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一个接一个问题冒来。
范霖手里洗着牌,歪着头无所谓道:“两副牌五个人以, 两个地主各张底牌。”
瞿子成撑着桌子看沈律, “沈学神会玩吗?你就己定好了……”
在他眼里,学霸天天就是看书刷题,跟这些浪费时间的普通娱乐活动半点挨不着边。
沈律耸了肩, 刚想说话,就听赵沉星开道:“他会。”
沈律轻挑了眉看着他。
赵沉星眯着眸子回忆,“你家放着的那副牌,我记得你说过是偶尔用来陪长辈消遣的。”
沈律弯着唇, 笑意扩散, 颔首应声, “是玩过几次。”
范霖一听这话, 兴致就起来了, 摩拳擦掌地挪到棋牌桌旁坐,“会玩就行, 不过我得事先说明啊, 我和子成虽然学习算半吊子, 打牌还真不怎输,你得提防着点。”
瞿子成笑着撸起袖子,表情信,“霖子, 咱第一局都收一收,别那猛,省得吓着人。”
赵沉星跟着坐过去,偏过头低声对沈律说:“他吹的,别理他。”
沈律不置否,倒是还惦记着之前的话题,挑唇道:“先前说握手蹭考运这件事,其实以试试。”
赵沉星怔愣一,反应过来后也就当个玩笑听,“得了吧,我不信这个。”
几人一落座,范霖洗好牌,翻过两张,喝了一手边的水,又觉得手里空落落的,伸手从上衣袋里掏了掏,“赵哥要烟吗?”
平常他这几个也就范霖和赵沉星抽烟,瞿子成只是会,陈州是家里管得严,不敢嘴里有烟味。
赵沉星手垂落在桌子上,手腕搭着,敲了敲桌面,“不要。”
范霖抬眼看过去。
赵沉星斜他一眼,“这还有旁人呢,吸你二手烟?”
范霖动作一顿,瞧瞧面色未变的沈律,默不作声地将烟回去。
赵沉星起身从一边小茶几上摸来几颗酒店备的薄荷糖,己撕了一颗着,其余每人丢一颗。
范霖愣愣地接着糖,看赵沉星那眼神惊诧到不行,就跟看沉浸黑道多年的大哥金盆洗手一样。
不让抽烟就算了,赵沉星平常像是会吃糖的人?平常压根碰都不碰的好不好!
现在居然还亲给每人发一颗!
范霖想半天没想通,索性不去想,按着顺序摸牌。
但第一局就巧到不行。
双地主落到了赵沉星和沈律手里,两人每人多了张牌。
范霖倒没在怕的,满腹信,和瞿子成陈州两个眼神一交流,默契达成,该什不该什一清二楚,开局没多久,就开始占据上风。
赵沉星飞牌玩得好,打牌却很随意,这一桌的又都是朋友,就不那在乎这上面的输赢,见稍现颓势,就随着高兴有了那些乱打的迹象。
等范霖再一次引他大牌,赵沉星两指一夹就要抽来。
沈律按抵住他的侧腕,沉声道:“这是你最后一张大牌,他还有压你的,别浪费了。”
范霖目光一凛,缄住。
赵沉星皱皱眉,“那怎?”
沈律扫过其余三人的神色,低头淡淡道:“我有,你过。”
打这句话起,沈律时不时提示赵沉星两句,明明互相看不到牌,却对几人牌面了然于胸。
打完第二局,范霖和瞿子成两个地主落败,瞿子成满脸纳闷,眉心皱成一团,语气惊奇,“草了沈神你是会算牌吧?还是在我脑袋里装了个监控,怎我要哪张你都知道?你这是玩过几次的水平?逗我呢?”
范霖也觉得邪了门了,明明一手好牌,怎就跟□□控了一样,被沈律的牌带一节奏,半数牌拆来拆去就烂在手里了。
但就二十分钟前,他还在信誓旦旦地说己牌技好!
赵沉星被带飞两局,此时也兴致满满地看着沈律。
沈律随意拾起桌上几张牌,牌在右手上腾转翻飞,技巧优雅华丽,“我妈为了赢过她那群闺蜜,让我接触过这个,然后教她怎算牌。正经玩确实没玩过几次。”
瞿子成几人对他话里的内容啧啧半天,简直不知道这牌还要不要打去。
这两局他输的猝不及防,对手的真正实力要还看不才奇怪。
按这状况,肯定得连输啊,那打牌还有什劲。
他也算是明白了,这打牌明明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赵沉星倒没太注意沈律的话,眼睛盯着他的手,“你什时候会pincho的?”
沈律敛了牌合拢在手心,轻笑道:“上次你不是演示过?说我学那次。我己琢磨了一,也不难。”
赵沉星:“……”
范霖几人倒是不服输的,哪怕觉得这势头是定来了,也坚持继续打了两把。
半小时后,范霖膝盖生疼,诚心诚意地拿着牌对沈律道:“大神,教程吧,不然打不了了……”
偏偏他和沈律没啥缘分,总是处在对立面,瞿子成倒是被带飞过两次,洋洋得意。
沈律看起来很好脾气,赢了也没特别高兴的神采,淡淡道:“想学算牌的话以先试一记忆训练,所有牌的位置最好要记住……”
陈州一愣,闷声问:“啥是记忆训练?”
瞿子成倒知道这个,替他解释了一遍。
陈州拧着眉头,连连摆手,“算了我放弃了。”
瞿子成也摇头,“我也搞不来。”
沈律侧头看赵沉星,“你学吗?”
赵沉星丢了牌,拍拍衣角站起身,开始收拾书包和脱的校服外套,“想学再说吧,反正离得近。”
沈律半低着眸,薄唇微扬。
瞿子成跟着他后面一块了包厢,盯着两人背影,忽然后退几步,眉头挤着,拉过陈州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啊?”
陈州疑惑挠头,“有吗?你是不是八卦雷达又响了?但我看他氛围挺好的啊,挺友爱,不会打架的,放心。”
瞿子成顿了顿,继续压着嗓子,“我不是怕他打架,就是这气氛跟赵哥和咱在一起的那气氛不一样啊……不过我形容不来……刚刚他俩贴着耳朵说话那会,我甚至觉得他才是相熟的至交……”
陈州想了想,又不大敢评论这件事,找个理由说服道:“这就是学
神和学渣的待遇区别吧,哦对了,搞不好还有颜值的区别对待。要换我和沈律说话,我也得软和一点啊?对吧。”
瞿子成眯起大眼睛,“……那还有,刚刚有一局赵哥和你地主,打的最久的那次,我感觉沈律好像故意有牌不,放水了……或者说有点像逗着赵哥牌。”
陈州迷惑地皱起眉毛,“没有吧,大牌压在后面不是很正常吗?后来不还是你赢?”
瞿子成半信半疑地点点,没再说话,但余光还黏在前面那一对身形匀称瘦高的人身上,企图看点什。
……
还没等瞿子成发现点异样,周一一上学,各班就在课开始了方阵训练。
A班体育课代表方泉掐着腰在门喊所有人去练方阵,但仍旧有小半人挤在犄角旮旯,围着负责采购这次统一服装的戴丰宇唧唧歪歪。
“昨天班群里定的是这件?”
“这上面的设计还不错哎,带绒的吗?”
“我靠这卫衣怎是粉的怎是粉的怎是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