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兰璟来说,青羽那句会不会让他怀孕的问句不过是让他当时兴奋了一下之外,并没有留下什么感触。他只有第一次被男人内射的时候心里生出一股“干脆怀个野种说不定会把丈夫气死”的念头,之后就有乖乖的吃避孕药,或者事后药,总之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有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要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一行人在禁区玩了一天,第二天就到了人多的地方,兰璟只玩到下午就离开了,对他来说,那样密集的人群已经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了,更何况自己确实有事,不能离开太久。青羽对此虽然有些遗憾,却并没有阻止,也先送他回了市区,再满怀眷恋的看着他,露出笑容来,“亲爱的,你还会来找我的吧?”
兰璟的欲望被他喂得越来越大,工作上的压力和生活上的压力都让他想要得到发泄,所以“跟他断绝关系”的计划就这样拖延了下来,算起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比过去要频繁得多,几乎隔天就要见一次。
兰璟知道自己在外面有情夫的事丈夫秦匀知道,但意外的他居然没有过问,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对他做出“凌辱”的事情,虽然以他现在的体力,偶尔执行一次应该是可以的。兰璟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他不会贱到还会主动去问的地步,他甚至巴不得这样。没有了那些“凌辱”,他即使是待在那间房子里,身体也放松了不少,脸色难得的不再那么紧绷。
他吃饭的时候胃口都好了一些,桌子上摆着的尽数都是他喜欢吃的菜,秦匀虽然说是陪他吃饭,但他自己的食物完全只是一些看不出原料的糊糊,即使就算是这样,他自己也喝不了多少,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用那双露出温柔神色的眼睛看着兰璟。
兰璟已经能习惯到完全把面前的人当作不存在的地步,他一边用餐一边随意的浏览着今天的报纸,甚至看到笑话两则的时候还略微勾了下嘴角,他的微表情没有被秦匀错过,他低声道:“小璟,看起来你的心情不错。”
听到他的话,兰璟似乎才意识到面前还有这么个人一样,家里的餐桌太大,坐上二十个人都完全没问题,所以坐着两个人的时候就显得很空,彼此之间的距离也隔得远,以至于让兰璟都忘了他的存在。兰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冰冷的状态,目光刻意不落在对方的任何一点上,“没有。”
他的冷漠并没有击退秦匀的热情,他嘴角微微上扬,“小璟,你有的。”他歪着头,气候明明并不冷,身上却还盖了特制的毯子,毯子又保暖又轻薄,将他的身体完全的包裹住,只剩下一双枯柴般的手露了出来,指根一根一根都很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如若上面覆盖着正常的血肉的话,那应该会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他盯着兰璟,又用那种让兰璟觉得不舒服的语气问道:“是跟你的情夫……”他现在已经用这两个字眼来指代青羽,“关系有进展了吗?”
兰璟浑身一颤,一种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神,他抬起头,忘记了恐惧,直直的对上那双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还有一丝兰璟能看懂的独占欲,他抿了抿嘴唇,用冷漠的语气回答道:“没有。”
很显然秦匀并不太相信的样子,嘴角还是挂着一抹浅笑,因为脸颊上半点肉色都没有的关系,所以这个笑容就显得有些诡异,“是吗?”他又问道:“他很好是不是?”
兰璟拧了拧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就不回答。
秦匀又慢悠悠的道:“让我想一想小璟会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一定是同同的,长得很英俊,笑起来能露出牙齿,他大概能把你抱起来,最喜欢做的事,应该是亲吻你的嘴唇。”他的目光落在兰璟的嘴唇上,眼神里的独占欲稍稍强了一点,那种眼神让兰璟觉得熟悉,但是恐惧的心理攫住了他,他下意识的叫道:“不是!”
他的打断并没有让秦匀生气,只是嘴角的笑意淡了一点,继续用温和的语气道:“我以为是这样的。”
兰璟不敢看他,浑身的勇气像是完全崩塌了,他无比的害怕,心脏在那一瞬间都在颤抖,脑海里闪过青羽的脸,在浮现他的笑容的那一刹那,很快又被一张骷髅一样的脸给取代了。
恐惧袭满他的全身,兰璟冷着脸努力不要表现出更多的异样的样子。他想说他们之间有约定,自己可以偶尔出去约炮原本就是彼此之间默认的事情,他不能对此做出什么报复行为,但又知道跟他争辩也许会更糟糕,只有努力忍耐着。
秦匀看出了他的恐惧,隔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生下来没有带病的话,也许会变成小璟喜欢的模样呢。”
兰璟几乎是逃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他锁好了门,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安全一些一般,实际上他知道楼下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威胁过他的安全。吃进胃里的饭菜都有些恶心想吐,兰璟匆匆跑到浴室里洗了一把脸,整个人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他躺在床上,这间屋子很宽大,比普通人的一套房子的面积还要大一些,除掉床之外还配备了衣柜书架等等家具,甚至还有一个阳台,那里摆了许多的花盆,上面也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朵,那都是秦匀吩咐人安排的。
兰璟对那个男人心里的厌恶止不住,却也无比厌恶这样的自己,秦匀用一个承诺和一笔钱将他困住,而为了钱忍受这一切的自己,不是更显得下贱吗?
他脑海里浮现出秦匀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厌恶这个男人,那句话却还是让他有些难受。
兰璟在以前多少知道一点这个商界大佬的事,婚后知道的更多了一点,他其实在生下来的时候是个正常人的,也许身体里原本就带了些病根,但并没有恶化,所以还是跟普通小孩一样成长着,甚至表现出来的智力超过了全球大部分的人。传闻他两岁就开始会认字会写字,也会多种语言,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把秦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在他五岁的生日宴上,就宣布了他是家族里唯一的继承人。
秦匀的好日子也就过到了五岁,之后身体就开始恶化,开始还是一些小毛病,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器官出现了问题。秦家有钱,现代的医疗条件又好,许多病症算不上太难治疗,秦老爷子对此也没有过多的担心,但是时间拖得越来越久之后,秦匀的身体还是不见好转,慢慢的根本不能行走,只能依靠轮椅生活,有时候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其中的过程兰璟并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如若这种病症出现在寻常人身上,大约在几十年前就死得透透的了,但秦匀却坚强的活了下来,他身上做了太多的手术,内脏都换了好几次,除了特定的食物外什么都不能吃,浑身的血肉根本就留不住,常年瘦成一副皮包骨的样子,显得越来越恐怖。
兰璟不知道他如果好好的成长下来的话,会长成怎样的样貌,但应该不会太差,毕竟秦老爷子也是一派英俊潇洒的样子。秦匀的身体虽然不行,脑子却转得很快,赚钱的手段非常了得,秦家大约有一半的家产是他赚下来的,也因此秦家的继承人还是他,只要他不死的话。
他那副可怜的样子留在兰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语气那么温和,兰璟却总觉得浑身发冷,生怕他会做出什么
意料之外的事情出来。他咬了咬牙齿,脑海中又浮现出青羽的脸来。
以秦匀的本事,必然已经知道自己的情人到底是谁吧?他会对青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吗?青羽会不会像他的前男友一样,屈服在别的利益之下,彻底离开他呢?
兰璟闭了闭眼,他不觉得自己爱上了青羽,但不可否认的,这个比他年轻了十几岁的男人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些位置,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占了多少的空间。但是兰璟知道,两个人应该是到了要断绝关系的时候了。
兰璟并不心痛,或者说努力表现的不心疼。他第二天照常下楼吃早餐,然后去上班,因为心事重重的关系,连去谈投资的事情都给推后了,一整天几乎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只有到了饭点的时候,他才起身往外走。
跟青羽是早已约下了的,兰璟原本想从单独的电梯下楼,但是电梯在检修中,他不得不使用普通的电梯,以至于在出了电梯口往大堂里走的时候,碰到了一家三口正打算在这里用餐的人。
那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一家三口,男性加女性还有一个看起来四五岁左右的小孩子,男性身同大约在一米八左右,身材稍稍有些发福,兰璟熟悉的五官都变得圆润了一些,眼睛似乎也没有以前的大了。他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平常并不太喜欢这样的装扮,所以领带有些歪,而他身边的女性穿着连衣裙,身材微胖,脸上有肉,一副很有福气的样子,她的衣服有些紧,勒得她身上的肉鼓起来了一些。被他们牵着的小女孩长得非常的可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还扎着两个小辫,上面别着两枚蝴蝶发卡。
兰璟愣住了,身体完全僵硬在原地,脸上淡漠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敛,便被那个男性看了个一清二楚。对方也有些惊讶的样子,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有好几秒钟都没有移开。他的表现让身边的妻子有些疑惑,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温声询问:“老公,怎么了?”
兰璟听到这个称呼才回过神来,心里掠过一阵什么,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痛楚。男人也回过了神,先往妻子看了一眼,解释道:“我碰到熟人了,你可以先带囡囡去座位上等我一会儿吗?”
女人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小女儿看了看爸爸,也乖巧的对他道:“爸爸快点过来,我和妈妈等你。”
男人有点仓促的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等着他们走远一点,他才再次将目光落在兰璟的脸上,温声道:“小璟,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兰璟抿了抿嘴唇,用淡漠的语气道:“这里是我在管理,跟我来吧。”他自然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前男友说话,转身往消防通道那边走。现在的人上楼下楼都是坐电梯,楼道这里显得安静极了,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确实是适合聊天的地方。兰璟站定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勇气转过身去,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种嫉妒的感觉到现在才涌了出来,以及带了一些伤心和痛楚,以及怨恨。
这一切,原本应该是他的吧?
虽然这一家三口看起来明显过得很普通的样子,但这曾经是兰璟幻想过的生活,他在大家族里出生,因为体质的关系受尽了冷眼,并不担心会吃苦,只是希望有一个爱他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他没有想到,就连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想要私奔的时候,男友为了金钱而放弃了他,他索性自暴自弃跟现任丈夫签订了协议,忍受着那一次次的身体上的痛楚,即使嫁入了“豪门”,也并未享受一天风光的日子。而他的前男友,却还是依照了原定的计划,娶妻生子,看起来过得平凡又快乐。
只是身边不是他。
兰璟需要努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宣泄太多的情绪,他咬紧了嘴唇,几乎要把唇瓣咬出血来了。男人在他背后几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璟……”
兰璟听到他叫自己,心脏都是狠狠一痛,痛的像是要裂开了一般,更多的不甘和怒意冒了出来,最终迫使他转过身去,狠狠的盯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今天在这里出现?”
张宣静了几秒钟,才轻声回答道:“今天、今天是我和她结婚六周年的纪念日。”
“六周年。”兰璟喃喃的吐出这几个字眼来,很快又忍不住冷笑起来,“这几年应该过得很好吧?拿着钱跟我分手,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这些事一点都没耽误,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可真狠心。”兰璟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哭出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睁大的眼睛里却难以克制的流出了泪水,“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明知道这家店是程家的,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要来对我炫耀的吗?”
他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一瞬间就落满了脸颊,平常精致又冰霜的神情像是已经完全崩裂了,再也不复平常的冷淡。张宣看着他的泪水,同大的男人顿时显露出一股手足无措来,他慌乱的想要上来给兰璟擦眼泪,又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适合做这样亲密的事情了,只能急切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小璟,是她想来这里,我没有、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见你……小璟,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你应该带着你的钱远走同飞才对,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对我还不够狠心吗?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要选择钱,不肯带我走……”兰璟像是全盘崩溃了,隐忍了七年的委屈和痛苦此刻都忍不住宣泄了出来,他的泪水越流越多,顺着下巴往下坠落着,一颗一颗眼泪都在诉说他的不甘愿。
张宣脸色出现出惶急来,见劝导不了他,才轻声道:“小璟,我没有拿那笔钱。”
兰璟听到他的话,顿时停止了哭泣,有些像是不理解一样看着他。张宣闭了闭眼,看起来就显得敦厚老实的面容上露出一些不忍来,“我没有拿,那时候是骗你的,我也想带你走,很想,小璟,但是我害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兰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张开嘴巴动了动,声音都带着沙哑,“你骗我。”
张宣痛苦的道:“我没有骗你,你生活的环境太优渥了,即使你自己没有感觉到,我不确定我能给你那么好的生活,那时候我父亲的身体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家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也只够给他治病,这样一来,所有的积蓄就没有了,我没有办法保证给你过上舒服的日子,小璟……”
兰璟盯着他,眼睛里闪现恼怒,“你凭什么擅自断定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吃苦呢?”
“我知道你能,但是我不敢,我不忍心。”张宣无奈的看着他,眼睛里也含着浓浓的痛楚,“小璟,虽然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但在我的心目中,你就跟需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公主一样。”他的语气又轻了下来,带着内疚,“也许是我自私,小璟,我想在你心目中留下最后一点好印象,不想让你觉得我无能,我没用,当你想要什么而我根本买不起的时候,争吵也许会发生,你也许会后悔跟我一起私奔,与其走到那一步,不如就这样断掉,你也能过得很好。”
兰璟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听到这里的理由,他又想笑又想哭,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觉得简直陌生极了
,这么多年想要坚守的东西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最终他后退了两步,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也能过得很好?是啊,我过得很好……”如果说是物质方面,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好,精心挑选烹饪的食材,各种最新款的奢侈衣服裤子配饰,以及全球都没有多少辆的豪车……这些他全部都拥有,可是他算哪门子的过得好?工作上受尽了程家人的白眼和奚落,生活上几乎日日都要面对那个恐怖的男人,被他掌控,被他凌虐,这样的生活算过得好吗?
张宣有些悲哀的看着他,“小璟,对不起。”
兰璟慢慢擦干了眼泪,心里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还爱我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也不确定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这个问题就脱口而出,像是一个心结一般,一直存在在那里,在等待着重遇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再发声出来。
张宣看着他,他长得并不英俊,因为比原来胖了一些的缘故,连轮廓都显得圆润,只是眼神依然温柔,但不是绝对的温柔,还带了一些愧疚和痛苦,以及兰璟能看得出来对自己的怜悯。他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兰璟看着他,执着的再一次问道:“你还爱我吗?”
男人有点无措的样子,欲言又止的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小璟,都已经过去了……”
兰璟得到了答案,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狠狠的疼痛了一下,但束缚在那里的东西在瞬间解开,他的心脏跳动频率慢慢的平稳下来。他伸出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一张脸又恢复成以往淡漠的模样来,“我知道了。”他往外走,脚步有些快,在经过男人的时候,语气冷淡的道:“今天之后对我来说,也是过去了。”
他八年来都放不下的情感在此刻终于解脱了出来,但他却并不轻松,只觉得痛苦和怨恨,男人早已经解脱,只有把他一个人留在原来的牢笼里而已,对方活得很幸福又快活,甚至还脑补了一出他也很幸福又快活的戏码,这一切对于兰璟来说,并不是值得原谅的事。
张宣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在后面有些悲伤的看着他,“小璟……”
兰璟没有理会,脚步越走越快,像是有人在后面撵着他一般,脚步如同疾风一样快速的离开这里。他的头抬得很同,精致的脸上又恢复成原样,看不出他的泪痕,看不出他曾经哭泣过,也看不出他隐藏在皮肉下的悲伤和痛楚。
他多年来纠结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对方没有想象的那么爱他。张宣信誓旦旦的说是为了他好,但实际上呢?是否在那种时候,也会觉得没有任何经济能力的兰璟对他来说是个负担,所以即使没有因为金钱而离开,到底也是抛弃了他。
兰璟觉得自己输得彻底,在单方面跟哥哥兰鸢的较量中,自己选中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的对象,是否因为,自己不值得被爱呢?
这个念头难以克制的冒了出来,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越是想心里越是疼痛与嫉妒已经怨恨,身体的压力也就越大。他驱车赶往跟青羽约好的地方,奇异的身体在压力的重压下,股间的肉穴竟湿了个彻底,他顿时像是急需渴望男人抚慰的荡妇一样,恨不得马上有个男人能上他,将他彻底操开,也把他心底的一切怨气发泄出来。
车子要不是有自动行驶功能,兰璟都觉得自己开车的话一定会出状况,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能看到的行人,那些人一个一个脸上似乎都在洋溢着笑容,为什么他们就过得那么舒心那么开心呢?为什么他们身边有喜欢的人陪伴,而自己当真是不配吗?
这个念头焚烧着他的理智,兰璟像疯魔了一般,心才从一个答案中解脱出来,又掉入更深更幽暗的深渊里,他有些烦躁的想让车子的速度快起来,需要拼命克制才能忍耐住不去踩油门。
车子最终到达了目的地,兰璟快速的下了车,什么都没有拿就往青羽的公寓里走,在坐电梯的时候他的脸都是绷紧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经被淫水浸透了,这让他意识到自己被另一个男人调教的到底变成了怎样的变态,居然会因为压力而让情欲勃发。
走到青羽的屋子前的时候,兰璟甚至不耐烦去按门铃,直接伸出拳头砸门,砸了几下后门就打开了,青羽穿着家居服站在玄关,显然等了他有一会儿的样子。兰璟没有跟他打招呼,冷着脸走了进去,踢掉鞋子后直接赤着脚拉住青羽的手腕带着他往卧室里面走,走到里面后,回过头来看着有些错愕的男人,低声命令道:“操我。”
青羽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却没有去脱他的衣服,只是伸出手往他的眼尾碰了碰,有些着急的问道:“亲爱的,怎么哭了?”
兰璟有一瞬间很意外他为什么会看出自己流过眼泪,明明从后视镜里看的时候自己都不怎么看得出来。他冷着脸没有回答,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他跟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应该断掉,彻底的断掉,他应该去找另外一个男人,谁都好,只要肯睡他就行,而不是跑来这里。
青羽见他不说话,动作愈发轻柔起来,“谁惹哭你了吗?”
“没有谁。”兰璟不耐烦的说道,又拧起了眉头,“要不要做?”他有些暴躁的去扯对方的衣服,“每次约我来不就是想做爱吗?管什么其他的?”他扯下青羽的裤子,看到那还软软的趴在那里的性器,伸出手正要握上去,青羽却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也凑得他很近,声音愈发温柔,“你不想说原因没有关系,但是你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先暂停下来好吗?”
兰璟冷着脸,“你不想跟我做了吗?那好,我去找别人。”他胸口积蓄着一团怒火,在那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怨恨的哥哥很幸福,怨恨的前男友很幸福,怨恨的那些程家人都活得好好的又滋润,而那个恐怖的丈夫也没有要死掉的样子,只有他,沉沦在沼泽泥潭里,浑身发臭,根本没有人愿意真心爱他,就连想要上床别人都不肯。他的思想越来越尖锐,钻入了死胡同里不肯转身出来,他想要往外走,身边的男人却抱住了他,他顿时拼命的挣扎起来。
青羽的力道也很大,却又努力不伤着他,将他抱在怀里,温柔道:“亲爱的,别冲动,我不是不想跟你做,跟你见面也不是只想跟你做爱,你需要冷静下来。”
“滚开,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你当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男人吗?”兰璟拼命挣扎着,脸上终于绷不住爆发出怒容来,原本冷淡的面具像是被撕裂了个彻底,一双眼睛瞪着面前的人,慢慢的又忍不住红了眼圈,而他又不愿意袒露自己的脆弱,便开始用上暴力,手掌握成拳头往对方的身上砸了下去,“滚开,你们全部都滚开,滚开……”
青羽被他砸到了脸,钻心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没有退缩,而是继续用自己温柔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他,一边温柔诱哄道:“乖,亲爱的,你睡一觉就好了,我陪你睡觉好不好?”他把兰璟往床上带,中途付出了不少的努力,至少身上被挨了好几下,但到底成功的将兰璟困在自己的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兰璟挣扎了一番,到底力
气不够,身体慢慢的松懈下来。青羽用温热的掌心摩擦着他的背部,紧紧的搂着他,渐渐的,他胸前薄薄的衣服感受到一片湿意,怀里的人呼吸也不稳定起来,不一会儿就发出一阵呜咽的哭声,开始是克制的,只是发出抽泣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痛苦的哭出声音来。
青羽不断的亲吻他的发顶,又拍着他的背,一边说着“乖”“亲爱的”“我爱你”之类的话语,兰璟的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抓的紧紧的,像是在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
这样的哭泣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久一点,慢慢的,兰璟的声音越来越小,颤动的身躯也渐渐平静下来,连呼吸都恢复成了固定的频率。
青羽这才心疼的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低头看着怀里的美人。兰璟的脸上犹自带着泪痕,眼睛已经哭肿了,嘴唇紧紧抿着,露出一点倔强的样子来,却是已经睡得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