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轻触眉眼?是谁在低声叹息?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呼吸十分不畅,锁链的冰冷透过衣袍传到肌肤,我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头痛欲裂,胸口浅浅的伤还是给我带来了高热,加上心情抑郁,不病倒才怪。
“你的身体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差呢!”慕容泽的声音传来,有点阴阳怪气。
咳嗽着起身,我斜斜倚着车壁,双手自然下垂,手上的锁链被搁置在双腿上承重,呼吸滞重,却仍挑衅地看向慕容泽:“看到我还活着,陛下是不是很失望?”
“伶牙俐齿!”慕容泽眉心微蹙,不悦地丢下一句话,视线轻移,打量我身上的锁链,“这是冷傲天的杰作?”
“明知故问!”我轻轻闭眼,缓解着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你——”慕容泽似乎是拿我没办法,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也就是你,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跟朕叫板!”
“那是不是洛熙的荣幸呢?”我缓缓睁眼,勾唇而笑,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陛下是打算亲自送我去西冥国皇宫吗?不怕冷傲天怀疑什么?”
“所以朕决定了,到了冥都就将你捆起来!”慕容泽恨恨道。
我失笑,却再次咳嗽起来,咳得肺腑发痛。
慕容泽坐过来一点,将我揽入怀中:“你非要跟朕这么生分吗?”
眩晕感袭来,我索性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他肩膀。
慕容泽见我不说话,径自找了毯子披在我身上,而后隔着毯子将手覆在我的小腹处,犹豫问道:“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高热似乎令脑子也变得迟钝了,我懒懒反问,大概在本能地回避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慕容泽的眼神晦暗:“你可以怀孕的事……”
“有必要么?告诉你了又怎样,你就不会把我送来了吗?”我冷笑,身体的不适令我眉头紧皱,表情扭曲,更何况,我以前根本不会怀孕,是蓝哲羽……是他……
“那个孩子……是我的吗?”慕容泽这次的目光极其复杂,他紧盯着我,仿佛我若说错一句话便会有不同的后果。
我笑了,漫不经心地开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他已经死了!”
“木、洛、熙!”慕容泽一字字念出我的名字,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良久才道,“如果可以……你愿意为朕生个孩子吗?”
“你说呢?”我挣开他的怀抱,双手向前一递,手上的锁链发出铮然的响声,我自嘲而笑,“冷傲天妄想我可以为他生孩子,所以我每天偷偷服用避孕药丸,被他发现后便成了这副样子!慕容泽,你们都是同一种人!你觉得我有可能会为你们做那种令我觉得耻辱的事吗?”
慕容泽眼神一凛,伸手将我拉回按在车厢的软榻之上,恨恨道:“那你愿意为谁做这种事?!秦逸之么?!嗯?!”
“没错!”我不甘示弱地对上他暴怒的眼神,“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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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依旧缠绵 (2182字)
【073】依旧缠绵
“没错!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此话一出,慕容泽脸色更加难看,他伸手扣住我的喉咙,暗暗用力,似乎想要掐死我。
我狠厉地盯着他,手腕一动,锁链被我当做武器朝他脖颈甩去!
大概是太过气愤,而慕容泽又太过轻视我现在的体力,所以,竟被我一击而中!我不敢大意,反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因为用力过大,锁链勒得我手腕生疼,但我也成功将慕容泽的脖颈勒住,即便如此,我也仍然在他的控制之下——
我们都扼住了对方的喉咙,一方锁链,一方徒手!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木、洛、熙——”慕容泽费力地唤出我的名字,然后猛地真气激荡,手劲一松,将我从他身上弹开,我重重摔落出去,唇角有血淅沥落下。
“也就是你,朕才一次一次纵容!”慕容泽有些气急败坏地翻身下榻,朝我走过来,他见我确实无力攻击,才慢慢俯身,将我唇角的血迹轻轻抹去,目露哀恸,“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学不乖呢……”
“那样……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我撑着车壁挣扎起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屈服,不可能!咳咳!”
手腕很痛,垂眸看去,已经血红一片,方才使用锁链做武器,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慕容泽也直起身,将他的宝剑抽出来,一剑劈来!
锁链与宝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但,还是无法砍断。慕容泽又试了两次,最终叹气将剑收回:“这是千年玄铁制成的锁链,连我的斩魄剑都无法砍断,看来只能用当世第一剑【沙驰】来试试了。可是【沙驰】如今在谁的手上,我无从得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冷傲天用钥匙打开。”
我没有说话,靠着车壁缓缓坐倒,努力调整着呼吸,半晌才问:“你来西冥国……做什么?”
“当然是看你了!”慕容泽盯着我,“安阳复命的时候说了在西冥国发生的一切,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顺便探探冷傲天的底。”
我无声而笑,说得好听,探冷傲天的底是真,看我才是顺便吧?
“待会儿到了城镇,我帮你药疗。”慕容泽慢慢走近我,搀扶着我的手臂,将我扶起,然后扶到软榻坐下,“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我又拿了好多人参,这次比你离开燕国时那次用的还要好一些。”
不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只能声音干哑地道谢:“多谢陛下。”
“听说西冥国小王爷冷傲尘为了你跟冷傲天翻脸了,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的魅力还是这么大!”慕容泽又恢复了他的官腔。
我不再言语,意识飘飘散散,再次清醒,竟已经到了冥都!
大概在我昏迷的时候慕容泽用人参为我做了药疗,所以这次清醒,只除了手脚上的锁链比较碍事,身心却俱是舒适。
环顾,发现这正是我跟秦逸之逃亡时候所宿的客栈,心下不免黯然。恰在此时,慕容泽推门而入,他身后跟着安阳,安阳手上捧着可口的酒菜,放在桌上之后,偷眼看了我一眼,然后便退了出去,恭敬地关上房门。
“明天,我是不是就该回到那个牢笼里去了?”我平静问道。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在冥都逛逛再说。”慕容泽将小桌子搬到床边,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莲藕递到我唇边,“先吃饭吧!”
“我自己来。”谁知道他又