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江愿走过去，坐在一旁。
韩子封怔愣地看着他，“小愿……”
“剧本怎么样？”
“假。”
江愿眨眨眼睛，坏笑道：“本来还想跟你说另一个男主角是谁呢，就是覃言的扮演者，看来不用告诉你了。”
“谁？”韩子封视线又落回了剧本，手指扣紧手心，攥成了拳头才能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周铖，知道吧？正儿八经的老戏骨了。”
韩子封看着剧本的描述——“覃言捡到了一个流落街头的孩子，身上全是被打出来的伤痕，盯着他瞧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舔舐着伤口，却不肯让人靠近一步。覃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当年，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从未说过一句软化的覃爷伸出了手，“你这样下去会死的，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愿意跟我走吗？”
“……人品也不错，出道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绯闻。”江愿还在絮絮叨叨地八卦着周铖，韩子封深吸了一口气，“我去试试。”
“要对戏的话随时找我。”江愿见他想通拍了拍他的肩膀。
“某人出差你就这么浪？”韩子封努力地把所有情绪都压回去，调侃道。
“浪？”江愿迷茫道：“你要约我吗？”
韩子封：“……”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啊啊啊！！！他这段时间算是知道江愿几乎事无巨细都会告诉姜祈，他真的不想某一天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列为禁止往来户啊。
“你是要约我去海边冲浪吗？我问问我哥有没有空。”江愿正打算掏手机。
韩子封赶紧制止他，“别别别，你当我没说。”
在江愿迷茫的眼神中，韩子封可算是解释清楚了浪的含义。
江愿赶紧把编辑到一半的信息删掉，埋怨道：“差点就要被我哥误会了。”
韩子封：“……”哥哥什么的，你们俩真是太甜了。还敢说暗恋？我估计是反射弧打水手结了才相信你们的情趣。
“江愿你去不去试试？”
“我对你剧中的好友挺感兴趣的，本色出演。”江愿笑嘻嘻地扬扬剧本。
韩子封失笑，哪里算本色出演，好友那个角色可是个孤儿。
“哥？”江愿短信没发出去，姜祈的电话就来了，“我也想你啦，我跟你说今天……”
韩子封赶紧跟他说再见，完全不想吃狗粮。
他见识过了，这电话没有一个小时是挂不了的，这两个人到底懂不懂得保护小动物？！
***
“你觉得怎么样？”何重恩问周铖。
周铖摸了摸下巴，“不错，很青涩不过也很还原。”
“要的就是还原。”何重恩也很满意。
“他叫什么？”周铖问道。
“韩子封，怎么？不认识吧？新人。”何重恩得意于自己的眼光。
“新人我当然不认识，不过他也不认识我。”周铖觉得挺有意思，试戏的时候那人眼睛都没在他身上落一下。
“还有一个呢，他俩一起的。”何重恩让人把江愿叫进来。
“你相试哪一个？”
“小九。”
何重恩挑挑眉，打量了一下江愿，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小九是个孤儿，后来被程东的父母捡回去的，养父母死后又和程东由互不顺眼到相依为命。”何重恩那天看了他和韩子封相护的场景，对江愿又有一丝好感，希望借机提醒他他并不适合这个角色。
“恩，我喜欢这个角色。”江愿笑眯眯道。
“那你挑一段吧。”何重恩又退了一步，连周铖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江愿突然坐在地上，咬着唇抱着膝，左手不安地磨着地板，过了一会儿用眼神偷偷地看着何重恩，复而起身低头看着角尖，声音如同蚊子一般道：“好。”
下一秒，江愿瞪着周铖，又向何重恩的方向靠近了些，低声道：“谢谢您。”
过了一分钟江愿转过头用一种悲伤的目光看着何重恩，眼中隐隐有些湿。
何重恩恍然，这是把他当做收养他的父母，把周铖当做了哥哥程东的那些朋友了，而眼角湿润的这一幕大概是养父母去世的那段。
何重恩突然有些期待，他会怎么表现出对程东的情绪？
江愿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工作人员当做参照，而是走进一步，看着何重恩面前的虚空中，“你…受伤了？”
之后就变成了依赖，甚至还笑了，最后一幕是小九对着程东说，“哥哥，记得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何重恩眼中有了笑意，声音却还得努力压着，“不错，不过最后一幕，眼神可以收一收。”
江愿羞涩地摸了摸鼻子，他只不过是想象着姜祈的模样，能收敛成这样估计已经算好的了。
“谢谢导演。”
“回去多看看剧本。”
周铖知道这人算是已经定了。
江愿离开后，何重恩打趣周铖，“这个新人好像也不认识你。”
周铖望天，“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我已经死在沙滩上了。”
何重恩大笑，他跟周铖算是好友，挑中他除了他的演技还是因为周铖几乎没有绯闻，他不需要一个流量偶像，他要的是一个踏踏实实能把这部剧撑起来的演员。
旁边的助理看这二位大神打算散场，赶紧提醒道：“何导，还有一个试戏的新人。”
“谁？”何重恩不记得他还叫了别人。
“卫昕。”
何重恩恍然，“林导推荐的是吧？叫进来吧。对了，他试哪个角色？”
助理犹豫了一下道：“程小九。”
***
那部都市轻喜剧不过是姜氏试水之作，想看看这样的拍摄能不能成功，因为都采用的是新人，最初定的也不过是二十集。第一季很快就杀青了。而韩子封也接到了的进组通知。
“为什么？！”韩子封不忿道。
江愿耸耸肩，“大概因为我不够好吧？”
“扯淡！”韩子封一口气咽不下去，试镜前他们两个人都是反复跟对方对过戏的，江愿演得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他如果是占了角色的便宜，那江愿就演出了完全跟他自身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小九，却也是最真实的程小九。
江愿挺遗憾不能跟好友一起进组，而且他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往心里去，“我又不是没有剧组要。”
江愿抖了抖报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