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儿子闺女都一样的话,他觉得女婿打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不然这么多人笑话女婿连个儿子都没有的时候,他就不会是如今这副懒得搭理的态度了。
该是从骨子里就是不在意的吧,
要问他在哪儿过日子舒心,当然是在女婿这里了,在这边不但有好吃好喝的照料着,还没有糟心事烦着,几个外孙女也都懂事贴心,外孙女婿更是对自己敬重有加。且为了不让自己老念叨着回乡,女婿还特地在后花园开了几块菜地出来,只为了让自己想务农时好过过手瘾。要是在城里待的烦了,还可以去庄子上住上一段时间,家中可是有五个庄子呢,不拘抓鱼捞虾、种稻种麦,样样都行。
老刘头已经想好了,往后自己跟老婆子两人就待在京城,哪儿都不去了,跟着闺女女婿过日子挺好。
等老死了,再让女婿把自己的骨灰送回老家,埋进祖坟里就可以了。
......
进入二月后,吕志义和应进庆越发用功了起来,再过十来日便是会试的日子,可不知为何,两人总觉得要学的地方还有好多好多。
怎么办怎么办?
吕志义更是心焦的连着好几日都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全都是考试的内容,一会儿中榜喜极而泣,一会儿落第嚎啕大哭,简直被折磨的不行。
周青林知道,这就是典型的考前焦虑症,一定是吕、应二人太过紧张的缘故。
都是多年的好友,周青林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每日生活在忐忑不安中,这样下去,届时在考场上失了水准岂不可惜。
想了想,周青林便提着酒去找两人谈心去了。
不愧是前世的优秀教授,一顿饭,两碗酒,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很快就把吕志义和应进庆从焦躁中解救了出来。
后面的几日,吕、应二人便没再捧着书本埋头苦读了,而是听了周青林的话,带着妻儿到京城周边游玩了一番。
就像周兄所说的,该学的都已经学差不多了,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几日放松一下又何妨。
经过几日的调整,吕志义和应进庆两人的状态果真好上了不少。
这不,二月初八进考场时,吕、应二人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放榜那日,周青林特地让李安去看了榜。
半个时辰后,李安就满脸是笑的跑到司农司来报喜了,“老爷老爷,吕老爷和应老爷两人都考中了,应老爷第四十三名,吕老爷第五十二名。”
周青林大喜,心里替两位好友感到高兴,不管之后殿试成绩如何,总归不用再日日捧书苦读了。
吕志义和应进庆两人也是这么想的,说实话,读书习文这么多年,说不厌倦那肯定是假话,现下终于上了榜,对他俩来说,简直如释重负。
见两人咧着嘴傻笑了半日,周青林反倒有些担心他俩太过放松了,这可不行,虽已入围,但最后的冲刺还是要的。
原先让两人多放松那是担心压力太大怕他俩考砸了,如今完全没了压力那就没有动力了。
不行不行,同进士和进士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按吕、应二人现下的名次,如果太过放松,说不定就有掉入三甲的可能。
咳咳,周青林清了清嗓子,道:“还傻愣着干嘛?是不是以为中了榜就万事大吉了?再无须用功了?也不看看自己考了个什么名次,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瞎晃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考中头名会元了呢。”
说着,周青林朝吕、应二人的屁股各踹了一脚,“去去去,还不快些写文章去,马上就是殿试了,以你们俩的名次,不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落到三甲同进士去了,到时岂不可惜了先前的用功,再说考过了殿试还有后头的朝考呢,凭你俩现在的名次,考个庶吉士肯定没有问题的,到时就可以留在京城了,所以千万别松懈了。”
吕、应二人宛如初醒,朝周青林一阵感激后,就捂着屁股跑回家继续用功去了。
就像周兄说的那样,那同进士和进士相差可大着呢,他们怎么也要努力作最后的冲刺才行。
......
月底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定远侯父子从北地回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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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过周岁
依旧和前次那样, 等把骠骑大将军的印章交还给圣上后,定远侯就无官一身轻的过起了悠然自得的舒心日子。
哪知没空闲上几日,定远侯就觉得家中太过冷清了。
先前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不是瞧到定国公家的两个小胖娃了嘛, 两个冰雪可爱的小宝宝简直看得定远侯迈不动腿。
是以, 从定国公府回来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催着姜氏快快筹办萧儿的婚事来。
等儿子成了亲,那孙子和孙女自然就不远了。
姜氏也十分赞同,只见她跟着点头道:“先前咱们已与周府走了纳采、问名、纳吉三礼,接下来便该是纳征礼了, 不如咱们去请了黄次辅夫人和武安侯夫人帮着走一趟好了。”
定远侯不置可否,他知道姜氏的意思, 虽觉得妻子的想法有些好笑,他本人自然不相信这些, 不过定远侯也没有阻止, 因为妻子的出发点总归是好的。
原来,自打去年定国公府的少夫人产下龙凤胎后, 就让好多夫人羡慕不已, 女人就是这样,除了八卦, 剩下的就是各种刨根寻底了。
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全福人寻得好的缘故啊?”
全福人就是好命人,一个命好的全福人,是可以帮主家带来运气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伙儿一听这话, 就全都入了心。
这不, 如今那些家有喜事的夫人, 大多会去邀了黄次辅夫人和武安侯夫人这对组合来当全福人。
她们都期盼着,家中新娶的媳妇也能有生下龙凤双胎的好运。
被人当成吉祥物两人自然开心非常。
这不,从去年年底到现在,黄次辅夫人和武安侯夫人已经不下十次帮着做全福人了。
......
三月初六,纳征吉日。
一大早,定远侯府就忙碌了起来,缠红绸,扎花担,点金盏,足足备下了聘礼六十六担。
依着定远侯先前的想法,他是想备上八十担聘礼的,不过周凌月早就在沈萧面前透了话,聘礼担子可不许超过大姐!
没法子,姜氏在听了儿子带回来的话后,只能想法子把聘礼减了又减,等实在减不下来后,姜氏干脆就把原本能装成两担的物件合并成了一担,就这样,六十六担聘礼压的满满当当的。
定远侯见儿子顿时松了口气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抽,媳妇说啥就是啥,这小子将来指定也是个惧内的。
黄次辅夫人看过之后就在心里盘算开了,将来自家孙儿要是娶周家四姑娘的话,那聘礼担子也必须得六十六担才行,可不能让她比其他姐妹寒酸了。
至于这么多聘礼从哪里来,黄次辅夫人可是一点都不发愁的,当初娘家可是陪了不少的嫁妆给她呢,到时自己就拿一部分出来给长孙娶媳妇用。
管家拿着礼单再三核对无误后,就有身穿红色喜服的家卫们过来抬聘礼了,两人一抬两人一抬,六十六抬聘礼,由一百多人抬着,队伍后头还跟着两名全福人的马车。
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浩浩荡荡的送礼队伍很快就出发了。
对于街上的路人来说,最喜欢做的恐怕就是数聘礼担子的事了,这样可以比一比谁家的聘礼担子最多,然后八卦八卦小道消息。
等知道今日是定远侯府给大司农家送聘礼后,一个个都议论了起来。
“哇,这定远侯府可真阔气啊,居然给女方家送上这么多聘礼!”
“可不是嘛,我看今日的聘礼担数可比当初定国公府给的要多得多了。”
“好好的,你扯上定国公府干嘛。”有人不解。
“哪里扯了,那周家大姑娘嫁的不就是定国公府吗,咱们把她们姐妹两个摆在一起比一比不是很正常吗!”
“哦,是这样啊,那肯定是要比的了。”
这时就有人问道:“也不知道定国公府纳征时,给周大姑娘送了多少聘礼。”
“我知道我知道,定国公府送的聘礼有六十六担!”旁边点心铺子的中年掌柜笑着说道,自己每日驻足在这大街上,这些事情当然都知晓了。
而此时站在一边的店伙计已经数清楚家卫们抬过去的聘礼数量,也正是六十六担来着。
众人一时无言。
......
定远侯府跟和惠街相隔不了多少路,要不是聘礼担子须得绕内城一圈,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该到女方家了。
三月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迎春花、茶花、杏花、桃花,还有杜鹃花,开满了整个周府后院。
从前几日开始,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就忙碌了起来。
大喜的日子总离不开大红色,院子里的走廊,还有沿廊上都挂上了轻丝红绸,配上三月里的花,看着格外的喜庆。
二姑娘的院子也一样,婆子们搬来了不少漂亮的花卉,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礼未到,声先至。
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大家便知男方的聘礼过来了。
听到声响的门房们纷纷跑了出来,也都想一瞧究竟。
等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过来时,众人都忍不住咋舌,不禁感叹定远侯府的体面,还有周府小姐的命好。
可不是命好嘛,原本就只是一个乡下的小小农家姑娘,如今却被圣上赐婚到了这样好的婆家。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学识最重要啊,你看,正因为大司农有好的学识,结果就一路青云直上,不但自个儿有了大出息,也惠及了家中的父母妻儿。
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啊。
一抬抬扎着红绸的聘礼担子很快进到了前院。
而笑意盈盈的黄次辅夫人和武安侯夫人则被主家夫人请进了后院。
侯府管家站在大门口,手拿礼单,大声唱起聘礼来:
“聘银八千两!”
“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白玉如意一柄!”
“织金彩瓷瓶四对、斗彩鸳鸯荷花高足梅瓶一对!”
“吴田山四百亩庄子一个!”
“各式头面一十六套!”
......
婆子们把一担担聘礼抬进二门,而后直接送到了二姑娘的院子里,很快云馨园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凌瑶和凌珊姐妹两人围着聘礼数了又数,“二姐,一共六十六担来着,和大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