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难尽,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这么好的头脑。
楼经行说:“没事我就挂了。”
黎曼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
黎曼安:“……”
这男人是有多嫌她?
有点生气的将手机扔桌上,等气头过了,她拉开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儿本应放着一本定制的密码本。
将抽屉阖上,黎曼安十指交叉,盯着窗外发呆。
黎曼安看似娇娇弱弱,实则赌性极强,她的欲望强烈,又有与之相匹的行动力。
从于驿川那儿得知自己的笔记会落到赵堂手里,她所想的便是将计就计。她的能力有局限性,梦到的仅是两天内的“未来”,但于驿川不一样,他看见的“未来”没有时间限制,两人合作做梦,掌控未来不是梦,她跟于驿川就是最佳拍档。
然而楼经行驳回了她的计划。
这个男人不会不知道这是最大化利用预知梦解决敌人的方法,但他杀死了所有会让于驿川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于驿川穿书后,跟赵堂一直保持着距离,他看似安全,但要是黎曼安曝露了,离于驿川在赵堂那儿掉马也不远了。
这也是黎曼安会信任楼经行的原因之一。
只要楼经行不黑化杀她灭口,于驿川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大腿抱的好,她相信自己能活的。
楼经行挂了电话后,站了会儿,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对付赵堂,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掌握他行凶的证据就行了。
对没权没势的人来说,难的是,哪怕掌握证据也会被赵堂强行解决。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说话声。
“……小项目都拿不下来,公司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不过是个死了哥才出头的私生子……我当然知道这个没什么赚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签好的合同!”
楼经行透过镜子一直望着男人进了男厕。
真是巧了,竟然遇到名单上的人。
楼经行拨拨刘海,回到包厢,于振海和刘珊已经来了,于振海没有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楼经行面不改色的坐到于驿川身边。
楼母问:“接个电话怎么接那么久?”
楼经行道:“我去了洗手间。”
沉默被打破,于振海慢声道:“两个孩子现在就结婚,太早了吧。”
楼母扭头问丈夫:“早吗?”
楼父自然摇头,“不早,我们当年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
楼母:“就是啊,谁说一见钟情一定比不上日久生情?”
你们两个恋爱脑,能跟正常人比吗!
于振海喝了口红酒,止住呛声的欲望。
于驿川的餐叉在盘上发出滋啦的刺耳声,楼经行将自己这份切好的换给他,“吃这个。”
同时,楼父也将煎蛋夹到楼母碗里,“你喜欢的。”
于驿川和楼母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服务。
刘珊看看于振海,没说话。
楼母道:“如果是沛箐,一定会尊重驿川的选择。”
于振海沉默后说:“我没有不尊重,我才得知他们在一起没多久。”
楼母道:“如果是沛箐,一定会相信驿川的眼光。”
于振海好声好气:“我没有不相信,经行确实是个好孩子,但他们还年轻。”
楼母道:“如果是沛箐,一定会祝福驿川能幸福。”
于振海:“……”
刘珊:“……”
你这是杠上了是吧!
于驿川靠着咀嚼的动作才掩饰住翘起的嘴角,虽然不太道德,但他爸跟伯母段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于振海间途又拐着弯儿磨了几回,都被楼母挡了回来。
敌军太强大,我军仅有一人,认清现实的于振海妥协了。
楼母用纸巾擦擦嘴,“所有的事情我们都筹备好了,你们明天只管人到就行。”
完全被刨除在婚礼筹备之外的于振海对楼母无话可说,甚至被气笑了。
前一天被通知参加儿子婚礼,怕是世界上只有他一人。
饭后,于振海看到于驿川和楼经行手上的戒指,“你们怎么戴了两个戒指?”
于驿川抬起手,“一个是我挑的,一个是楼经行挑的,不知道戴谁的,就一块儿戴了。”
最近流行叠戴首饰,他跟楼经行选的又都是简约的款,叠戴不算太累赘。
于振海嗯了一声,站着没动。
楼父楼母已经先离开了,于驿川望向楼经行,于振海显然有话跟他说。
“今天我喝了酒,你开车吧。”楼经行递来车钥匙,于驿川接了便跟刘珊去停车场。
于振海叼着烟,又抽了一根。
楼经行问:“您给我的?”
于振海看他,“不然呢?”
楼经行开玩笑道:“您可以两根一起抽。”
“少跟我扯皮!”于振海凶着。
楼经行这回笑的认真,“驿川不喜欢我抽烟,我已经戒了。”
上次抽了一夜的烟是破例,于驿川就念了好久。
于振海收回烟,不咸不淡道:“算你通过了。”
刚刚是个测试,他知道自家孩子不喜欢烟味儿。
于振海在家里也尽量克制,作为一个老烟民,知道戒烟有多么不容易。宋沛箐就曾说过,希望他是那个能为她戒烟的男人。
可惜。
于振海吐出一口烟圈,“我亏欠驿川的,一辈子也补偿不了,所以你要明白,你跟驿川在一起就得帮着我还债,让他一生幸福顺遂。”
楼经行仰头轻笑,“您的债,我会替您还掉。”
于振海嗤笑,“臭小子别说大话,万一做不到,我连本带利的跟你一起算账!”
于驿川把车开过来的时候,于振海正在毁尸灭迹,装作没看见他抽烟,顺路将于振海和刘珊送回家。
回头的路上,于驿川问楼经行,于振海跟他说什么了。
楼经行侧头笑着,“你真的想知道?”
于驿川没答话,他其实是个挺怕煽情的一个人,冒鸡皮疙瘩的感觉很讨厌,“算了,你别说了。”
反正于振海说了什么他心里有点数。
楼经行突然道:“黎曼安打电话给我了。”
于驿川疑惑的看他一眼,“什么事儿啊。”
楼经行道:“她梦到周石致被人泼脏水,希望我们帮他。”
于驿川不懂,“这是我们文耀的专业啊,不给我打电话,怎么跟你一个项旭的寻求帮助?”
他忽然起疑,“你跟黎曼安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跟她没什么吧?”
于驿川可记得楼经行因为的事情,对黎曼安彻底黑转“铁黑粉”。
楼经行笑的亲切和善
,“我跟她有没有什么,你今晚就会知道了,我会用行动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