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路上遇到沈律, 又换了地方,战略没有准备没有,说是报了警, 警察还不知道什时候来。
他本来就欠沈律不,要是让人在这伤筋动骨了,多都赔不了。
沈律淡声道:“还用不着拼命。”
赵沉星转过头,两人对视一眼。
沈律活动了一腕骨,瘦长白净的手指收拢成拳,目光未移,“一起?”
空旷的天际有飞机低空滑过的轰鸣声,身后天光黯淡,秋风寒瑟。
赵沉星勾起唇,收回视线,一个疾步冲,沈律几乎和他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赵沉星冲着壮汉其中稍白的一人,一个跳跃滑步,直接将手里的棒球棍高高举起狠力砸过去。
那人哪想到一场械斗,还有直接抛盔弃甲的,一时躲闪不及,眼看要砸到侧肩,不得不提起棒球棍格挡。
棍由高处落,冲击极猛,那人虎一震,棒球棍直接脱手而,不过也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一招。
赵沉星直接趁人愣神的那一会一脚横踢,左肘侧撞,但那人底盘扎实,脚愣是只挪了半步。
盘动不了,赵沉星也不刻意躲闪,跟这种人也不耗体力,赵沉星速战速决,不防守只攻击,频率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拳和腿部动作。
原先转校之前,赵沉星就是是单打独斗的次数多,只要不是遇到沈律这样的真练家子,都没遇到过太大问题。
更何况他本身在搏斗过程中是以勇莽不要命名的。
平常切磋多收着点到即止,注意保护身。真到动真格的时候,还是不要命的人死穴。
等看到赵沉星一拳砸到那壮汉颌,壮汉晕住片刻,而另一边肤色偏黑的结实男人被高高瘦瘦的沈律抓着长袖领就抬臂摔向地面。显然,那衣服质量并不怎地,刺啦一声就裂开一个大,露横生的赘肉。
潘傲这才开始急了,想从地上捡根棍,偏偏那棍压根不在他毫发无损捡到的范围内,他踹了拎着棍子都当拐杖使的司机小弟一脚,两人一起加入战斗。
潘傲和赵沉星打过,知道打不过他,另一边的沈律看起来不知底细,总不会有赵沉星难对付,他索性朝那边冲过去,从地面捡起一块掌大的石头就往那掼。
沈律抬眼瞧见,敏捷躲过。刚趁机爬起没一秒险些被砸中脑门的黑壮汉骂了一声,“靠没长眼的,差点砸到我!”
沈律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陡然膝盖一弯顶住他的肚腩,听到一声闷哼后抬手按住他的脖颈,样没躲打过来的手,小臂上硬挨了一拳,右手却突然发力,将人猛地和冲过来的潘傲砸撞上,又趁着机会几连横踢,打的人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
黑壮汉原地喘了一气,忽地低吼一声,声音嘶哑,梗着发红的脖子朝沈律横撞直踢过来,沈律避开,稍微被撞到指尖,突然顺势抓住他破碎的衣角拧住原地旋了个圈,腿时用力一拐,人噗通倒地。
……
黑壮汉坐在原地懵着,显然也没见过沈律这猛的,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己旋皱的衣角,上面有沾着汗渍的修长手指印。
沈律见状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一句,“这是刚刚按到你脖子上的汗,不是我的。”
黑壮汉:“……”
沈律抬开眼去看赵沉星那边。
持棍的司机小弟简直像是去送棍的,一看赵沉星把他的棒球棍抢了过去,人也不横了脾气也没有了,跟着白一点壮汉身后东躲西闪,偶尔想耍点小伎俩时,明明时机很准,但每回都被棒球棍打回去。想低头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或棍,敢弯腰就是当头一棒。
司机小弟眼眶通红,简直边打边喊,“这还打什!人家有棍我没有啊!”
这厢黑壮汉也被打恼了,一边躲一边找时机拳,“潘傲!来之前你没跟我说是这硬的茬啊!”
潘傲本来就微胖,此时喘的不行,在旁边歇着,看着两边的战场,“我怎知道这带来的还是个练家子!靠……赵狗什时候也变这厉害了,以前好像没这强啊,身手这快,招还稀奇古怪的。”
眼看赵沉星那边两人因为没武器变成弱势,潘傲低咒一声,豁去了,调转了个方向加入战场。
然而没一会……
“草!赵狗你要死!敢开我瓢!”
“啊啊啊!他妈的我新买的鞋!!赵狗你再踩一脚我跟你没完!”
事实证明,那两个壮汉经打是真经打,攻击力不算特强,耐久力却很惊人。
几人一缠斗到远远响起高一声低一声的警笛声,潘傲几人才愣住停手。
潘傲站定在原地,瞪圆眼睛,撸着袖子朝赵沉星破大骂,“卧槽赵狗你至于吗!还找警察!”
他话刚喊完,两个壮汉神情惊慌,飞快抽手就往几十米外停着的小别克跑过去。
等跑过去打开车门,黑壮汉又怒喝着嚷嚷开了,“草你两个怎不跑啊!司机赶紧过来啊!没司机怎跑!”
那厢警笛声越来越近,没等潘傲跑到小轿车近前,就被从警车里冲来的几个警察拦个正着。
“跑什呢?手举起来,站到一边站好了,有人说这里有人绑架兼寻衅滋事,说的就是你吧。”一个中年男警拿警棍指着他,“都把身份证号报来核实身份。”
赵沉星一早晃晃悠悠地把棒球棍撂开老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和沈律并肩站着,此时才走过去和民警讲述情况核实身份。
“被绑的人还在车里是吧?”民警抬了警帽,走到别克车旁边,让人打开车门后,稍稍一愣。
他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什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年的惨烈场景,结果压根不是那回事。
赵沉星凑过去一看,也怔了一。
穿着v字领毛衣搭衬衫的男孩子坐在车后座正中间,胳膊腿被三条安全带绑的牢牢实实,在原地僵的一点没法动,手脚捆着五金店里的粗麻绳,勒地很紧,旁边杂乱地摆着皱皱揉成一团的校服外套。
景逸一看见他来,激动的不行,未语眼眶先湿,“赵哥……呜……”
赵沉星斜挑起眉,看着景逸双手被捆绑着,明明手指活动范围有限,此时十指却费力紧握着一杯盒装牛奶,吸管磕在唇,唇边还有奶渍。
民警也挺惊讶的,“这人质待遇挺好啊……”
“……你这哪来的牛奶?”
好半晌,赵沉星听到己组织话在问。
景逸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开道:“……我己书包里的,有点渴了,就让他拿来给我喝。”
赵沉星:“……”
“那他人还挺不错。”沈律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抬起眼尾讥讽道。
潘傲离得远,却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形,高声嚷嚷,“你看吧!不是绑架真的不是!就是逗逗这个小弟弟而已!我都没虐待他!”
……
十分钟后,赵沉星坐在别克后座,司机是一位民警,他和景逸以及另一名民警被安排在这辆车里返回,潘傲等人分散在两辆警车里。沈律被允许骑机车先去西桥派所。
景逸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奶嗝,断断续续地解释,“……他一开始用胶带封我的嘴。但后来要问我问题的时候,就撕来了,当时疼的我眼泪都要掉来,我刚长来的小胡子都粘掉了!他好像良心发现,就没再用胶带,改用我的校服嘴,不过后来又问我问题……他问题特别多,尤其是有关赵哥你的,其余的基本都是——他当中谁谁帅不帅,小0或者美女爱不爱之类的话……他逼着我说帅,当时我说的渴,就要了牛奶,他就答应了……”
赵沉星:“……”
赵沉星纳闷,“那刚刚你在车里怎不声?”
景逸低着头,闷闷地道:“我怕我一喊你打架会分心,本来打过的,一被打扰风向逆转,就不太好了……”
赵沉星面无表情,转开头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
景逸有点慌,一连道歉好几回,才听赵沉星打断他道:“没怪你,本来就是因为我才连累到你的。”
……
西桥派所并不远,否则刚刚也不会警二十分钟内就赶到现场。
到目的地后,一行人渐次车,赵沉星一落地,就瞧见沈律长腿伸展,靠坐在派所门外停车区停好的机车上。
沈律看见他来,才挂好头盔,走到赵沉星身边,扫过他颌角的擦伤和锁骨上的一道青紫,很快收回视线,一行人一道进入派所。
潘傲边走边在叫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他妈什时候欺负弱小过?真不算绑架!你搞错了!”
明明跟赵沉星这种的刺头硬杠才带劲。
像景逸这种一推就倒的,一个弄不好还得哭上两声,回去就要找妈妈和警察叔叔说被坏人欺负了,反正想想就烦。
一个素净高挑的女民警走过来,跟之前的中年男警说话,“老吴,你这人太多,笔录室还有占,不够用。”
老吴背着手,转过身看他,“那就让他等等吧。”
另一个年轻民警开,“我看着好像是几个学生纠纷,正好先集中问具体情况,一会联系他学校老师,看是调解的情况,还是刑拘。”
……
一坐进小会议室的椅子,潘傲丧着一张脸,无语凝噎,坚持辩解,“这真不算绑架,我就是用景逸要挟赵沉星来,我一没勒索钱……我也用不着勒索啊我家不缺钱!二没故意伤害他,你看你看,反而我己被打成这样!”
赵沉星拧着眉头横他,“真没对景逸做什?他消失了两节课!”
老吴坐在首位,喝着茶听着,其余几个民警坐
在角的椅子上,看人看得牢牢的,表情管理都做的非常到位。
潘傲一提起这个就气得不行,怒气冲天地指着无辜脸的景逸道:“有点天理好吧!你己问问他,这一两个小时里头我干嘛了!他把我的游戏币输的精光!”
赵沉星民警几人时看向景逸。
景逸抱着书包,有点紧张地用牙尖抵了唇,不好意思地觑着他,低声解释道:“我午上学走的早,正好又在学校附近碰上这伙人,当时我一眼就认了这个领头的,他鞋还是脏的没擦没换,我印象特别深。我看他一个个拎着棍子一副要守着校门不走堵人的架势,旁边还停着车,后车门敞着,好像随时准备截住人进去……我就有点害怕他为了中午那事要报复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