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和你说件事。”徐以青低声说。
“嗯?”陶函应了一声。
“今天的新闻看了吗,有个歌手出柜了。”徐以青说,“他和我差不多时间出道,也差不多年纪。”
“是嘛。”陶函说。
“很多人祝福他。”徐以青抱着陶函的脖子蹭了蹭,在他耳边叹气道,“我其实挺羡慕的……我们被拍到照片的时候,对这种事情很敏感,这几年却忽然开放了不少。哪怕公布性向的歌手都不会被封杀,被骂……该上台的上台,和正常艺人一样得到尊重。”
陶函点点头,拍拍他的背,他知道因为那些年的这些事情,徐以青要做出比常人更多倍的努力才爬回了原来的位置:“我知道,社会和大家都温和了很多。”
“会越来越好的。”徐以青说。
“嗯。”陶函说,“……哥哥,你是不是想……”
“嗯。”徐以青应了一声。
“我觉得太急了。”陶函说,“现在是你事业上升期,早了点。而且经过之前楚令一闹,我们俩都相当于半公开了,大家私底下说不定都心知肚明,我们又何必挑破呢。”
“你想公开吗?”徐以青问。
“想。”陶函看着他,眼睛微微酸涩,“我当然想。”
“好。”徐以青亲亲他的额头,“我答应你,我会找个特别合适的时间,好不好?”
那次之后,徐以青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备战演唱会的日子,陶函又开始为了演唱会招商东奔西跑的,大家聚少离多的时间又开始了。
高高生了个女儿,特别可爱,几个月之后抱来了办公室,一群怪叔叔怪阿姨们绕着她亲亲抱抱的,陶函那天也在,抱在怀里香香软软一个,亲亲她的脸颊。
“陶老师。”高高看着陶函笑道,“要不这样吧,你喜欢你抱回去和徐老师养,养到十八岁高考完还给我。”
“你想得美。”陶函抱着又亲了两口,“我知道,别人家的小朋友看得都可爱,自己养的话,饶了我吧……”
“那还不是因为长得像我。”高高得意道,“是不是?”
“什么时候准备回来上班?”陶函问,“陈珏快累死了。”
“下个月,小朋友让我妈带。”高高说,“我每天都能看见它,还有人带,也挺开心的。不过陈珏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他都毕业了,月薪快赶上同学的十倍了吧。”
“是挺好。”陶函说,“我和他男朋友天天抱团取暖,努力比一比谁更惨。再下去我该和他男朋友谈恋爱了。”
高高大笑了一通,点点头,把自己女儿抱在怀里,认真道:“我现在真的觉得,我是星阁娱乐唯一的异性恋,麻烦珍惜我爱护我,谢谢。”
陶函:“……”
“那个苏梓博对陈珏没想法了吧。”高高低声说。
“他敢有。”陶函说。
“你这口气真像老父亲啊。”高高笑道。
“陶老师……哎?”陈珏从外面进来,看见高高抱的小孩,惊喜道,“天呐,这是谁来了!”
“正好,在聊你呢。”陶函说。
“聊我什么?”陈珏喝了口水,“别聊了,晚上不是徐老师演唱会么?现在不出发一会路上堵了。”
“对哦对哦。”高高赶忙站起来,“我让陈棋来接孩子,我们快走吧。”
“听演唱会,你身体没问题吧?”陶函问。
“没问题。”高高拍拍胸口,“我就是想徐老师了,特别想他。”
陈珏接他们一群人去,上了车就说:“大家还记得那个吧。”
“什么什么?”高高坐在副驾驶,凑过头去问。
“明天是什么日子?”
“11月4日……啊!”高高一打响指,“是徐老师的生日!”
“今天我们一起给徐老师准备了个生日趴和礼物。”陈珏说,“不过要惊喜一点,不能让他发现了。”
“嗯,准备了好几天。”陶函说,“没人暴露吧?”
“没有!”陈珏边开车边笑道,“可憋死我了。”
“准备了点什么?”高高好奇道。
“徐老师出道以来所有能找得到的服装、票根、还有其他零碎的东西的一个小艺术展。”陈珏说,“陶老师可是四处打听收集了很久,之后会对外开放,票的收入都用于做公益。”
高高捂着嘴:“好有意义啊,谁的主意?”
“当然是陶老师啦。”陈珏说,“陶老师还把压箱底的徐老师童年照找出来了,从满月一岁,到十五六岁都有,做成了一个影集呢。”
“我期待一下,蛋糕订了吗?”高高说。
“订啦,也是陶老师去订的,会场都布置好了,就等惊喜了。”
“好兴奋啊我!我好想看看徐老师的表情。”高高说,“迫不及待那种!”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独一无二的生日惊喜,当事人蒙在鼓里,在精心准备晚上的演唱会。
陶函又和小展览馆的人确认了一下,灯光,蛋糕,布置,一切就绪,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才坐到了椅子上等开场。
高高坐在他旁边,低声问:“都好了?”
“嗯。”陶函用手指抵着嘴唇,“啊,我真是,太怕有意外了。”
他想给徐以青生日一个最完美的惊喜。
把他这些年所有的成就一一展现给大家看,他的成果和他的优秀值得所有人知道。他还能自豪地向全世界安利,这是我的男朋友。
陶函翘起腿,看着舞台灯光渐暗,熟悉的歌声响起时,他那位百看不厌的男朋友登场了。
喜欢看他唱歌跳舞,喜欢看他演戏,再看多少年都不会腻。
也喜欢他霸道又深情地亲吻自己,喜欢他柔声在耳边哄着自己,喜欢他被噩梦惊醒时第一时间来他身边找安全感。
台上台下的,都是一个人。
唱完了最后一首歌,又到了谢幕的时候,徐以青的演唱会后还会有一两次的安可,本该到尾声的时候下场调整一下,灯光暗了,全场大喊“安可”的时候,忽然听见徐以青在黑暗之中咳嗽了一声。
“大家安静一下。”徐以青忽然说。
包含陶函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远处传来几声尖叫,接着,一束光打到了舞台中央。徐以青站得笔直,单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放在背后。
整个室内都陷入黑暗,他身边是唯一一束光,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虚岁三十五了。”徐以青开口说。
“我二十岁出道,二十七岁拿了第一个影帝,到今年已经过了那么久。在座的不少人可能……小时候听我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