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你。”
得到同意林怀鹿乍然惊喜:“真的!?”
纪驰盈盈笑意:“我来机场接你。”
当晚林怀鹿就收拾好行李,周嫂听说后做了些甜点让他带在飞机上吃。第二天清晨出发,裹着羽绒大衣和围巾,司机把他送到机场,办好登机手续。他告诉纪驰晚上到达的时间,只是没等到回复就起飞了。
落地时他还有些担心纪驰没看见他的消息,拿着行李沿通道一直走到大厅门口,就在众多等候的人之中发现了那抹影子,身量挺拔突出,尤其惹眼,根本不用刻意寻找。
林怀鹿加快了脚步,心跳也变得急促,纪驰的目光锁定着他,朝他走来,林怀鹿最后几乎是冲进了纪驰的怀里,整个人被温暖的大衣包裹,额头抵在胸前,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才踏实地着了陆。
“坐了一天,累不累?”纪驰把林怀鹿从衣服里捞出来,稍稍向后退了退和他拉开距离,用视线仔细地去描绘眼前好久不见的脸:“我还没好全,你也要离我远一点。”
“我又不怕。”林怀鹿闻言更靠近一步,偏不听他的话。
纪驰低眉一笑,没再坚持,或许他刚才本就是随便说说,从林怀鹿手里接过行李,揽过肩往身边一带,在人群中往前走,洋洋洒洒道:“那就听你的,毕竟晚上我不可能让你去别的房间睡觉。”
他们先回了别墅,林怀鹿不曾想外面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景象,宛如银白世界,这边的雪一点也不温柔,刮在皮肤上生疼,林怀鹿怕一身寒气加重纪驰的感冒,不敢在室外过多逗留。
“我带了周嫂做的蛋糕。”林怀鹿拉开行李箱,蛋糕被放在最上层,他满心欢喜抱着要与纪驰分享的期待,可是打开一看好几个盒子都遭压变形了,里面成了黏糊糊的一团,奶酪和水果片全都坏掉,幸而有袋子装着,才没沾到其他的衣物上。
“怎么会这样呢。”林怀鹿似乎不愿相信,蹲在地上仰头失望地看着纪驰,纳闷道:“我明明单独放在一间小隔层里,我以为不会弄坏,早知道我就拿在手上了。”
“没关系,我又不是吃不到蛋糕就会哭的小孩。”纪驰眨眨眼睛,其中光芒闪烁:“哄我的办法也不止一个。”语罢,他弯**来,拿指尖抹了一点奶油放在嘴里吮了吮,而后倾身去亲林怀鹿。
含着奶香味的亲吻一发不可收拾,在他们嘴里化开的甜腻恰到好处,舌尖的交融是这段思念的终结点。林怀鹿伸手攀升在纪驰的脖子上,一点一点挪到他腿上,后来干脆两人都坐在地面,相拥成一簇取暖的火。
房间里灼热的温度使腻香味飞速弥漫,仿佛那些蛋糕他们都吃到了,从唾液里,从彼此的呼吸里汇合在一处,直到这份甘甜全都入了喉,纪驰才肯放过他,舔舐着润泽的唇,眼里促狭,嘴上认真评价道:“很好吃。”
林怀鹿不仅唇红了,眼尾和脸颊都红了,抓紧纪驰胸前的毛衣微微喘气,一下子觉得屋子里又热又闷,令人窒息,两人拥抱着坐了片刻,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纪先生?”
“你刚来,先睡一会儿,下午再去。”按照国内的时间来算,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
下午纪明德坐在窗台看书,治疗是伤身的过程,浑身提不起劲,他的眼睛也确实不行了,看久了就觉得眼花缭乱,干涩无比,女护工倒了杯热水让他歇歇,纪明德关上书,去看窗外渐小的雪花。
再回头纪驰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林怀鹿先开口:“纪先生。”
至始至终纪明德也只是林怀鹿的“纪先生”,连一句父亲都配不上,他戎马半生,到头来无一爱人陪伴,两个亲生孩子打破人伦的底线,宁肯被人唾杀与腐烂。可他为人父,还尚存半点良知,还想在这世上磊落地活。
见不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只是到底无法对林怀鹿冷言相向,纪明德卸下惯常的一板一脸,问:“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中午到的。”病房里有些冷清,电视上在放着国际新闻,窗户开了一丝缝隙透风解闷,林怀鹿见他消瘦许多,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心里头难过:“我有好长一段假期,可以待上一阵子。”
“你哥哥让你来的。”纪明德睨了纪驰一眼。
林怀鹿摇摇头,说:“我也应该来。”
此后便再没有问答,走到坦诚谢罪这一步,大家反而被无形的顾虑捆束起来,纪驰二人深知纪明德的身体,耐心不做声,纪明德是心知肚明却不想多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天气越来越冷,霜雪覆盖了大片城市,连出行都困难。纪驰取消了带林怀鹿出门走走逛逛的计划,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林怀鹿就陪着纪明德坐坐,或者替他削个水果,这样一来护工就轻松了些。
纪驰和林怀鹿不会存心做出亲密的行为去刺激他,不过喜欢这件事是捂不住的,纪明德眼花但是不瞎,他一半的精力都在一场病痛中抽走,心情虽有好转,对着他们总是露出少有的倦怠。
这日雪停,房间里大家都齐了,药物之后纪明德昏昏沉沉靠在床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道:“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大可不必。”
林怀鹿就坐在一旁,顿了顿,垂眼说:“您别怪我们了。”
纪明德眼中迸射出复杂的东西:“是不是就算我不答应,你们也执意不分开?”
答案显而易见,可对纪明德太残忍了点,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纪明德却将他们看了个真切,长叹口气,是作为父亲的脆弱和决绝:“我管不动了,你们都回去吧,也不要再来了。”
林怀鹿不解其意,只说:“等您好了,我们就一道回去。”
纪明德缓缓摇头,拒绝道:“不回去,我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以后就住在这边,你们怎么折腾我都看不见管不着,也不想管。”
话说到这个份上,又有什么不明白的,林怀鹿感到愕然,纪驰也是不由蹙眉:“爸,你知道的,我们固然有错,却没有这个意思,你这是何必。”
如果要以断绝来往来赢得这场胜利,那无疑是比道德败坏,堕落流俗背负的还要多千百倍,他宁愿跪下来挨一顿鞭子的打,血淋淋地磕头认罪,也没想过纪明德竟然会开这个头。
在两张黯沉的神色里,纪明德不难看出他们还是在意自己的,慢悠悠喝了口水,哼了一声道:“我只是在想,我和你们回去,定然会少活十几年。要是你们愿意来看我,也记得一个一个地来,我命不长,不想折寿。”
到最后时刻,纪明德还是松了口,做了妥协。
“您肯定会长命百岁。”林怀鹿说。
出了医院,又有点飘雪。
两个人走在外面的长街上,冰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