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霁嘴唇微张。
赵沉星扫了一眼掉落在地的贺卡，封面被风掀开了一点，看清内里一张的最后两句。
——你是年的欢喜
是盛满我眼睛的温柔
赵沉星眯了眯眼，压心里莫名升起的不爽，继续打（zao）击（yao）道：“他一点都不温柔，他那拳头你挨不住几。”
安雪霁愣了好几秒，才发一个疑惑的单音节。
……
赵沉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心情大好，痛痛快快地答应电话里陈州几人周日打球的邀约，就又顺手拨通沈律的号码。
振铃的时间有点长，赵沉星看了屏幕好几眼，才听到听筒里传的人声。
“我把你作业带回来了，晚送去给你？”
沈律的笑声有点哑，模糊地像隔着水汽，“不着急写。”
赵沉星应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赵沉星拿了试卷来读题，想着刚刚沈律的笑，心又痒的慌，一时半会没法静心来，正准备发条消息过去解解闷，他视线刚刚触及手机，屏幕上却陡然变成了通话界面。
还是赵充打来的。
赵沉星无声地骂了句，隔了好一会才接通。
“在做什怎才接电话？！”
赵沉星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听对方吼完，才漫不经心地回：“写作业啊，不然呢。”
赵充的音量却又提高一倍，“装什写作业，赵沉星你老实告诉我，你天跑去上学是不是就是为了打架？上次和沈家子打没打够是吧？中午又跑去挑衅人家？我说什你就非得悖着来是不是？！”
赵沉星听他骂了一通，不明所以地犹疑好一会，才声问：“什意思？谁去找他打架了？”
“你还装？除了你谁会去找沈律麻烦？我为了之后的合作天还跑去沈家太太的设计展待了半天试图拉近关系，你就给我来这一？”
赵沉星愣了半晌，突然噌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地拖拉刺耳的尖鸣。
说到这个程度，他怎还听不明白。
“沈律怎了？你听谁说的这些？”
“是他妈妈告诉你沈律天生病的事？沈律中午被找麻烦也是她跟你说的？”赵沉星连声问，语速极快。
赵充粗厚的声音难得的不太稳当，“不然呢？沈家多好的脾气，知道之前是你和沈律打的架，本来还跟我好声好气的，结果突然特意找我单独说了沈律生病的事，晚宴那一会就和我说又了打架的岔子，这不是明摆着暗示我都是你干的？”
赵沉星紧抿着唇，既没辩驳，也没说别的。
“你现在跑得远，我忙着事，管不上你，明晚你己滚回来，等着后天去沈家赔罪！看我不把你手脚剁掉！让你还去打架！”
赵充其实鲜会气成这样，以前赵沉星在学校里闹再大赵充也是不管不问，花钱摆平。
沈家目前来说对赵充很重要，这点毫无疑问。
赵沉星现在却没空想这些，他只闭了闭眼，淡声说了句：“天我没找沈律麻烦，你别乱安罪名。”
电话挂断之后，赵沉星对着窗外深吸了好几气
，才重新拨了沈律的号码，铃声响起两秒，又被他乍然切断。
……
沈律是在好不容易查清楚天碰上的人叫黄浩文以及得知基本的信息之后，休息的间隙里看到赵沉星拨过来的视频通话的。
沈律沉而缓地眨了一眼，而后理了理微乱的发梢，撑着脸接通了通话。
屏幕迅速弹对方的影像视频。
紧接着他就听到赵沉星低着嗓音说：“你手别挡着，离远点，转过来，后面呢我看看，胳膊？腿？”
沈律被检查了半天，才忍不住憋着笑问：“要不要脱衣服给你好好看一？”
赵沉星盯着他，顷刻，“也行，你脱吧。”
说完，他又否决掉，“不行，你刚感冒。”
屏幕里的人怎看怎好看，赵沉星被瞧了一会就受不住，本来要问正经事，也都暂时被夺去了注意力，磕两句之后就只记得问：“你现在多度了？”
沈律将手背覆在额头上，“午吃了药刚退烧，现在正常。”
赵沉星又问了两句身体状况，才冷着脸问：“天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是不是就你等车那一会？”
沈律微一蹙眉，“你听谁说的？”
这事应该也就他和司机知道，除非司机告诉易芝。
赵沉星没回他，继续问：“是谁找你麻烦？几个人？你跟他打架了？”
他没觉得沈律会打不过对方，但如果对面人多，就不好说了。
沈律翘了一唇角，“你要替我报仇？”
赵沉星皱着眉，“这一片是我的场子，你是我的人，当然得加倍打回来。”
一想到他一午风平浪静岁月静好，沈律却被人欺负忍辱负重，他就没法忍。
赵沉星怒不遏，沈律却忽然静来，顷，才说：“这人你不认识，是我己惹来的麻烦，你先别管。”
第54章
寒夜本就容易让人感到空寂而凄清。
视频的两端时停了声, 蓦然的静谧使料峭寒瑟的空气近乎凝滞。
半晌，赵沉星才揉了揉头发，无所谓地开：“哦, 也对，你身边没我也行。”
想给人找回场子, 结果对方不领情。
偏偏打从池然那件事之后，他就不爱硬贴。
赵沉星别开脸, 却听见沈律温沉的嗓音。
“没你不行。”
这话一字一字, 像啷当珠玉, 掷地有声，确切又笃定。
赵沉星动作一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又惹得耳根燥热。
沈律解释说：“但这次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也不会把天遇到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沈律看着他低垂的侬丽眉目, 直到赵沉星抬起眼，两人视线霎时撞在一起。
烦躁感蓦地一空。
又莫名地, 赵沉星循着他这话就想起了放学那会碰见安雪霁情书的事, 顿时缄。
“其实……”沈律开。
赵沉星打断他，“不说就别说了, 到时候要帮忙就叫我一声。”
沈律愣了一, 停顿两秒才笑声, “这事应该用不
着你帮忙。”
赵沉星看他难得的遮遮藏藏, 忍不住问：“但这事跟我有关系对吗？”
不然不会特意提了不让他管。
“对。”沈律本就没打算骗他任何事, 坦诚回道。
赵沉星拧起眉, 心有所感道：“是我仇人找上门了？”
沈律应该没他那招人恨，虽然在接触之前赵沉星也对他讨厌的不行。但不得不说，沈律人品人缘都不错，还真没谁会主动去找他麻烦。
“不算是吧。”沈律看着他那双浓黑漂亮的眼睛, 感慨道：“不过你以回忆一过去有没有留什情债。”
赵沉星怔愣了一，不明就里。
沈律点了点颌，垂头敛目，像在确认己的话，声音极轻，“不然哪有几年不见还清楚记得长相名字喜恶的。”
在相处时间并不长的情况。
“你说什？”赵沉星刚刚那会的怒气早就消散地七七八八，只剩满腹的疑惑。
他想再问，沈律却没有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