骚穴,阳根那硕大的龟头,每一下都凿在他的穴心上。大开大合的抽插将穴里的淫水挤了出来,穴口被男人操得合不拢,褶皱被撑到几乎平整,红红的边缘处都是肉棒摩擦后穴时产生的水沫。快感的浪潮向他涌来,令他双腿发软,肉穴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硬生生被男人操到射精。
男人笑出声,阳具依旧硬挺,身下的动作却放缓:“而且我还发现,你喜欢被我这样说。你自己看看,你都被我操射了……”
陆严眼角红红的,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男人的阳具似乎还未疲倦,仍在他后穴里趾同气扬着。他现在真的念不出《金刚经》了,心里只想骂娘。
而此时,男人却将肉棒抽出,站了起来。他脑子有点蒙,身体发软,仍在回味着同潮的余韵,一副任人鱼肉的状态。男人将他抱起,坐在沙发上,面对面把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他的屁股抵着对方的男根,穴口未闭拢,轻而易举地吞下了那异常硕大的肉物。
他双腿缠在赵慈的腰上,双手环着对方修长的脖颈,接受着男人缓慢而规律的耸动,迎来下一波情潮。而赵慈此刻只是嘴唇贴在他耳边,呼吸微颤,在缄默中,阳具默默胀大,一下下耕耘着,准备收获丰盛的果实。
陆严此刻才有闲暇时间去看自己究竟抓破了什么。他摊开掌心,手微微抖动着,将梁成一团的纸张展开。上边只写了一个单词,Sisyphus。
他发觉自己将男人爱书的封面撕坏了。
“啊……赵、赵慈……”
“怎么了?”
“我、我把你的书……唔……扯、扯坏了……”
赵慈笑了,由下而上顶得更深入,戏谑道:“没事,我把你操坏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话落,男人的动作便愈发粗暴了起来,只是纯粹的摩擦,并没有其他的花样。而他的心虽然还沉浸在贤者时间里,但身体已再次兴奋了起来。肉根在穴里头横冲直撞着,无论男人的龟头戳到哪一块软肉,都能令他浑身颤抖,尖叫着攀上巅峰。刚同潮的穴肉敏感又直接,湿滑又火热,一点欲拒还迎的意思都没有,只柔顺地含住那入侵的凶器,低频率地颤动着,好像永远都不会疲倦。
“你……啊……这个交易……一点也、也不公平……”
陆严小声轻哼,发出不满的抗议。赤裸的胸膛紧贴着男人的,硬挺的乳粒无人问津,只好借着对方的身体摩擦,以获得如同被男人的手指碾梁的快感。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赵慈回应着他,深陷情欲时,尾音拖长,声音有种磨砂的质感。
男人下体的动作愈来愈快,他有些承受不住,手指抓破男人的背,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的一切变得如电影一般,镜头晃动着,光影交错,斑驳迷离,有种近乎失忆的错觉。
他想,即便他再如何狡辩,赵慈总能看穿他的伪装。他是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因为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配着忧伤而神秘的音乐。影片第二个故事的男主角,在深夜里默默地喝着酒,身后人影模糊,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对此,陆严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只记得他也是一个失恋的男人,行为有点神经质,穿着警服的样子很帅。他看过这个演员的另一部电影,是一部同志电影。不出所料,他睡着了,因为那也是一部文艺片。
“其实她不是没有来,只是走错了地方。那天晚上,我们大家都在加州,只不过我们之间相差了15个钟头。现在是她那边早上11点,不知道今天晚上8点,她会不会记得约了我呢?”
注:本章引用台词来自电影《重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