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叶微总是劝阻她们出格计划的那一个。
林榆负责出主意,展熠卖力气,叶微则按住水坑跳的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二人回家里泳池跳水。
所以当她问林榆,“你还是不喜欢严成野吧?”
她一点也没考虑过叶微的动机。
因为叶微一向跟她一起反感着严成野。
虽然叶微不是很理解她的反感。
一切的源头是那一场她逃掉彩排的舞会。
她有想过严成野会找人替代她进行彩排,但没想到他邀请的人是叶微。
那一场彩排,叶微无数次地被严成野环抱入怀,必要的、不令人反感的肢体亲昵接触为一切打下根基。
在叶微的叙述里,严成野是无心的、是她不自知的心动。
林榆则有防备得多,她从细枝末节里发觉叶微的每一处心动,都是严成野的攻势。
那次舞会之后,叶微收到了课外班上播音老师的消息,让她评述课下课以后,与高年级的学生一起上小课。
她有些紧张,所以当看到小课的教室门口,严成野也站在那里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打招呼了。
有熟人总是让人比较松一口气。
“你怎么也在这啊?”她小声跟他打招呼。
“觉得播音挺有意思,来试试课。”他很自然地举起稿子,向她挥了挥。
“怎么还有稿子啊,”叶微打开包,蹲下翻了好久没翻到,“是今天发的吗?老师好像没有发给我,完蛋了。”
严成野把手里的稿子递给她,“我已经背熟了,你看吧。”
她抬头,是一篇双人主持的新闻稿,稿子里把重点和易错词都标了出来。
她有点感激地拿起稿子,看了一遍之后怪不好意思,喊严成野跟他说一起看吧。
严成野点点头,脑袋直接凑过来,和她的距离忽然好近,把叶微吓了一大跳。
但她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她连忙又把注意力放在稿子上。
脸却悄悄红了。
还好老师很快走过来,看见这副场面,笑着问是谁没带稿子。
她刚想说没有发给她,就看见严成野把稿子放开,看向老师,“魏老师,不是吧,第一天上课就不给我稿子,要不是叶同学好心,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待会儿念什么。”
老师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份稿子给他。
跟他打趣道,“第一天上课,念不好也很正常。”
“您是成心想看我出丑吧。”严成野跟在老师身后进教室,转头跟她眨眨眼。
叶微把脸埋进稿子里。
上课的时候,老师让两两分组,其实说两两分组,整个房间里也就七个人,叶微看着高年级人都很熟悉,严成野也跟他们关系很好似的在聊。
她有点着急,自己找不到人分组,没准还要等他们练完一遍才有人跟她一块练。
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老师刚说完,“好了,我们分组练习,两个人一组上我这里来练。”
严成野就贴了过来,他把椅子半翘,举手举得很高。
“老师,他们都嫌我菜,不想跟我一组,只有叶同学可怜我,让我俩先来吧。”
叶微抬头看他,在夕阳的衬托下,他的侧脸闪闪发光。
严成野果不其然专业很差,所以故意摆烂搞怪逗她笑。
一下广府口音,一下又东北腔,逗得她笑得前仰后合,老师看不下去把他赶出门外,让叶微一个人练完才放他进来。
他二人坐回座位上,严成野刚坐上椅子就跟她说,“你新闻讲得太好了,你以后一定是大主持人,主持新闻联播的那种。”
老师听到了,不急着听第二组练习,先卷起稿子给他了一个爆栗,让他小声点。
叶微知道他在满口胡诌,又想起刚才练习的时候他被关在门外,有点害羞地回避他的夸奖,她小小声说,“你刚刚在教室外头都能听见,我声音有那么大吗?”
“心诚则灵,我耳朵贴门上了,听得可清楚了。”他说着,还模仿了一下耳朵贴门上的动作,她笑得捂肚子。
那天过后,叶微跟严成野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学校又很经常遇见,严成野遇上她就会跟她打招呼。
一打招呼他旁边的朋友就会起哄。
她脸红,他也脸红。
那天夜里,叶微在负罪感与心跳的包裹之下,给林榆发出那一条消息。
她问林榆:你对严成野什么感觉?
林榆回复很快:感觉他脑子不正常。
她忙不迭地发出第二句话:你还是不喜欢严成野吧?
林榆回她:肯定啊。
在负罪感破碎的那一刻,心跳声越来越大,她顿时感到一种甜蜜与痛苦交织的情愫,它随着心跳声不断流淌。
像是要融入她的血液。
说到这里时,林榆打断她,问她了最重要的问题:所以……为什么你是和展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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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榆:他的每个动作都有精心设计过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