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往心里去，关蓉却一直记着，尤其是月考那几天时间里，第二天考哪科赵沉星就死皮赖脸地跑去问哪科，因为考完就是周末，关蓉就提议订个饭店包厢，请沈律和柳阿姨去吃饭。

    但沈律周末回了己家，这边的房子只是他家为了方便沈律方便上学买的，关蓉也就暂且作罢。

    大多数学生考完都闲的不行，赵沉星两天来，用新到的打印机把沈律发来的文件全都打印来，拿红笔勾勾画画，连吃关蓉送进来的水果的空档，耳朵里都着在放英语听力的耳机。

    赵沉星背完一部分知识点，就会根据章节刷一份卷子，等分数慢慢上去了，再开始刷手速。

    范霖叫了他两回，他都没去，最后陪兄弟玩了几把吃鸡敷衍了事，像极了专宠学习小妖精、偶尔抽空应付大臣的昏聩皇帝。

    恐怕周末要忙着改试卷的老师都比他有空。

    周一一早。

    赵沉星垂着一双淡淡黑眼圈，背着包进校，校服只象征性在身上披一。

    这校服其实他也懒得穿，前几天在某宝买了款定制，定制做的慢，还得过几天才到货，现在也只将就穿着现有的。

    原先他没穿过几回校服，但现在他懒得给己找麻烦。

    赵沉星在裤子袋里摸了摸烟，等过了学校大门那一关，就拿来叼在嘴里。

    他有阵子没抽了，尤其馋的慌。

    平常写作业抽不了，一抽，烟就往上窜，看不见字。

    而且关蓉闻不了烟味。

    正当他从另一边袋摸打火机时，右肩忽然被拍了一，力道不大，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吓人一跳的那种。

    赵沉星定了定，往左边看过去。

    范霖没来得及躲，哈哈两声，“又没骗过你。”

    赵沉星收了嘴里的烟，嘲笑他，“这老的伎俩了，还用。”

    赵沉星垂着眸，脚步顿了顿，等范霖上前半步，左脚快准狠地踩住范霖穿在右脚的运动鞋。

    范霖抬脚一用力，鞋子啪一掉在地上，整个大脚丫子露在外头。

    “草，赵哥不至于吧，这都记仇？”范霖蹦蹦跳跳地返回原地穿鞋，嘴里嚷嚷。

    赵沉星倒也停在原地等他穿好了再走。

    “说什记不记仇，这不是礼尚往来嘛。”赵沉星看他站起来了，笑着催他，“快点，天早习发成绩单。”

    范霖颠着书包小跑着跟上，“急什，还有十分钟……赵哥你是真变了啊，都开始期待发成绩单了，以往你每回这种时候都是趴桌睡觉的。”

    他停了两秒，睁圆眼凑过来，“难不成又是答应了你爸，进步了有什好处？上次进步五十名是房租，这回是什？”

    赵沉星撇开他的头，“瞎想什，我是那唯利是图的人吗？学习嘛，不看成绩，学干嘛？”

    范霖愣了一，“……好他妈有道理，走走走，快点，我也想看看，月考之前我打了小抄的，成绩应该不错。”

    赵沉星嘁他一声，加快速度到了教室。

    早习前几分钟，班里还乱哄哄的。

    瞿子成刚拿纸巾抹完桌子，看赵沉星来，又狗腿地帮他也擦了，坐来的时

    候开始唉声叹气。

    “马上就要发成绩了，愁啊……这次月考我感觉我考砸了……”

    赵沉星将书包一放，“你这真话？”

    毕竟不学生喜欢在成绩来前说己考的多糟糕，结果成绩一发，比谁都高。

    瞿子成哭丧着脸拉他的手，“真的，我就后悔……前一天晚上去吃烤串喝啤酒，酒劲过了，我背的也忘了，考试的时候啥也想不起来……我就恨呐！”

    赵沉星毫不留情地抽回手，从书包掏了本子递给来收作业的组长，理都不理他。

    “你怎一点情心都没有……好歹安慰安慰我呀……”瞿子成趴到他身上哭嚎，被一把搡开。

    “拉倒吧，我成绩这差，我说什了？还安慰你？”赵沉星乜他一眼。

    怎没人来安慰他呢。

    瞿子成长叹一气，“还是季羡林说的好，‘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东西？’你说名人尚且如此……”

    赵沉星刚从窗台角落里搜来一个小粉笔头，眼在手里掂了两，就砸过去，“你是不是傻？那是人家上了清华之后吐槽教授的，真当人家不爱学习？”

    瞿子成捂着被砸的心，委屈至极的样子，又有些疑惑，“你怎知道……”

    “好了好了，都安静安静！”唐志军抱着一沓试卷和成绩单，提前铃声三秒到达教室。

    随后早习铃声响起。

    “课代表来发一物理试卷，我来读成绩排名，念到的学上来拿。”唐志军一扶镜框，喊了一嗓子。

    底嗡嗡一片。

    “这次大家考的有好有坏啊，有进步明显的学，也有退步的学……”唐志军说到这顿了，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靠窗角落。

    瞿子成哼唧一声，瘪着嘴。

    唐志军拿起一张成绩条，“还是从第一名开始……”

    底学生陆续上去拿了成绩条。

    赵沉星不觉摁紧指节，脚晃着椅子掩盖紧张。

    第10章

    八班总共59个学生。

    二中高二年级理科生九百多人，比文科多一倍。

    唐志军在讲台上已经读到班里月考综合成绩的第30名。

    “张文宁，班级31，年级516。”

    台，瞿子成抖着腿，忐忑不安。

    以往他发挥好的时候，这时候已经读到他的名字了。

    他闭上眼睛，低着头低声念叨着“考神保佑考神保佑”。

    正巧物理课代表周凯发到他的物理试卷，伸手递给他。

    月考卷子不是按分数排的，是按考场前后随便放在一起的。赵沉星年级倒数，试卷然在最底，还没到他。

    瞿子成拿到物理试卷，松了一气，“62，过了过了……”

    他明显有点亢奋，转头扒着赵沉星，带着得意兴奋道：“我物理考前都没怎看，这一个月我也没怎学，但是，我居然及格了！你说，我这要是学了还得了？肯定秒周凯！”

    常年八班物理第一的周凯本来就没走远，瞿子成声音又不小，他转头就拍了一瞿子成，“嘚瑟啥呀，老班说了，70以上才不用写感想，80以上不

    用抄订正，你60头嗨个啥。”

    瞿子成被他这一说，刚鼓起来的气顿时就瘪去一大半，但他还是兴奋。

    考及格就不用被他爸妈念叨了！

    周凯要走的时候，瞥眼瞧见面几张里头有陈州，就抽来递给他。

    陈州拿到试卷，丧了脸。

    试卷左上角红通通的45，写的还贼大！

    和他隔了一条走道的方俊武余光瞟见陈州的成绩，嗤笑了一声。

    他两只手将己的物理卷子竖起来，从后头看基本一清二楚。

    左上角是简单的两个比划——71。

    陈州瞧见，忿忿低头，不打算跟他计较。

    方俊武这人很讨嫌，没事干就喜欢比较来比较去，喜欢当人面拉踩人，偏偏他属于不怎用功但成绩还算以的数理天赋型，比成绩其实是他在暗地里贬低对方智商。

    起初这人也在赵沉星面前晃过，被赵沉星按着打过一顿，才稍微收敛了一点。

    之前暑假，听说是跑去报班学了点跆拳道，有了底气，就又开始故态复萌，甚至对和赵沉星交手有些蠢蠢欲动。

    方俊武从眼角觑了一眼无聊转笔的赵沉星和他面前空空荡荡的桌面，哼笑，“慢慢等吧。”

    以赵沉星次次倒数的成绩，不用想也是在最后。

    如果他是赵沉星，还不如趁发成绩和卷子的时间，打一把游戏来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