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丝丝的夜风和着通透的月光,从门缝里灌了进来。
赵子勋两步走到李枭面前,蹲下身,解他的绳子。
李枭甩开缠绕的绳索,活动着手腕,扭了扭嘎吱作响的脖子,挑起一抹狰狞的笑容,猛然一拳袭向了赵子勋。
赵子勋反应迅速地躲开,神色里没有丝毫惊讶。
白芷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突然打在了一起,或者说,是李枭在单方面攻击赵子勋。他快速发动着攻击,腰腹的肌肉收紧成精干有力的线条,拳刃阵阵带风,完全不像一个重伤在身的人。
赵子勋并不还手,只是兀自闪避李枭的攻击。
李枭的绷带上开始渗出丝丝血迹,神情却越来越兴奋,眼里冒出凶狠的精光,青筋突起,爬上青白色的面颊。
“别……别打了……”白芷心里一阵焦急,她突然冲进战局,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李枭的腰。李枭猛地停下动作,差点没把她向前拖了几步。
“阿芷,离这疯子远点。”赵子勋双眼凝了一下。
白芷用力地搂住李枭的腰,限制他的动作,殊不知这样的力道对他来说好像蚂蚁爬在身上,他只要轻轻一挣,就能轻易地把她甩到屋子的角落。
“李枭,别打了……为什么要动手呢?”白芷收紧了手臂,声音发涩地询问。
她感受到他腹部的肌肉线条,很瘦,很硬,她几乎以为自己抱着一块硬邦邦的大石头,这石头流窜着阵阵热气,还渗出濡湿的温热血液。
李枭眼里的凶光逐渐褪去,他低头看着自己腰间那双干净白皙的手臂,沾染了血渍的粗糙大手缓缓地覆上去,梁捏着,带着飘忽不定的暧昧气息,力道时轻时重。
白芷的手臂窜上一层鸡皮疙瘩。她咽了口唾沫,想要挣脱,却被他捏住手臂提了起来,转到他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
赵子勋眉头蹙起,神色变得有些焦躁:“放开她。”
李枭邪气地笑,双眼放着奇异的光,双手托起白芷的屁股,抵在自己胯间,逼着她张开腿,盘住自己劲瘦的腰。他的胯下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此时硬硬地戳着她的花心,好像下一刻就要刺穿裤子顶进去。
“啊……你放开我……”白芷被他弄得又疼又软,双腿夹紧,欲哭无泪地挣扎,求助地看向赵子勋:“赵子勋……”
李枭冷哼一声,胯间用力地顶了她一下,把她顶出一声尖叫,双手推拒着他硬硬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开。
白芷看着他突然把头埋进自己的颈侧,疯狂地舔吮,呼出灼热的气息。她害怕地仰着头,眼里漫上了一层泪雾。
她好怕他像上次一样,咬破她的皮肤,舔舐她的血液……他有时就像是个毫无人性的野兽,她好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发了狂,把她撕碎了吞进肚子里,一丝皮肉都不剩。
“你把她放下,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赵子勋走过来,强行推开了李枭。
白芷颈间残留的唾液被风吹得凉丝丝的,她双脚刚落到地面,就躲到赵子勋身后。
“我和你之间没有事情。”李枭不满地说,心里有强烈的欲望想要看着白芷,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牢牢锁定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瑟缩一下,回避他的目光。
“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赵子勋皱眉,沉声问。
李枭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意有所指地看向白芷:“监狱里生活不错。”
白芷的脸又红又白,不断变换着,贴紧了赵子勋。
“‘他’交代你些什么?”赵子勋放弃了从他嘴里听到正常的回答。
“忘了。”李枭说:“他话太多。”
赵子勋冷笑:“废物。”
李枭目露凶光:“帮你端掉监狱,可以。说我废物,不行。”
“李战是谁?”白芷轻声问。
李枭的身体突然绷紧,青筋又爬上脸颊。他咬了咬牙,挤出几个字:“是我……血亲。”
这件事情很快揭过,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商量得很快。
“赵子勋,你的规则是什么?”白芷问道。
“揪出‘叛徒’。”赵子勋摸摸她的头,低声说:“其实,‘叛徒’已经死了两个,还差一个人,我就能赢得游戏,但是现在还太早了,监狱的老底还沉在水里,我要把它掏出来。”
白芷摇了摇头:“李枭说,监狱的外围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装力量,甚至有一个交通系统把监狱和城区联系起来,维持这里的运转……你一个人怎么……”
“没事。”赵子勋低笑,打断她的话,薄唇贴上她的额头:“我可以。”
“可是……”白芷努力想着劝说他与人合作的理由:“项琛他有图纸,还能……”
“为什么要信任项琛?”赵子勋说:“你知道他以前追随的势力有多么手眼通天吗?什么坏事都做尽了,说不定监狱就是他们建立的。”
白芷愣了一下,她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她总觉得少年不像是那种恶人,他没有什么坏心思。
“项琛很想离开监狱。”李枭嘶哑地说。
白芷点了点头,接上他的话:“他说监狱有七个通向外部的暗门,我们查探过一个,是死路……我觉得……除了出口以外,可能有的暗门会通往地下,那里也许有什么核心设施。”
监狱建造得过于敞亮,铁丝网之外就是深远的天空。如果有任何猫腻,只能藏在地下。
“七个暗门?地下?”赵子勋眯起眼,目光拉远,谨慎地思索着。
白芷说:“我……我现在还是狱警,我给你们宵禁的豁免权,去探探几扇门里究竟是什么,你们觉得,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