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怎听怎决绝。
赵沉星挠挠头,他认己从来没想着要补救过什事情,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犯了难。
窗外不知道什时候开始落了细雨,斜风吹得窗帘涌动。
空来的这一整天,赵沉星并不是什都没想。
他从来没怀疑过沈律说的话,但他在弄清楚对方心里所想和对池然的感情之后,反倒怀疑起己。
他当初喜欢池然喜欢的莫名其妙轰轰烈烈,他从不知道如果哪天他不受剧情控制地喜欢上别人了,会是什样的情景,会不会还是当舔狗心甘情愿卑微到底。
但他对沈律的感觉和这毫不相干,陌生而心悸。
而这感觉萌生的时间并不长,甚至无法细究是从什时候到来的。
赵沉星想了一整天,得的答案隐约又确切。
打从那次酒醉开始,他除开情感之外,就多了点别的,比如说。
——渴望。
只是他忍在心底,没去确认。
笃定之后,心绪倒没有那急迫烦躁了,但还是乱。
毕竟他毫无经验。
窗外的雨大了一些,由丝线落成珠串时,楼传来些声响,没过一会,卧室房门就被咔哒拧开,赵琰之呼吸急促地站在门,看向赵沉星。
“稀客啊。”赵沉星拿起手机,从飘窗上翻身而。
赵琰之也没在意他话里的嘲讽,呼哧喘着气。
他一身的西装革履尚未更换,显然是一回来就直奔过来了。
赵沉星突然有点好奇,也没去撵他。
昨晚赵琰之还躲着他,显然是对己干的蠢事有些不好意思。
人妖号在游戏里骗他学,委实丢人,够赵沉星笑话他十几年了。
见赵沉星一脸稀奇地盯着他,赵琰之才后知后觉己这举动十分莽撞奇怪。
但这事有点不好解决,他凭着直觉就直接找过来了,浑然忘了己数分钟前才讥嘲过这亲弟弟。
赵琰之舔了舔嘴唇,喘了气,才问:“你有栉风沐雨联系方式吧?”
赵沉星淡淡道:“戴丰宇的?你不是有?”
“刚刚还有,现在没了。”赵琰之坦白道,“他把我拉黑之后删了。”
赵沉星幸灾乐祸,“哦,才删?脾气真好。”
赵琰之忍着烦躁,没好意思说戴丰宇几分钟删他之前还特地解释了一句,说是因为手机坏了加上天睡了一天,才搁置到现在删。
乌龙这事虽然尴尬,但赵琰之还没想过要逃跑。
他堂堂赵氏太子爷有怕过什?
该负的责任负就是了,赔钱赔物赔啥都行,两平了也省得他过不了己那道坎难受一辈子。
就算以后别人提起,他也光明正大说一句误会而已,和平解决,谁也没伤害到,而不是被人当个把柄,说他做错就跑、不是个男人。
赵琰之握着拳朝前走了两步,尖抵了牙关,好半天才说:“我现在加不了他,换小号他也不接受,完全联系不上。”
赵沉星抱臂听故事。
“你知道你哥,又不是那种逃避责任的,该补偿的我当然会补偿。”赵琰之说的有些
嘴干,也有些难为情,毕竟他还没跟赵沉星低过头,委实别扭,但又没法子。
他迫使己挺直了腰,“昨晚也跟你说过了,这就是一误会,我帮我兄弟表弟报复渣男而已,不小心找错人了。说实在的,这几个月除了让他送我几套皮肤,我也没骗什,我天白天还发消息跟他说送他张卡来着,但现在联系不上……”
其实赵琰之也不知道为什己这着急,他不是个急性子,他有什事解决不了直接找人帮他做就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以说他还没己干过什大事,闲来无聊想搞个人还给弄错了对象。
但他意识的,就是,很急。
总感觉,这个人,他不现在牵扯住,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赵琰之昨晚很晚的时候,才想起己是有在朋友圈见过戴丰宇照片的,但一直以为是网图,没仔细看过。
重新翻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本人要更好看些,瘦瘦高高,唇红齿白,很讨喜的长相,一举一动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组织了很多道歉的话,发去,等了一天,心就没静过,结果就等到了一句解释和拉黑删除。
当时赵琰之第一反应,就是
栉风沐雨真的没了,以后不会再有一个傻子一句一个“婉婉”地哄他了。
赵琰之失了魂一样,赵沉星看了半晌,开道:“求我,我就帮你联系他,他还不敢删我。”
赵琰之陡然回神,挥起手就冲过来,“蹬鼻子上脸了你?还让我求你?做梦呢??”
赵沉星侧身,小臂挡住他的手,两人纠缠一会,赵琰之眼见己落了风,连忙叫停,他这个弟弟从初中就打街架,他平时也不会惹狠了。
赵琰之迅速后退两步,气势汹汹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公平点,一楼网球,你输了就帮我。”
“行。”赵沉星答应地干脆,脱了外套就要楼。
他憋闷了一段时日,正好也想发泄发泄。
外套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几声,赵沉星低头拿起来,看见是关蓉的电话后顺手接通。
电话里的声音颇为担忧。
“沉星,沈学刚刚来问我你什时候回来,你……打算在那待多久啊?”
赵沉星顿了一,“现在不是还没放学……他怎来的?”
“这我还没注意,我跟他说你天一天都没回来他就走了。”
“……”
“我看他的状态不太好,都瘦了,是不是上周去比赛太累了……哎,你电话跟他讲一吧,万一有什急事的,别老让人家去找你……”
“还打不打啊?”赵琰之在门等急了,边脱西装外套边催。
赵沉星翻了另建的没老师的班级群聊,才看见有人说最后半节课习,班长带头溜了。
“打。”赵沉星收了手机,撸起袖子。
……
半个多小时后。
冬日的天色已经黑透,淅淅沥沥的雨不知道是什时候停的,雨后带着森森凉意,丝丝缕缕钻入门窗缝隙,不知不觉地给室内降着温。
赵琰之丢了球拍,一声不吭地走网球场。
赵沉星嘁了一声,搁
球拍就跟着走了去,一边掀起衣角擦了把脖子上的汗,顺便散散热气。
他眼见着赵琰之差了一分输给他之后,闷不做声地坐进休息室,从一边的冰箱里拿了两瓶度数颇高的鸡尾酒,直接对着瓶吹,吨吨往。
赵沉星样拿了瓶酒,坐到另一边的沙发椅上,讽道:“是你说的要比网球。”
赵琰之没看他,又仰头喝了一,“我以前校网球队的。”
赵沉星“啧”的一声,“你毕业之后都半年没运动了吧。”
胳膊都抬不起来。
而他没别的,就运动神经不错。
赵琰之停顿一会,喝的双颊发红,看向他,“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你要不帮,我找你班其他人。”
赵沉星轻轻松松开了酒瓶瓶盖,“随你。”
赵琰之噎了一,咬牙道:“其实这事你也有责任吧。要不是你打架,我怎会去你学校?不去你学校也就不会当面闹得这难看!你多得帮忙收拾一点局面吧?”
赵沉星冷冷一眼乜过来,“关我屁事。”
赵琰之被这一看,心里一咯噔,就意识到己说岔了,他抿抿唇,缓语气,“要不我请你吃饭,哪里的都行,或者别的什不过分的条件,只要你帮我联系人,最好帮我劝劝,就这个简单的事。”
赵沉星盯视他半晌,才摸手机,一脸嫌烦的模样。
他捏着酒瓶,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而后将手机丢过去。
“三分钟,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